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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杀鸡儆猴

“皇上有旨,宣凤堡主携凤凰堡众人进京!”宣旨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城门口响起。

守城的将领客气道:“凤堡主,您请进——”说着带着手下让开了一条道。

凤平这才率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穿过城门,往京城而去。城中百姓众多,都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分别在道路两边观望和议论。马车里的青儿按耐不住好奇,偷偷掀起车帘的一角,向外面看去。

“小姐小姐,你看,她们穿的衣服好漂亮!还有,那边那座酒楼好大,看起来很好吃!”青儿兴奋地说道。

凤娴月含笑道:“等回头有空了带你去吃。”那家酒楼做的酥皮烤鸭确实不错,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愣,以为再次回到京城只有满心的仇恨,没想到她还能记起前世的烤鸭。看来,这段时间她还是改变了不少。

行了一段路,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凤娴月意外地掀起帘子,听着不远处的太监传旨,是封凤平为安逸侯,赐住安逸侯府的圣旨。凤平也算入京随俗,翻身下马,跪接了圣旨。然后有太监领路,往侯俯里去。

路上凤平得了凤娴月的提醒,示意贴身小厮给宣旨的太监包了个荷包,并提议进宫面圣。那太监得了好处,说话自然软了些,听说要进宫面圣,还以为是进宫跪谢圣恩呢,赶紧道:“侯爷有心了!”

只是,当他看见凤平带着上百俘虏进宫的时候,他才有点懵,指着那些人问道:“侯爷,这是干什么?”他只是个跑腿的小太监,不想惹麻烦啦!

凤平让凤娴月随着众人回新府里休息,而他则押着这些俘虏进宫。听到小太监的问题,他双手作揖道:“我要进宫告御状。”

御状?这还真是不嫌事儿大呢!小太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悲壮地带着凤平往宫里去。进宫门的时候,御林军拦下了这数百的俘虏,只放他一人进了皇宫。凤平也无所谓,娴月说了,这些人中了她的毒,无人能解,他不担心出什么状况。直到走近巍巍宫殿,踏进金碧辉煌的皇宫,见到龙椅上的晏昌,他还有点晃忽。多少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怎么,不认得朕了?”晏昌站起来,平静地说道。

凤平这才跪下行礼,又抬头看着他说道:“皇上天人之姿,臣不敢忘。”

晏昌看着底下的凤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没有什么变化,不像他,两鬓的白发都生了。他双手放在背后,紧紧地攥在一起,嘴里却笑道:“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些讨好朕的话了?”说完,才正色道:“好了,说说你进宫所谓何事?”

凤平听了,再次磕了一个头,大声道:“臣要告御状!”说着,将提前写好的折子双手高高举起来。

晏昌示意身边的太监去拿过来,待看完了内容,他丝毫意外都没有,道:“这个朕已经派京兆尹陈大人去查了,你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原来是状告几度劫杀他的事,还好这个他早有准备。

凤平听了皇帝的话,并不满意,反而追问道:“此事臣已经查明了,乃南路将军所为,臣想知道南将军为何三番五次想致臣及家人于死地?”

晏昌的脸色沉了下来,问道:“你不相信朕?”

“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此事是皇上所为,臣定然不会过问,可若是旁人想致臣于死地,那臣不得不讨回一个公道!臣将最后一次袭击凤凰堡的贼人都抓了,上百个人证,想必此事作不得假!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 凤平大声道。

晏昌的脸色极差,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要真叫他去死,他怕是要造反吧!这事儿他心里有数,定是魏成勋那个蠢货办的!他倒不是为了维护魏成勋,只是不想成全了凤平。他背着手踱着步子,半响才道:“朕知道了,既然如此,让京兆尹去查个明白,若真的人证俱在,朕决不会轻饶南路的!”

凤平知道凡事过犹不及,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杀鸡儆猴,也没必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听晏昌说不会轻饶南路,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他跪首谢恩,然后告退。正准备退出殿外的时候,听到身后的晏昌问道:“听说你和段凌还有一个女儿?”

