“蔚蓝地产?D国的蔚蓝地产,你说的是顾氏旗下那一家?”周洲成忽然开口,这让冉小萌十分受宠若惊,“哎呦你肯和我说话了啊,就是那家人,他们举办了一个叫做‘真人密室逃脱’的游戏,把我们都给骗进了,骗了报名费不说,还骗医药费,据说我们都不是唯一一个被骗的。”
周洲成嗤笑了一下,难得开口道:“你们也真是傻,那种游戏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
“你这样说我就不同意了,那个游戏表面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而且那么多人报名参加,我们很容易随波逐流的好吧。”侮辱她可以,但是不能侮辱封总裁,这句话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周洲成又不说话了,拿着报纸看起来。
冉小萌急了:“哎呀你怎么又不说话?就不能照顾一下作为人质的心情吗?”
“你不说我说,你就看着给我个回答好了。”她必须做点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否则这十二个小时简直度时如年,“你和那个什么电视台的负责人,是因为什么产生争执的?我上网查过你这个人,说你这个人平时还是挺好说话的,不像是会冲动的人啊。”
她挠挠下巴,疑惑道:“你只是一个平面模特,按说不应该会和电视台的人有什么太大关系啊,该不会是那人想要潜规则你吧?”
卧槽感觉击中了真相!
冉小萌上下打量身边的美男子,越看越有可能,痛心疾首道:“艾玛这简直太有可能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不潜规则你潜规则谁啊!”
周洲成脸色一变,眼神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冉小萌她是恼羞成怒了,啧啧地摇头,心疼道:“太凶残了。”
周洲成额角青筋欢快跳动,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你可以闭嘴了。”
封川易眼神是坏了吗?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女人当成老婆?
话唠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没有之一!
“你的性格你和表哥差太多了,你表哥虽然话也不多,但没你这样沉默的,哎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个说话也是乐趣之一嘛,促进人和人之间的和谐,你说是吧?”冉小萌无视掉他的不满,继续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的手说起来。
周洲成扯开她的手,和她拉开一点距离,说道:“我和他没那么亲,如果不是我母亲和他母亲以前是好朋友,我们根本不会认识。”周洲成淡淡道。
冉小萌想了一下,心里有一个疑惑问出来:“话说你们的关系是怎么算的,我只知道他母亲是个公主,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档次的公主。”
冉小萌见他还是没打算要搭话,有点不高兴了,扯着他的袖子说:“你和我说说啊。”
“别吵,我也在理顺关系。”周洲成低喝一声,然后皱着眉头自己沉吟起来。
冉小萌:“……”感情他自己也算不清楚啊。
“江一柔是女王的幼子的女儿,也就是女王的孙女。”周洲成自己顺了关系,然后说,“我父亲是女王堂弟的儿子。要算的话,江一柔要喊我爷爷舅舅,所以和我父亲是表亲,所以到了我和封川易这一代,关系当然很疏远,算不上表兄弟。”
“……这关系的确是挺复杂的!”冉小萌抽抽嘴角。
周洲成淡淡道:“因为他母亲和我母亲是好朋友,又都是比较不拘小节的,就省去了这些称呼,他喊我母亲也只是喊伯爵夫人。”
“我明白了。”冉小萌点点头,自己独自算了许久,觉得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乱。
周洲成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低头看杂志了。
算着算着,冉小萌就给睡着了。
她其实还是很佩服自己的,什么情况下都能睡着,现在可是被劫持了,都还能睡得这么安稳,也真是非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这一觉没有封川易在身边,她睡得很不舒坦,中途迷迷糊糊醒来了三四次,但都抑制不住困意在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她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只能感觉到自己可能是被下了迷药。
等到再睁开眼睛时,她发现已经离开飞机了,躺在酒店的床上,而手脚都被绑住,嘴也被堵住,她百忙之中竟然还感慨了一句——这才像是一个被绑架的人嘛!
在飞机上相处那么和谐根本不科学!
不过话说这周洲成是跑了吗?
要是跑了,把她绑成这样让她怎么呼救?
