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血沫有江湖中最大的搜集消息的渠道,而且有一流的杀手,全是当年轩辕靖煜的师父南征北战的手下训练出来的高手。但是他们却又有着最不同寻常的地方,有些事情,钱再多也没用,请不动他们出手。
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求助到这里啊。
“终于沉不住气了啊,呵呵。”邪恶的笑意一闪而过,脸上浮现一股不耐烦。
“主子,那是要属下去回了?”
“不必,他们贪下了那么多东西,是到了该吐一些出来的时候了,你去答应了吧。”有那么多贫苦的百姓尚在为了吃穿发愁,那些****笙歌的贪腐之人却坐拥着金山银山,挥霍无度。他们是时候拿出点钱来救济百姓了。
看着主子脸上又蒙上的一片咬牙切齿的笑意,冰魄直觉,雇主这次要有的难受了。不过这些贪官活该,贪那么多,也不怕不消化。
“哪家的?”上官青云正好走进来,看到他那有些危险的笑意。
“想找到毁了他女儿面容的凶手呢?”
“奥?看来宫里那位假的已经露馅儿了啊,接下来想怎么做?”
“满足他的好奇心吧。找毁他女儿容貌的凶手是假,那个老妖婆在后边想找线索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太后在后边掌控着,是实际上的雇主?”
轩辕靖煜点头不语。
“奥,对了,这是太后的娘家侵占的良田,金库还没找到,藏得够隐蔽的。”
“这些就足够了,参他们一本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
自从宫里传出来消息,那个牢里带出来的不是真正的叶紫玥之后,叶青远就慌乱了。
其实早在那天晚上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那天夜里,房梁上的人,到底会是谁呢,到底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那种话可是很危险啊。
一直在派人寻找着叶紫玥的踪迹,不过几天下来,还是仍然没有线索。他从狱卒那大约搞清楚了那天晚上偷天换日的过程。
“大人,还是没有小姐的踪迹。在郊外看到这个麻袋,里边还有这个……”说着把一段碧绿簪子摆在老爷面前。
拿起簪子一看,是自己女儿的簪子没错,麻袋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果然是里应外合把人运出牢房的。
“继续去找。”他就不相信了,自己位居相位这么多年,培植的势力也不少了。在皇城之内还会有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是,属下告退。”
现在连茶水都是那么淡而无味了,手掌晃动之间,上好的毛尖泡开了的叶子慵懒的上浮下沉。
“大人,宫里的消息。”说着将信鸽上绑着的布条轻轻解下,手一松,信鸽“扑棱”一下子就飞走了。
打开折叠的很精巧的小纸团,“她在找,尚无果”六个娟秀的小楷字便赫然映入眼帘。
其实太后也在寻找在他的意料之内,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她的女儿。这么多年她孤苦一人,想必很是想念女儿。不知道,她竟然恨了他那么多年呢。
要不是危及到紫玥的生命,他不会下这一招险棋的。
“老爷,这是刚才门口一个乞丐送来的。”
打开信封的下一刻,叶青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送信的人呢?”