凤平心里一惊,刚想说什么,便听到晏昌继续说道:“有空让朕带她来宫里逛逛。”

一直到出了宫,凤平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他没想到晏昌真的还记得他有个女儿。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不行,决不能让晏昌见到娴月。

此时的凤娴月正带着凤凰堡众人进了新的府邸。朱门上高高地悬挂着“安逸侯府”的牌匾,似乎向众人展示着皇恩浩荡。府中的下人也在门口等侯新主人的来临,其中领头的一位头发发白的素服男子,上前向凤娴月行礼,道:“恭迎大小姐!小的是府里的管家,姓游,府里的下人都称呼小的为游伯。”他只是在阐述事情,并非是低头哈腰地谄媚,这让凤娴月不仅高看了一眼,只是,她觉得奇怪,听说这府邸原来是某个王爷的府邸,王爷去世后便闲置了下来,这次招他们进京才重新翻修的,可这些下人……难道是原来王府的下人?不对,那些下人不是说都被遣散了吗?想到这里,她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些下人都是皇帝晏昌赐过来的,也许还有其他府里的眼线。

“游伯是吧?我们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还要多仰仗你打理府中事务呢。”凤娴月含笑道。然后带着青儿往府里走去。府中的假山流水一一俱全,长廊尽头便是八角凉亭,院中奇花异草琳琅满目。

“小姐,这里看起来和凤凰堡也差不多呢。”青儿跟在凤娴月身边小声道。虽然一直听闻京城繁华,可毕竟凤凰堡是武林大派,堡里的建筑摆饰都是最好的,她原来还一直担心新府邸不如凤凰堡呢。相下一看,她总算放心了。

凤娴月含笑地看了她一眼,对她来说,这里怎么会比得上凤凰堡?只是,眼下这些都不是重点,青儿单纯还没有发现府中的不对劲,这府里所有下人的真正的主子恐怕都不是她们。

游伯带着凤娴月向她的院子走去,边走边介绍道:“大小姐,这前边就是主院,是侯爷的住处,这边后院是小姐的住处,另外那些也都是家眷的住处,那边远一点的是偏院。”

凤娴月听他说家眷的时候,轻轻勾了勾唇,看来,是想打她爹的主意呢。她回头状似不经意地问游伯:“游伯对府里这么熟悉,怕是来了许久吧?”

游伯边走边摇摇头,道:“小的也是才来不久,大概这府邸修好时来的。”

“那游伯之前在哪里做事呢?”没想到凤娴月还没问,便被青儿抢先问了。她随即也注意着游伯的反应,却听他说道:“原来啊,原来在皇宫里办事,这不年纪大了,只能另谋出路了。”语气里难掩沧桑,似乎是肺腑之言。

凤娴月却不敢轻易地相信他,他看起来五十左右的年纪,可走路健步如飞,下盘极稳,看起来便是个练家子,既然晏昌将他放在府里做管家,必定有他的用意。只是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在青儿也是小话唠,她立马接话道:“游伯一点都不老,看起来可健朗呢!”语气里竟然还带着小姑娘家的讨好。凤娴月还以为她突然变机灵了,哪里知道她曾经听单淮说过,京城贵族的管家,动不动就会卖掉犯错的小丫鬟,害她担心了好久,如今见到游伯,她自然就忍不住讨好他了。

“小姑娘的嘴巴真甜。”游伯被她逗笑了。说话间,众人已经穿过了花园,经过了前院,走到了后院。后院有好几个院子,凤娴月选了一个离前院近的,便吩咐游伯帮她改个院名:“就叫听月小筑。”

游伯应声退下去了。凤娴月看着留下来的六个丫鬟,说是她院里的。她将几人交给青儿调教,便回到她的新房间休息了。

凤平回到安逸侯府时,府中已经安顿好了,他派人将凤娴月请到前厅,将皇帝晏昌的话转述给她,然后担忧道:“娴月,你说万一他看到你了怎么办?”主要是娴月与他的夫人容貌太相似了,他实在担心。刚刚出宫的时候,还看见一位宫妃的轿撵,上面的妃子竟然有几分像他过世的夫人,听小太监说是深受圣宠的淑妃。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沉重了。

凤娴月赶紧宽慰他道:“爹,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想到法子了。”说到这里,她冲凤平调皮地眨了眨眼。

凤平知道她做事稳重,思虑周全,见她胸有成竹,心里的担忧总算缓和了些。直到第二天,他才知道女儿的法子是什么意思。

一大早,京城里出了两件大事:一件安逸侯凤平状告有人劫杀之事查明了,此事乃南路将军所为,皇上震怒,革了南路的职。第二件事,其实是安逸府的事情,侯府的大小姐不知是中毒还是水土不服,身上竟然长了许多红疹,更重要的脸上也长满了红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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