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秦妙哪里还找得到时间进空间?所以,她计划着,等卖麦种的事情敲定之后,就开始准备盖新房。
只有又宽又亮又高又大的新房子盖起来之后,才能分配到属于自己的房间,这样才能有完整的时间进空间练功,播种,收获。
最近秦家人的生活,可以说是忙碌而有序,安稳而和乐。男人们每天去田地里整地,女人们则在家做衣裳,制鞋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若说这平静安然的生活中有没有什么小阴霾,这个自然是有的。
比方说某天夜里,秦妙自睡梦中醒来,不小心听到了草帘子另一边,爹和娘的夜话。
半路上开始听的,之前的话没听到,只听到爹低声感叹:“这么说,二狗那小子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可惜了啊……”
如此,秦妙猜测,这句话之前应该是娘将那天自己被地主家的家丁带走,二狗为了救自己而丧命的事情给爹说了。至于那天夜里地主一家连同那一伙家丁全都无故失踪,并且地主家所有的钱物宝贝都被偷盗一空的事娘有没有和爹说,那就不知道了。
其实地主一家无故失踪和地主家被偷盗一空的事情,爹就是不听娘说,也会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些事情,早被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据传言,地主一家无故失踪之后,地主家宅子里面的东西已经被附近的庄户们搬的差不多了,后来进去搬东西的人没有东西可搬便拆了那宅子的砖瓦拉回来自己盖房子。当然,也有个别运气好的,拆墙挖地的时候捡到些铜板或碎银,传开了之后,吸引了更多的人前去挖地拆墙。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地主家的宅子便被挖成了一座废墟,当然也可以说被挖成了一个大坑,因为地主生前剥削了那么多庄户,积累了不少钱财,大家都觉得地主家的地下肯定埋的有宝贝,多去挖一挖,弄不好就能挖到宝贝。
当然这些都是外间的传言了,却说这样的大半夜,秦妙听到自家老爹感叹了那么一句后,娘立即就表达了反对意见:“那小子可惜个啥?真正可惜的是我们妙妙才对,这才这么小一点,就背上了那么大的包袱,你是不知道,那柳氏已经将妙妙当成他们家的媳妇子来看,你说这算什么?望门寡也不带这样,人家好歹还有聘礼呢。而且外面的不少人都怎么传的,居然说我们妙妙命硬,克人……”
李氏越说越伤心,说到一半就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我们的妙妙这样好,现在却被传成了那个样子,名声都已经坏了,再加上柳氏那里推波助澜的认定了妙妙就该是他们二狗的喜欢,你让妙妙这辈子还怎么嫁人?”
秦峰没有说话,大约是心情也不怎么好,一直默默的听着李氏说话。
听了一会儿,终究是听不下去了,便打断李氏的话:“好了,别再说了,仔细将妙妙吵醒了。”
李氏一面抹眼泪一面说:“吵不醒她,她是咱们这个家里最能睡的,哪天不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秦妙在草帘子后面她的小草床上一阵无语,我哪里是能睡,我不过是半夜进空间练功干活白天补觉罢了。
秦峰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外间的人怎样说,咱们又左右不了。好在妙妙现在年纪还小,等个几年,这件事的风波过去了,咱们再给妙妙找个好婆家。你也别太伤心,时间长了,这事情就淡了,最多咱们的妙妙晚一点说亲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我看柳氏不像是说说而已,她若是真的非要把妙妙把他们死了的儿子那里拽,日后哪里还有媒人敢来说亲?”
李氏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件事情,忙对秦峰说,“前几天我带媛媛出去挖野菜的时候听人说了,地主家的地契全都到了柳氏的手里,大家都传言,她柳氏就是新的地主婆,左右不过就差将人召集起来公布一下罢了。”
“你说,她家要真的做了地主,我们的妙妙该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躲避她家重新再搬到新的地方去?”
秦峰安抚说:“人家儿子死在地主家,弄不好那些地契都是人家二狗拿命换来的,况且唐栓是个实在人,他做地主对于广大庄户来说是件好事。你呀,好歹以前和柳氏关系挺好,现在虽然出了点事也不能那样说人家。”
“这也叫一点事?”李氏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告诉你,谁要害我闺女我就和谁没完,莫说她是柳氏,就是我亲姐姐我也和她翻脸!”
“行了,不早了,睡吧。”秦峰觉得自家夫人的话题有些跑偏,便收住了话意劝她休息。
李氏似乎也说得累了,秦峰的那句话之后便不再说话。
没过多久,秦妙便听到了爹娘睡熟了的呼吸声。
夜,就这样安静了下来。秦妙听着草帘子外面爹娘平静安详的呼吸声,自己反而睡不着了。再次因为爹娘的关心和迁就而感动。这对爹娘,在当初她还是个傻子的时候没有丢弃她,在现在她惹出来不少事的时候亦没有嫌她烦,一直都是那样默默的关爱着她……
时间,就是这样平淡的过去。转眼间,就到了三月中。
阳春三月,春光灿烂,草木抽芽,花朵盛开,细风送暖,芬芳迷人。
秦家的田地终于都规整好,就差稻种买回来好播种。同时李氏也已经将家里人的衣服鞋子都缝制完成。一家人选了个暖和的大晴天这就要去镇上。
依旧是借的村长家的牛车。
这一次秦峰这个一家之主赶牛车,秦少贤和娘亲弟妹们一起坐在车上,迎着和暖的春风,看着一路上生机盎然的春景,话着家常。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后,秦妙坐着牛车去镇上,不知道已经去了多少次。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的热闹欢欣,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