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川易打电话给乐正语、给柏倾、给冉老爷子询问冉小萌的下落,但是无一例外的一无所获,他在大街上来来回回无数次,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
冉小萌的手机从下午开始就一直都是关机状态,联系不上,不知下落,再加上最近在他们身边神出鬼没的king组织,封川易心急如焚,从不淡定变成了焦躁。
按道理说袁满手上戴着可以和他求救联系的手镯,如果有危险她必定会发出讯息,即便是在毫无信号的地下室,他也能收到讯息,但是项链一直安安分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到底是说明冉小萌不想见他,并无生命危险,还是说明冉小萌已经遇到危险,并且那危险甚至能让她无法求救,这些封川易都不知道。
他的车子第五次出现在民安路上,摆摊的小贩都认识他了。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出来透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事实上,他没有抽烟的习惯,这些年和抽烟的次数寥寥无几,只要在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或者内心极度焦躁的情况下他才会选择用酒精或者香烟来麻痹情绪。
“小伙子,是不是在找女朋友啊?”摆摊卖臭豆腐的阿伯忽然上来搭话。
封川易站在他小摊边,目光却是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不停游走,因为心里焦急,所以听到阿伯的话也没多搭理,只是敷衍地“嗯”一声。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恩爱的时候就可以举着雨伞追好远的路献殷勤,吵架的时候就各奔东西,现在后悔了就满世界找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信任你们啊,感情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啊。”阿伯一副‘我懂很多我是过来人快来请教我’的模样看着封川易。
但是封川易没搭理他。
阿伯被梗了一下,孜孜不倦地继续说:“我看你在这街上来来回回都好几趟了,看得出你也是用情至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封川易额角青筋跳了跳,很想要说反驳一句什么,然而他说得太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年轻人不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随意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姿色?嗯?
封川易一根烟抽完,打算要走了。
“刚才我看到你撑着雨伞刻意摆造型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吐槽你了。”阿伯特别Fashion地运用了最近流行的网络名词,以彰显自己虽然只是个摆摊的,但也是一个紧跟着时尚潮流步伐的。
封川易没理会他直接上车,但在启动车子的时候,脑筋忽然‘蹦跶’一声,他又猛地推开车门。
“你说你刚才看到我撑着雨伞特意摆造型?”
“是啊,我看到你远远看到那穿着嫩黄色裙子的小姑娘的时候就开始摆造型,谁知道人家没理你,我还拍大腿笑你傻缺来着。”
你才是傻缺!你全家都是傻缺!
封川易在心里狠狠骂了两句,随即想起来冉小萌今天就是穿着嫩黄色的裙子,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嘲笑她像一只鸭子。
也就是说,冉小萌出现在这条街上,并且还出现了一个‘他’?
这是怎么回事?
“来块豆腐?”阿伯绽放笑容。
封川易:“……”
与此同时,冉小萌在夜魅昏倒,她在闭上眼睛之前,听到有人说:“哎,柏倾你来了,这个小姑娘是来找你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晕倒了,你认识她吗?”
她合上的眼皮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在自己眼前停下。
银发男子缓缓蹲下,将地上的人认真看了一遍,漂亮的丹凤眼掠过一丝疑惑,又想了想,最终还是把人抱起来,送到了休息室,才把人放下,背后忽然有劲风一掠,他非常灵敏地迅速回头。
“谁!”
根据卖豆腐的Fashion阿伯描述,冉小萌进烤鸭店,而那个假冒伪劣产品也跟着进去,他立即去了烤鸭店,请老板把下午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他倒是要看看,谁敢冒充他去勾搭冉小萌。
毫无意外的,炮灰学长就这样被揪出来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封川易做了以下三件事。
第一件:打电话给了炮灰学长他爹,问他他儿子的电话号码,便通知他明天可以下岗了。
第二件:确定炮灰学长在家,问了地址,杀过去二话不说把人揍一顿,然后问冉小萌的下落。
第三件:去了夜魅酒吧,按照炮灰学长说的,冉小萌是急匆匆地往后台去,他本来想要追上去,却被保全警告不准进入,于是他直接拎着酒吧老板,勒令他把人下落找出来。
此时休息室。
“这个就是那个带着宝藏地图的少女?”有低低的对话声在静谧黑暗的空间内回荡,男人的语气带着几分狐疑。
“只要她是贺兰敏敏的女儿,就一定错不了,至于宝藏地图……”女子的手轻轻滑过自己的面具,嘴角噙着一点不算笑的笑,“传说只要和封氏子弟结合,就会显现出来。”
“所以,只要封川易是封氏的嫡系子弟,他们两人结合就能显现出来。”男人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这变态方式。”说着转身,“白狐,脱了她的衣服,看看宝藏地图在哪里。”
这女子就是和冉小萌有无数次交手的king组织忍士,代号‘白狐’,男子是她的行动队队长,代号‘野狼’。
白狐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结合?”
