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护具店后苏合和江澈一人挑选了一把驱邪匕首,单价为五铜板,如此加上买红薯和地图的,二人身上各自剩下三铜板。
离开前店里的伙计又提供了条线索,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暗香疏影是指梅花,二人想起来时的路上经过一个种有梅花的院落,便往巷中走着,突然苏合看到一位街邻大喊着“她们来了,她们来了。”众人便一哄而散,剩下了两组艺人干瞪眼。
“怎么回事?”对面组的人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四人就被突然涌出来的白衣女子给围了起来,同时节目组的大喇叭响起:“水妖作祟,唯有买到防身物品,方可躲避。”
紧接着一位穿红戴绿的女子从众白衣女子身后走了出来,看了看江澈和苏合手里拿着的驱邪匕首,有些怕地走到另一组的面前:“把金针交出来,我便可饶你们不死!”
二人奋力抵抗无果“被杀”,节目组喇叭广播他们二人重伤需要被送往医馆救治一小时,此间衙门听到伤人事件出动查寻,小镇命案有了新的进展,现已贴榜,得有效消息者需揭榜至堂前,重重有赏!
于是江澈和苏合就眼见着被泼了一身红墨水的别组两人被突然窜出来的医者装扮的人抬走了,众人速散,街上瞬息清冷。
二人幸灾乐祸地与那组人拜别之后,苏合悻悻道:“幸好买了刀具,不然我们差点也被‘杀’哦,还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继续。”
江澈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能不止,也许他们会走上另一条支线,不知鸳鸯妖要金针做什么?”
苏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鸳鸯?啊,我想起了,那个什么什么的来着,莫把金针度与人?!”
“对。”江澈笑的很是明朗,稍带赞许地看着她补充,“鸳鸯绣了从教看,莫把金针度与人,看来采娘应该会是关键人物。”
苏合笑:“广播里不是说水妖作祟么,那么刚刚出来的那个穿红戴绿的头头就是那个的鸳鸯妖咯,我是长见识了……”
突然间江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拉着苏合往后一个撤步:“快跑!”
语音刚落,苏合就一阵风似的转身窜跑开,跑了十几步了才觉察不对,回头看江澈站在原地笑的直不起腰来,方知上当了!
拍苏合的VJ也带了些怨气地看着江影帝,要不要这么玩啊,苏合跑他也得跟着跑,一耍耍了俩……
笑闹中二人安全抵达有梅花的院落,梅花树旁就有一个小池塘,此时正值寒冬,梅花开的正盛,池塘的水面结了冰,有零落几片粉红在薄薄的冰面上铺散开来,一派盛美。
二人在厢房门口找到了一位自称是管家,打扮却像书生一样的男子,希望他能给出点什么线索,可是他偏就弯弯绕绕一直在吟诗作赋,绝口不提任何有关人命案的事。
苏合听得有些不耐烦,抢过他手里的书,拿着驱邪小刀威胁他道:“别念了,你都知道什么快说,不然小心我这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刀是假刀,塑料的,但书生仍做出一副惧怕的样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说完就跑了。
苏合愣愣的收回匕首:“他是不是疯了啊。”
江澈看着正对准她的摄像机忍俊不禁:“土匪头子好,土匪头子再见。”
苏合:“……”她好像在汉纸的形象上越奔越远了。
然后江澈被她脚下的痕迹所吸引,蹲下去查看了下指着地上的红痕抬起头对苏合道:“你说,这里会不会是命案发生的现场呢。”
苏合跟着蹲下查看,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江澈随手取过她从书生手里抢过来的书,正好看到了上面辛弃疾的诗,因为录制前剧组的提醒,所以对于诗句他很是敏感。
“月淡黄昏欲雪时,小窗犹欠岁寒枝。暗香疏影无人处,唯有西湖处士知。”
地上是有一点类似血迹的红色,听到江澈念的诗,苏合抬起头指着他身后:“虽然意思上不太对头,但从句子看来的话,小窗是不是指你后头的那个,特意挂了一枝梅花的那扇窗户?”
江澈顺着她指的方向打开窗户来看,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里面有一个富商打扮的人,上吊了!
“快快快,救人啊!”由于江澈站的近,所以可以看到那人脚底下踩着的凳子,但是苏合站的远,只能看到他吊着脖子的上半身,给吓了一跳,还真以为是有人上吊,惊呼一声往前去才看到他脚底下踩的是实的,做做样子而已……
结果可想而知,苏合可是在这个大冷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此特意去吓唬了一下那个群演要把凳子给他移开,没想到白绫是虚挂的,轻轻一扯就飘了下来,苏合对着凑过来的摄影师讪讪一笑:“这不叫破坏现场,我这就给它挂回去!”
还没等她挂回去,一群捕快就进来了,不由分说地指着两人说是作案嫌疑人给带走了。
节目组友情提示:衙门里呆一个小时,之后会以书生自首为由把他们给放了。
苏合头顶上顿时有乌鸦飞过,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没想到还是中枪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蹲医馆呢,浪费了他们足足十块铜板!
