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不过，你下次不能瞒着我了。即使是为了我好，我也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我宁愿知道真相，然后再做决定。”
“好！下次一定不瞒你！”程锦儿开心了。
“抱抱！”唐欢语伸出了一只没受伤的手，程锦儿给了唐欢语一个大大的拥抱。
季少言根据钱秦华给的信息，到了唐欢语所在的病房，一进门，就看到抱成一团的两人。
程锦儿听到了脚步声，转头就看到到来的人，开口打招呼：“少轩你换了套衣服回来啦！”
“季少轩在这儿？”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响起。
程锦儿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你——你不是季少轩，你是季少？”
“才多久没见，就认不出了？”季少言的声音低低的，却很有味道。
程锦儿一个激灵：“没没，当然记得，季少你快请坐，随便坐，坐床上吧！”
唐欢语看到狗血的程锦儿，犯了一个白眼。果然，不管季少轩再怎么做，她再怎么感动，都比不上季少言在她心中的地位。季少言放个屁，估计程锦儿都会说香。
季少言朝着程锦儿点了点头，沿着床沿坐了下来，仔细打量面色苍白的唐欢语。
从季少言进门到现在，唐欢语脸上都淡淡的，除了开始有些惊讶，并没有其他表情。
季少言也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仔细地研究着唐欢语。
程锦儿看着两人奇奇怪怪地“深情”对望，咳了一声：“那个，你们聊着，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待会儿就回来。季少，你帮忙照顾下欢语。”
季少言点了点头，傲娇地回了一个“嗯”字。
程锦儿几乎是飞奔着出去的，季少的气场太强大了，估计只有欢语能招架的住了。
季少言还是一言不发，就仔细地盯着唐欢语，既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在审阅一份文件。
最终，还是唐欢语被看得头皮都发麻了，不禁开口：“你看够了吗？”
季少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随即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唐欢语的头：“你变瘦了。”
“啥？”唐欢语有些木讷。
她想过很多种季少言开口第一句话说的可能性，但就是没有猜中这一句。什么叫她瘦了？难道胖了才好？何况，自己胖瘦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那关你什么事！”唐欢语语气不善。
“听说，你自杀了？”季少言的声音上扬，听不出息怒。
这样的季少言，让唐欢语有几分猜不透。
季少言扯弄着唐欢语的几根头发，忽的加重了力道，唐欢语重重地拍掉了季少言的手：“疼！”
“疼？你也知道疼？你可知，我的心里也疼？”季少言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受伤，“你伤害的，可是我的孩子！”
“你都知道了？”唐欢语深情有些古怪，还有几分心虚。
“不然呢？你难道做这么多的事情，不是为了让我知道吗？恨我？怨我？我承认，那天晚上我有失控，不过我告诉你，唐欢语，那天晚上，我有征求你的意见，你也是同意的。何况，我们是合法的夫妻。你知道当我知道我有孩子的那种心情吗？我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我告诉你。我也不奢望你会喜欢我关心我了解我了，我只求你，留下这个孩子，不要那么狠可以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这是唐欢语第一次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求”这个字。这个男人是骄傲的，是强大的，甚至是无所不能的，他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但此刻，居然说出了“求”这个字。他何时如此卑微过？
唐欢语摸了摸还未凸起的小腹，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即使他不说，你也会好好对这个孩子的，对吗？他真的很爱这个孩子。”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不用，或许以后就没有更好的机会。跟他谈判吧——”
唐欢语紧紧抿着嘴唇，仿佛在挣扎着。
片刻后，唐欢语把未受伤的手放进了被子里，紧紧握起了拳头。
声音带着几分冷冽：“季少言，你这话说得有些好听。不过，孩子可是在我的肚子里。哪怕留着你的血，是否生下来，决定权还是在我手上。”
此话一出，季少言眼中闪过凌冽的光芒。
“你说什么？”季少言有些不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唐欢语说出来的，“所以你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对！”唐欢语感觉喉咙在冒烟，但是仍旧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你带给我的，只有痛苦，所以，你没有资格当孩子的父亲。”
“呵——”季少言苦笑，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我带给你的，只有痛苦？好一个痛苦。你直接说吧，想要什么。”
唐欢语拳头握得更紧了。季少言不愧是商场老手，一来一回就看出了自己必有要求。
唐欢语也不扭捏了，开门见山：“很简单。离婚。只要你同意离婚，我就一定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离婚？”季少言笑了，嘴角浓浓的讽刺，“唐欢语，你真好！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利用。这样的母亲，可真是好！”
唐欢语把手指狠狠掐进掌心，勉强保持整个人的清醒。
“很公平。你只要离婚，就能得到一个血脉亲人。”
“哈哈——”季少言嘴角的嘲讽愈甚，眉宇之间尽是疲倦，眼中难掩的受伤，随后立即换上了生意人的狠绝，“好一个公平。这是第一次，有人拿亲人来和我季少言做生意。也是第一次，我季少言同意做这个生意了。既然你要跟我谈生意。很好。离婚可以，我愿意放你和季少轩双宿双栖。不过，你生下孩子后，孩子归我。不然，免谈，我永远不会同意离婚。”
唐欢语紧紧咬着下嘴唇，思考片刻后答道：“好。不过，我生孩子这个过程，得让我自由，我想在哪儿生就哪儿生，而且，以后我也有看望孩子的权利。”
“没想到。唐欢语，你最有商业头脑的时刻，应该就是这个时刻了吧？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恭喜你，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商界精英？我不像有些人那么狠，只要我的孩子平安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