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安委屈的无以复加,仰着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就这时,对面茶楼上一张玩味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气死人不偿命的上官良辰。只见他一身大红色的锦绣衣服,长长的头发被干净的挽在头顶,白皙的手正拿着精致的茶杯,是不是的送到嘴边,这举手投足间,怎一个美字了得。哎!真是个妖孽啊!李淳安不禁分神妒忌,目光游移,这鲜红的嘴唇要是亲上去会不会……
啊啊啊啊,李淳安你在想什么呢?那个可是司徒良辰,可是让你牙痒痒的司徒良辰啊!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以示警告。阁老瞬间懵掉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只见李淳安指着对面拉着横幅的男人大骂:“死良辰,你给我等着,本姑娘有一天出去有你好看的,你等着吧!现在给你机会你尽管放马过来,不过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李淳安,整个人好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跟打了鸡血一样,就差没跳起来了去揍那个人。
阁老回头一看,只见那司徒家的小子,正站在楼上,身旁两个下人扯着大大的横幅:“疯丫头,乖乖回去吧!我要去找我的小玉儿咯!怎么办你就是出不去,气死你,气死你。”这样一段话配上那绝美的容颜真的是让人不敢想象啊!
阁老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从这两个娃娃小时候见面开始这样的事情就没少发生过。
李淳安,拿起地上的行李,毫无形象可言的拽住自家爷爷嚷道:“爷爷,我们回去,不理这个惹人嫌的东西。
就这样,一场战争悄然落幕了。
就在这一天整个靖国两件轰动大事成了百姓们的饭后谈资,甚至是小孩子都会在脑子里想象各种场面,然后在过家家里加入,分别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与此同时的赵盈盈,正坐在闺阁里嚎啕大哭,姨娘正心疼的安慰着,算计的眼神充斥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宝贝啊,你放心娘亲会为你做主的,你想要的娘亲都帮你抢回来。可你要记得,娘亲是如何为你跋山涉水,不辞辛劳的。
赵盈盈抬起哭红了的双眼,对着面前这个美如蛇蝎的女人说:“娘亲,这次,我要自己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臣服在我的脚下,卑躬屈膝,一辈子也不得翻身,等着吧,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然后擦干泪水,坐在梳妆台前,细致的画着精致的装,妖艳的程度无以复加。然后将身上的琉璃裙脱下,置于香炉里,焚个干干净净。
皇宫里,靖墨尘依旧跪着,不同的是他由殿外移到殿内。
那日从司徒府回来,快马加鞭直接奔皇宫,一路上三次亮出自己的特权牌,仅仅是见到皇上一面,就这样生生跪着,一跪就是七天七夜。
这段时间,靖墨尘滴水未进。虽是有经年的功夫傍身,又有深厚的内里,但在这高强度的太阳下,还真是着实让人头痛。
其母后虽不知原由,但是联系这段时间的事情,皇宫内外的各种流言蜚语,自然也是猜出个十之八九。还有这几天皇上一次也未到访自己宫中,几次求见,也未得面见,每每都用各种不成借口的理由打回去。
这宫中好事传的如光速,坏事犹如槅门听,早早就悉获了这件事发展的境况,匆匆赶去靖墨尘所在的地方。
墨尘的母后喜静,这样的场面更是不愿有多人见到,所以只带了一个随身丫头,也没有什么娇撵,就这样步行前往。
相由心生,心疼之前溢于言表,带着鲜艳夹套的双手颤抖着托起靖墨尘越显憔悴的脸,尘儿,真的就这么放不下吗?非要和你父皇闹到这种天地。
靖墨尘有些自责的看着那双一心为自己的双眼,慢慢的爱,没有丝毫的责备。伸出双手轻轻环住母亲的腰肢“母后,尘儿不肖,又一次连累你了。可是,这次真的不行。儿子的灵魂已经飞走了,您说,这肉身存在还有何用,不去寻回那灵魂,我注定是要死掉、腐烂的”。
本就知道说什么也都无用,就再没有劝下去,忍着心底的泪水。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便不在阻拦了,只望你能平安。我回去替你求你父皇。转过身,拂去眼角的泪珠,拖着长长的裙摆向皇上的寝宫走去。
今日,阳光正好,斜斜的光线从皇宫最高的塔尖斜切下来,打在这一袭手工刺绣的黄色龙袍人的身上,衬着这誓不更改的面庞,显得更加的熠熠生辉,让人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住了。让这千百年不变的空气也添加了一丝味道。
宫殿里安静的很,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哪怕是呼吸,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挑着最无害的空气狠狠地猛吸。
大殿外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嘈杂,所有人周二复制做着千年不变的事情。
终是开口了,“父皇,您就让我辞去这一身事务吧。现在父皇身体康健,国家安定无虞。还有太子哥哥,现在已改邪归正,安安心心处理政务,您知道我一直无意于朝政,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早就已经看腻了,从母后的后宫,到这看似清明的朝堂。”
顿了顿,然后接着说:“父皇可知,这一世,儿臣不慕什么钟鸣鼎食,志不在扩土开疆,只渴望,一匹马,一双人,长相守,到白头,琴瑟和鸣,朝朝暮暮。您不要怪明玉,他到底是怎样的姑娘你不会不知,司马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最后不一样对玉儿视若珍宝嘛,我……对她又何尝不是。我们在一起没有身份等级之分,只需要记得我是他的墨尘,她是我的明玉,这样就足够了。得这天下,又如何,不如手握温暖。这皇宫好似浩瀚的夜空,繁星确实很美,可是又有哪一颗不是寒冷到无情呢?”