“已经走了。”
信封里有一段簪子,拿出那天在郊外找到的断掉的一段,拼了起来。
信上说着,叶紫玥在他们的手上,得替他们做点事情,做点利国利民的事情。
接着从信封里摸出一张纸,纸上细细附着太后娘家哥哥,强占良田无数。限他在两天之内上奏朝廷,否则玉簪断以为前鉴。
“来人,马上备轿,我要立刻入宫。”
下了软轿,叶青远立刻前去求见太后,将自己手中的信和断掉的簪子递上来。
太后不禁跌出一个踉跄,这么多年没有得到自己一点关爱的女儿,可千万不能够出事啊,幸好云萝及时搀住了她的身体。云萝想要窥视一点信的内容,太后却把信紧紧攥在手里。
她紧紧闭上一双虽老但精光犹存的杏目,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已经拿定了主意。
“你按他们要求的做吧。”这话中有多少无奈,毕竟要被参奏的是自己的娘家人啊,手心手背都一样是肉啊。
小竹林里,上官青云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几只刚刚买回来的鸟儿。
“我说你这招也太阴损了点吧,那个老家伙现在得有多么难选择呀。”
“哼,要的就是这样。从里边各个击破。不怕他们不露出破绽。”他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弄清楚当年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那件事被处理的很秘密,所有的证据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雪血沫出动很多人马结果都不理想,毕竟是宫闱秘事。
有些人犯了罪,怎么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活得那样的坦然自在。
“你还是去看看你的美人吧,我看这几天被折腾的够呛啊。”
轩辕靖煜盯着上官青云看了半天,终于把上官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实在被盯得没办法了忍不住心虚地喊道:“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啊,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到时候她出个好歹,你还不是让大伙看着你那张臭脸啊。别怪我现在多嘴啊,到时候别殃及池鱼啊。”在轩辕靖煜抬起手来发掌之前他见势不妙就跑了。
他到密室外面窥视了良久,终于转过身来。
“看好她,有什么事情及时禀报。”
“遵命,主人。”
他吩咐完,就将银色的魅惑面具卸下来挂在墙上。他轻触墙壁上的机关,“轰隆”一声,阳光猛然射进双眼。墨般的长发随意地绾起,深蓝色软袍上绣着几朵简单的鸢尾花,腰间的浅色流苏与一块乳白色的玉石随着动作轻摆相缠相绕。
叶府,信鸽又一次飞临,让叶相原本就还没有放下来的心再一次悬的更高了。
“有事准奏,无奏退朝。”清早正阳大殿上,太监尖细的声音穿透每一个人的毛孔。
“启奏圣上,老臣有要事禀报。”
“叶相有何事,尽管说来,朕定会酌情处理。”
“谢皇上,是镇国大将军侵占平民良田数百顷,造成这些地方的农人流离失所。而且……”
“叶相不用有所顾忌,尽管言明,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朕相信母后会体谅朕的一片为国之心的。”
“遵旨,据老臣查证,大将军强强霸占的良田,遇到抵抗的人家,闹出了好几出人命官司,但却没人敢前来申诉。”话一出口,底下一片哗然。
“呀,大将军的事情败露了。”
“是啊,这可是叶相揭发的,我们,我们还是别强出头了”
“对对……”
叶青远话音刚落,身后的大臣就开始了窃窃私语,一番讨论,权衡了利弊之后,好一会儿了没有人站出来为大将军说好话。
“启禀圣上,大将军一生戎马,劳苦功高,几亩良田再返还便是……”终于在大将军示意之下有人站了出来,为他开脱罪名。
“你住口,人命关天的大事,岂是儿戏。你这样轻贱百姓生命,真是置先皇爱民的训示于不顾,来人,拖下去痛打一百大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大将军救救我啊,啊……”苦苦求饶的声音还未在大殿上消散,殿外就传来被痛打的惨叫声。
只是这个大臣呼救的时候忘记了,现在的大将军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有时候,还真是不能强出头啊。
朝内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满大将军的残暴和无法无天,只是没有力量扳倒他。此刻心里都在偷偷的笑着。
惨叫声起初越来越响亮,后来弱了下去。几个跃跃欲试想要出来求情的人早已吓得两腿发软了。
“镇国大将军,身为皇亲国戚,不知检点,草菅人命一事,现交由吏部刑部全权负责。查明因果前先暂时圈禁府中。”
圣旨说完了,马上就有人上来,将大将军的顶戴花翎卸去,官服褪去。镇国大将军满脸铁青,一直以来,飞扬跋扈,何时曾受过这等的屈辱啊。一道狠狠的眸光射到了叶相身上,仿佛要用这眼中的利刃将他凌迟。
感受到一道及其不友好的视线,叶青远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大家都低着头,没有找到那股杀气腾腾的视线,不过猜也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