苏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已经被押着往外走的江澈道:“早知道我就不提小窗了,这是陷阱啊陷阱!”
江澈倒是一脸的淡然:“走吧,猪队友。”
苏合:“……”
牢房比他们想象的好多了,就是空地上临时搭的小棚子,一排的棚子在那里摆的,只不过上头挂着的牌子名称不一样,大概的布置也有出入,牢房旁边的就是医馆,前一组刚刚熬到时间准备出来就看到苏合和江澈被押着进了牢房,于是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之前的幸灾乐祸又给回送了回去。
是自己先笑人家的能怎么办,挨着呗,于是苏合化悲愤为动力,积极地在牢房里宣传起了酸奶和饼干棒的广告,就是吃吃吃,躺着吃、坐着吃、转圈吃、各种吃,按快进键看的话她都可以绕牢房好几周了。
江澈也跟着吃,只不过是老老实实坐着吃,而后看着扒着栏杆往街道上瞅的苏合道:“我们逃狱吧。”
“啥?”
“逃狱!”江澈十分肯定地迈出了一只脚跨过高至半腰的栏杆出了去,但很快被后面的看守发现,未等再次被押着进来,江澈老老实实地自己又跨了回来。
“我是不是有点怂,起码应该帅气地跃出去才对吧?”
苏合咽下一口酸奶,完全不给他留情面打击道:“是,怂爆了!”谁让他说自己是猪队友的!
佯做叹息,江澈一副空有抱负却苦于无处施展的愁苦样子,开始念手里的诗词伤春悲秋,而苏合依旧还在吃吃吃,边吃边偷乐,赞助真人秀的广告商食品,自己去买还不得贵上天了么,现在吃个够不亏!
期间有其他组的成员路过,江澈发挥了他的交际本领与他们交换信息,发现所得线索都不一致,但有一个共同的指向:西湖处士!
苏合觉得有点撑,也跟着他一起坐到板凳上开始分析:“西湖处士?刚刚书生的书里也提到过,难道是要去找他么,可是这里好像没有西湖吧。”
江澈把诗词书合起来:“所以这时候书店老板那本来想卖的那本书就该派上用场了,西湖处士是指林逋,他隐居西湖孤山二十年,酷爱梅与鹤,书中记载他终身不娶不仕。”
“啊,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江澈拉着苏合转过身,让她面朝着牢房对面摄制组的“小分队”,只见他们中间一人手上拿着题板,上头就写了这段话,后面还跟了一句请自作联想……
苏合:“……”
江澈看到了拿着题板的那个人:“拿题板的那位就是这个节目的制作人。”
苏合长大嘴巴,原来这就是那个当红的制作人啊,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然而可以见到人了却被一张题板挡住了脸,然后他转身,离开,留给二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们先前不是得到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提示么,这诗就是林逋写的,所以线索是不是并不是让我们追字逐句,而是指里面的共同点呢?”
“梅花?或者是月黄昏!”苏合突然一拍脑门,“对对,肯定是月黄昏,两首诗里面都提到了这句,只不过后一句是月淡黄昏罢了,你注意到这里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店铺或者其他相关的什么?是不是采娘会在里面!”
苏合的猜测方向是对的,只不过被别人通过其他线索抢先了一步,喇叭里公放了进程的最新消息:“有人寻到采娘,揭榜呈于堂上,获得奖励二十铜板!”
喇叭接着又播放了一句:“半个时辰后酒楼开饭,期间各组可相互争抢铜板,酒楼内为安全带不可争抢,现在倒计时开始!”
苏合掂量掂量自己剩下的三个铜板:“够吃一碗清汤面么?”
江澈把自己的铜板也掏出来,连带苏合手里的一起,只留了两个在外头,其他四个用她的系发绳穿成串绑在了她的丸子头上并藏进了她的头发里:“大概吧,广播里没说这里是安全带,我们不能出去,可能刚刚交换信息的队伍马上就会回来抢我们的,还是先蹲下藏起来吧。”
苏合摸摸自己的丸子头,觉得江澈藏的可真是一个好地方。
果然,在他们差不多要出去的时候,有一队的人就过来蹲点儿了,看起来可能被抢的不轻?或者就是花的不剩,看着牢房的眼神如狼似虎。
苏合没能逃开他们的围捕,决定石头剪刀布,最后很衰地输掉了,贡献了两个出去暂时安全离开。
进到酒楼里的时候容恪和另一组已经在享用满汉全席了,二十铜板独有的豪华餐!
苏合吃惊于怎么两队能享受豪华餐,容恪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运气衰到爆,一个需要花铜板的任务都没遇到。”
苏合:“……”
江澈:“……”
他们这么辛苦跑任务究竟是为了什么?想要去蹭饭却被节目组告知只能吃自己的钱买的!
不过看在吃完会获得上午任务成就的提示牌,最后的获胜者还会得到实物奖励的份上,苏合略微有些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