冉小萌谴责了一下周洲成考虑不周,既然给她下迷药了,他仁义一点就把她丢在酒店,不仁义丢在马路边也没关系,怎么还给她绑上了?难道他没打算放了她?
想到这个可能性,冉小萌顿时泪流满面,任何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说好的到了就放人呢?难道他还打算拿她当长期护身盾牌?或者是用她去和封总裁换点跑路费?
冉小萌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不得不说这绑法也是别出心裁,竟然把她的手和脚都绑在一根绳子上,这样她想跳下床都不信。
就这样保持一个姿势许久之后,因为房间里没时钟,窗帘也拉着,只能感觉出现在可能已经黄昏了,这周洲成怎么还没回来?
为了避免自己被饿死了,她决定牺牲自己一只手,从床上滚下去,摔得自己的手臂和股骨那叫一个疼啊。
可惜她现在还被堵着嘴,喊都没办法喊人。
她以一个滚的姿势滚到了门边,心里称赞了自己一句真是天禀异赋,无师自通,滚得如此顺溜。
刚刚勉为其难蹲在地上,她背对着们,用绑在后背的手去敲门,企图让路过的让人发现这件房间内有一个正处于被饿死边缘的她。
敲了好一会,感觉手都快酸断了,还是没有人发现她,她瘫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脑袋去撞门。
后来她又睡着了。
这次醒来房间内的亮度高了很多,但是她还是坐在门口,房间内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周洲成昨天晚上居然没回来。
冉小萌此时也顾不得肚子饿的问题了,心里想着这周洲成怎么回事?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可不觉得周洲成是开了两个房间,毕竟她现在是人质,肯定是绑在自己身边安全一点,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周洲成出了意外,出了意外回不来。
难道是封川易带人赶到了?
冉小萌想到这里,她立即起身,在房间内四处和寻找锋利可以割断绳子的东西,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她跌跌撞撞滚过去,把床头柜推到,打算借机把花瓶也给砸了,到时候她就能用玻璃片把绳子割断。
然而
这花瓶看起来是瓷的,但TM的是仿真瓷!
我握了根大草啊!
这酒店看起来装潢也不差吧,要不要这么坑爹啊,连个真正的瓷花瓶都不肯摆!
冉小萌倒在地上觉得自己没办法再爬起来了,受打击,战斗力直降一百个点啊有木有!
而就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动静,她心下一喜,以为是自己得救了,连忙蠕动着身体出去看。
结果看到了身上带着浓厚血腥味的周洲成。
表面看他的身上没有一点血迹,但冉小萌怎么说都是道上的人,从小老爷子对她的训练可是一点都没手软过,血腥味这种东西她从生来就必须去深刻认识,必须深深记在脑海里,以便有朝一日的不时之需,而冉小萌从小感官很敏感,嗅觉便是其中之一。
周洲成推开门走进来时,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那么浓郁,他消失了这一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周洲成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冉小萌,却没去理会她,而是拿着干净的衣服去了浴室,不一会儿便传出看水声。
冉小萌目光一凝,落在了地上的几滴血上。
如果是别人的血,这么长的一段路应该不会再滴下来了,看来是他受伤了。
冉小萌努力把自己给爬回床上去——这样稍微能有点气势。
难道是被人发现,又和人发生了一场恶斗才受伤的?
冉小萌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周洲成了,他那么沉默寡言的人,看起来也没那么坏,不像是会去做那种凶残事情的人,那他这是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冉小萌曾被封川易拉着一起在书房看书过,他的书房没有小说漫画,都是一些正经的书籍,她也在其中勉强挑出了一本有趣的,那就是心理学书。
书上说,人的身体里都有两个灵魂。
一个是理性的自己,这个理性的自己就是平时出现在人前的那个模样,而另一个则是和理性的自己截然相反的性格,一旦理性的灵魂被扭曲的灵魂压制住,人就会做出一些平时自己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但理性的灵魂要被打败,除非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或者打击。
看周洲成的样子,真很像是书上说的这种人格分裂。
还没没来得及想太多,周洲成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他穿着短袖,手臂上的伤口非常明显,看起来像是被刀砍伤的,他只是用纱布把伤口裹起来,也没上药,脸色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