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我还有千乘国的事想向父皇禀明,如今可否让我看望他?”
“这个老奴真是做不了主,皇上正在华清宫疗养,宁妃娘娘亲自伺候着呢,我们这些奴才都被皇上喝退了,这宁妃娘娘如今深的皇宠呢。”
景弘暗道:“又是宁妃,这个宁妃无嗣,何时如此专宠,竟然让父皇如此信任不留亲信在侧。”
“褔公公,父皇病了多久了?”
“自王爷走后就感染了风寒,终日服药,不想不仅没有痊愈,反而病情加重,脾气越来越躁,除了宁妃和老奴,几乎不让旁人靠近,近日二皇子比较得圣心,所以二皇子受接见也比较多。”
“怎会这样?那太医院没有说出缘由?”
“说是癫狂症,操劳过度,心事太重,太医院的药只能安神缓解,无法根治。”
“我母后为何不知?”
“皇上不让通知皇后娘娘,怕她伤心焦虑。”
“父皇对母后还是牵挂的。谢谢你褔公公,只是你可否想办法让我觐见父皇,我只想尽孝道。”
景弘请求的诚恳,褔公公拗不过,“小王爷,此事急不得,待老奴慢慢和皇上说,现在老奴也不敢和皇上说太多政事。”
“嗯,本王了解公公的处境。”
景弘一离开皇宫,就赶回王府,进了书房,“魍,去查一查宁妃的底细,不要官府的文档。”
只听空气中传来沙哑深沉的声音,“遵命。”便见一黑影如疾风迅雷快闪而过。
千乘国,皇帝的出巡事宜已经安排妥当,如果不是段紫默先前通知了铭蕊,老皇帝这次的瞒天过海真的就成功了。
“回雪,父皇出巡是个出去玩的好机会,可是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的话,就肯定不能带我们去,我要想个好办法让父皇带上我。”
回雪心道,如今细想起来,公主每回出游都有要事要办,这次她一定不会是想玩那么简单,而且自己确实需要这个好机会,死在所有人面前才有信服力。
于是回雪应道:“公主,我们装作不知道皇上出宫,然后去御书房闹一闹如何?”
“去闹什么?”
“就说皇后又欺负我们,皇上那么疼公主,定会担心这段时间公主被欺负没有人做主张。”
“然后我趁机旁敲侧击,让父皇带我出宫。”铭蕊开心的笑起来,“可是理由呢?最近皇后变得好安静。”
回雪附到铭蕊耳畔,“小顺子,我们可以物尽其用。”
铭蕊不解的问,“他有何利用之处?”
回雪在铭蕊耳畔耳语了一番,铭蕊便恍然大悟,连连称赞道:“好主意,回雪你真聪明。”
主仆二人来到御书房,老皇帝正兢兢业业的批阅奏折,铭蕊撒娇的扑到皇帝怀里,“父皇,父皇最近都不关心铭儿了。”
“哎呦,我的掌上明珠,吓了父皇一跳,多大了,还和老父撒娇。”皇帝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怪父皇不陪你吗?父皇好多政务要处理,脱不开身啊。”
“那也不能由着某些人欺负女儿,不闻不问啊。”
“哦,原来是找我告状来啦,我的女儿谁能欺负得了你啊?”
“父皇,不是女儿告状,是女儿忍无可忍,皇后娘娘让女儿心寒,要找您宣泄一下。”
老皇帝皱皱眉,“这皇后又做什么蠢事来招惹你这个鬼丫头了?”
“前些日子,洛宁妹妹趁女儿出去玩,闯进了念芳宫,把回雪带回乾宁宫动用私刑,差点打死,您看这么久了,鞭痕还没有褪。”说完把回雪的衣袖捋起来,一对玉臂上面赫然的印子触目惊心。
“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朕,这个洛宁越来越不像话。”
“皇后娘娘带着洛宁来负荆请罪,让女儿颇有为难,毕竟是一国之母,女儿当给她些薄面,而且回雪善解人意,说不想因此事扰您心烦,便作罢了。”
“那你今日为何又生气啦?”
“因为女儿现在担心受怕,感觉孤立无援。”
皇帝面色一凛,“怎说的如此严重?”
“因为女儿觉得身边值得信赖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自小到大,若不是父皇庇护,不仅常常寝室难安,甚至可能现在早与母妃相聚了。”
“小小女儿家,怎么这般颓丧,有什么委屈尽管与父皇说。”
铭蕊先前有做戏的成分,但是说起母亲,还有碰上父皇紧张焦虑的眼神,不禁真切的伤感起来,“女儿近日又得知,那念芳宫最小的宫奴小顺子竟是皇后娘娘的眼线,上次洛宁来念芳宫带走回雪,就是他报的信。”
“什么?真有此事,皇后越来越放肆了,真是不知悔改。”
“女儿本不想说,看见父皇的寝宫,还有御书房的宫人每天忙里忙外,知道父皇定有大事要筹备,所以不想再给父皇填乱,可是铭蕊自上次遇刺,还有近日的事,多日来总做噩梦,儿时经历的阴霾也总笼罩着孩儿。”
老皇帝沉思起来,铭蕊和回雪都看着皇上神情的变化,老皇帝徐徐道:“你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将皇后拉来对质,直接正法如何?”
铭蕊一愣,难道父皇不顾及皇后丞相的朝中羽翼了?看样子很动怒啊,心想,我只想出宫,暂时似乎还不宜和皇后动真格的,忙说道:“父皇,女儿只是和您诉苦,没有要惩戒谁的意思。”
“是吗?你当真这样想?”皇帝眯着深邃的眼睛问。
铭蕊想,父皇的语气好奇怪,“女儿当真这么想。”
“真是岂有此理,”皇上狠狠的把茶摔在地上,“今日我定要查明此事,这后宫太没有章法了,来人啊,把皇后和念芳宫的小顺子传到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