一段话有礼有节,让靖天策不知还能怎样拒绝,还能怎样阻拦这想要的幸福,事前的种种表现让他早就清楚地知道,这个儿子是绝对不同的,不同的像自己的另一面镜子,不同的是做着自己曾经想了一万次也绝不敢逾越的事。
陷入长久的沉思,终是挥了挥带着羊脂玉扳指的左手说:“退下吧,我给你自由!
靖墨云顿时喜上眉梢,干燥的嘴唇也显示出光芒,当即连磕了三个头。转身就要离开。这一刻他的心早就随着那个叫明玉的女孩子飞向不知名的远方了。
“等等,墨尘,
你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父皇还是这靖国的皇帝,你也不单单是靖墨尘,你还是靖国的五皇子。”
说到这,墨尘目光一暗,知道这样的出离不会太过长久。对于这与生俱来的束缚更是厌恶又加一分。
“江湖安定朝局才会祥和,百姓才会安居乐业。所以这次出去,我给你一个任务,安抚各个帮派,佑我靖国安康”
靖墨尘无感的应答:”儿臣领旨。”
翻身上马,骑着黑云宝马,斗袍夹着这风,飘然而过,穿过靖国最繁华的街道,奔向城门外,赞叹之情又引得洒了一地。
这是哪家的公子,真是盛期逼人,这气质绝非天池俗物。
暗处的司徒良辰闪身出来,摇摇手里的扇子,看着远去的身影,邪魅的勾起唇角:“靖墨尘,看我们谁先找到玉儿,这回看来是要热闹了。”
哈哈,我要去逗小淳儿玩去喽!最近他愈加发现,李淳安越来越可爱,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笑出声了,总是弄得小人摸不着头脑,不清不楚的思考着主子是不是捡到什么宝贝了。
明玉出了碧落阁返身回了酒楼,一进门就叫小二。优雅的撩起袍子的下摆,一个潇洒的侧身就这样坐在了这个酒楼最豪华的位子上。顽劣公子一般的问道:“我的房间可是备好了”?
明玉在没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小二嚣张的叫声。真应了那句,皇家的狗吠的也是非同一般。这不,进门前,店小二正狗眼看人低的指责一对来都城里寻亲的母子,这骂声可谓是响彻云霄啊。这回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好勒、好勒”小二应声答道,随手拿着手里的抹布,就向明玉的身上掸去。明玉拧着鼻子,一个灵巧的闪身躲过去,洁白的抹布在空气里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小二没眼力见的再次迎上去,明玉一个反手将那小二反身在地上。小二霎时懵了,本想是一个讨好的动作,不想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哎呦,小爷爷,我错了,您老饶了小的吧!痛苦的表情把整张脸都扭曲到了脖子,口中不停的发出惨烈的呻吟声。
明玉在穿越之前是一名警察,这么久的学习,她自然知道各种惩治犯人的方法,哪里最痛,哪里最让人忍受不了,她自然最清楚,对付这么一个普通人对于她来说几乎战斗力都不到一成。
明玉嫌恶的看着店小二,那巨大的蒜头鼻让她恶心到了极致,实在是不想在多看,这完全不是出于什么尊卑等级、奴不奴隶的,只是天生的洁癖让她真的忍受不了店小二的一丝亲近,一丝关心。
双手急速的松开正在惨叫的店小二,一瞬间潇洒的恢复到最原始的姿态,端庄温婉,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那被害者好似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完全沉浸在刚刚的凄苦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继续呻吟着。
明玉实在是没有耐心了。行了,你可以了,别在这叫唤了。眯着犀利的眼睛盯着小二,以后不想受伤就离我远点,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