“他们住在一起,就算是不是同床共枕,但孤男寡女,而且他们还是领证的夫妻,说没发生过关系可能吗?”野狼噙着一抹冷笑,有些恶劣道,“除非封川易不行。”
白狐的眼底掠过一抹寒光,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床上昏死的冉小萌,冷哼一声,然后缓缓走过去,看了看,开始动手解开她的扣子。
而就在此时,休息室外传来脚步声和喧哗声,野狼和白狐的反应极快,立即打开窗,一个翻身跳了出去。
“就就就在这里……”酒吧老板是一个肥头大耳地中海的男人,看起来分量不小,但却被封川易轻松一手提着后领起来,他鼻青脸肿泪流满面——肿肿肿么可以这样!那杯含有迷药的酒又不是他逼那姑娘喝下去的,为神马要揍他!特么好冤!有钱人尊可怕!
封川易站在休息室前,把酒吧老板丢一边,然后一脚踹开门,如同黑面煞神一般站在门口,目光一寸寸从房间内扫过,最终锁定在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角睡得无比沉的小女人身上。
封川易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骤然快步上前,表面上平静,但眼神却热烈到烫伤人的地步,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不过是两个小时的失联,但他却觉得好似经历了几个世纪,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尤其明显。
他一生予取予求,从不明白争取和珍重的滋味,却因为这个小丫头有了想要尝试的心情,想要知道,自己可以为她做到什么程度,比之当初那个人呢?这一次小小意外,他算是彻底明白,小丫头在他心里早就是不一样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她比拟。
他缓缓蹲下,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那种失落的空荡荡感觉在接触到她肌肤的可以彻底消失。
封总裁在那里经历人生的艰难历程,冉小萌毫无感觉,还咂咂嘴,把口水咽下去,然后继续打着小呼噜做美梦。
封川易露出一丝笑容,把人抱起来,无视了咬着小手绢怒视他的老板,直接把人抱上车,开回来别墅。
杨一帆给让冉小萌喝下的那被鸡尾酒里面有迷药的成分,可以令人失去自觉和神智,所以这一觉冉小萌睡得时间特别长,一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才睁开眼睛。
她睁开眼睛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脑袋疼得要命,大概是那迷药的药效还没褪去,她依旧觉得眼前的景物在晃动,看着摇摇晃晃的天花板,再去看房间内熟悉的摆设,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回来,自己竟然回家了!
她不是在吃烤鸭吗?
呃……不对,是在酒吧,还差一点找到柏寒,怎么才一闭眼就回到了家里?
她什么时候掌握了瞬移这种彪悍技能?
门被打开,她茫然地看过去,是端着一碗粥进来的封川易。
“头疼吗?”封川易把米粥放在桌子上,单膝跪在床上倾身靠近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说,“吃点东西下去,就会好一些。”
冉小萌大脑还有些当机,茫然地点点头,然后下床当去浴室洗漱,刷牙刷到一半,忽然想起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昨天还为这个问题要要生要死了一整天,现在肿么可以就这样被那假装如无其事的银给糊弄过去?
于是她扔下漱口杯,一嘴巴的泡沫都没冲洗掉,就直接冲出去。
做了自己昨天一整天都想要做的事情。
封川易正在贤良淑德地叠被子,她便淡定地站在他身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转身看过来。
然后封川易就真的转身了。
“砰!”
一拳头打在封总裁的右眼上。
当当当!
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