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媛两脚踩在梯子上,一手抱着树干,一手小心翼翼的摘果子。秦妙见了忙上前去帮忙,接住果子,放在一旁的果篮里。
秦妙媛见了秦妙不由笑了:“咱家的酒坊可是多亏了你栽下的这些果树,每棵树结出来的果子颜色都不一样,酿出来的果酒颜色也好看的很,味道还特别正,来打酒的人可多了!”
“是么,那我回头再培育一些其他的果树种子种下去。”秦妙的心里不由想起来唐县郊外的那片农庄。糕点铺子关了门,那座农庄里面的果树大约没啥用处了,也不知道翠翠是如何处理的。
“从前我只知道大夫摆弄药材就是为了救人治病,没想到药材到了你的手里居然还能做染料,培育良种果树。”秦妙媛一面摘果子一面感叹,显然将秦妙手里出现的那些新奇怪异的东西都归结到药材的功效。
秦妙乐得大家都这么想,这样她就不用费心遮掩了。
摘了满满一筐果子之后秦妙媛下了梯子,提了果筐准备出门。秦妙不知道自家四姐这一年多来在家竟然这样能干,满满的一筐水果她就这么单手提了起来。忙说:“我和你一起抬着吧,这样省力一些。”
秦妙媛拒绝说:“不用了,门外有车,出门放车上就好,也没有多少路,你没干过重活还是不要来了,没得磨破了手。”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秦妙执意去帮她太筐。
秦妙媛没再坚持,只说着:“当初在唐家庄,你和大哥二哥不在家,家里所有的琐碎活儿都我干,早就习惯了。”
“勤劳的女人最美丽,四姐你这是再向我炫耀?”
“我可不敢和你比美,你就是我们家的仙女儿……”
姐妹两个一面说笑一面将果筐抬到家门外停着的那辆平板货车上。秦妙媛穿着干活儿的粗衣,也没什么讲究,往平板车的边沿上一坐,这就要赶着货车去酒坊。她来齐州之前一直在唐家庄帮着家里干粗活儿,因此没有城里姑娘那么多的讲究。
秦妙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前些日子出门在外扮着男装也没什么多的讲究。见四姐坐在了平板车上,便要跟着一起往上坐。
秦妙媛忙跳下来止了她:“你可是咱们家的仙女儿,还是别学我,算了,我也不坐车了,陪你一路走去酒坊吧。”
那一筐子彩色水果被平板货车拉去了酒坊以供李氏酿果酒使用,秦妙和自家四姐两个则是聊着天步行去酒坊。
酒坊的店面虽然当初是秦妙帮着找的,可是后来秦妙出了远门,酒坊里面生意的经营状况就不是很了解了。这会儿跟着四姐去酒坊,心里是存了一些好奇的,想要看看爹娘经营的酒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还没走到酒坊呢,就被一个衣着褴褛的小乞丐当街给拦了下来。
“秦神医,有人托我给你递个字条,约你一见。”小乞丐说着话将一个卷成小卷的字条塞到秦妙的手里。
秦妙想要问着字条是什么人给的,可还没开口呢那小乞丐就一溜烟的跑了。
“定是找你治病的病人,你快些去吧,我先去酒坊,回头你忙完了再过去。”秦妙媛不欲打扰秦妙的私事,先一步离开去了酒坊。
秦妙展开字条,字条上写着四个字“万象茶楼”。
提起这万象茶楼,秦妙便想起来几年前在唐县的万象茶楼和碧烟见面的情形。只是,这里是齐州,对方递了一张写着万象茶楼的字条是何意?是表明约她一见的人是碧烟?还是表明约她在万象茶楼一见?
为了和一个不甚熟悉的人见上一面,千里迢迢的从齐州赶去唐县显然不现实,难道说这齐州城里也有一座万象茶楼?
有还是没有问一问不就知道了。秦妙当场找了几个路人打听了一番。哎呦,没想到她出门一年回来,这齐州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一座万象茶楼!
可是沈家不是倒了么?沈家的生意全都被抄没了吗?为何这万象茶楼却没事?还那么快的开了这么多分号?难道说这万象茶楼根本就不是沈家的生意?那为什么当初唐弈说万象茶楼是他的地盘?
揣着这一系列的疑问,秦妙终于找到了两条街以外的万象茶楼。
齐州城中的这座万象茶楼比之唐县里面的还要高大,阔气,旖旎,美艳……依旧是卖茶的,茶楼里面装潢的典雅奢侈的不像话,茶楼中的美女茶博士打扮得越加妩媚勾魂……
因着那张字条上只写了万象茶楼四个字,并未说明让秦妙来了茶楼找何人。因此秦妙进了茶楼之后先是四处环视了一遍,熟悉环境。
茶楼掌柜很快迎了上来,笑着招呼秦妙:“烟姑娘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果然是碧烟!秦妙跟了茶楼掌柜的脚步上了茶楼,朝着间雅厢走去。脑子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那天那夜通过密道进去沈宅,碰见唐弈和碧烟无比亲热的那一幕……还有自己被碧烟指证成唐弈的杀亲凶手的那一幕……
秦妙努力压下心头躁意的时候,目的地也到了,一道雅厢的门外茶楼掌柜微躬了下身子:“秦神医,您自己进去吧,我还要照顾生意。”说罢转身走开。
秦妙推开雅厢的门,走了进去。
碧烟正提着个造型雅致的紫砂壶在沏茶。万象茶楼的茶,秦妙还真是倒进了胃口,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讨厌这万象茶楼的茶,更讨厌那个倒茶的女人!
即便是心头这样的厌恶了,秦妙还是耐着性子坐到了碧烟的面前。直觉上,感觉碧烟今天似乎要说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是关于唐弈的。因为她两个之间所有的交集便只有一个唐弈,同时又因为唐弈她两个出于敌对状态。
出于敌对状态的一个女人特地约了另一个女人见面详谈,详谈的内容定是关于她俩都在乎的那个男人!
果然碧烟开口了,说:“弈哥这次危险了,他已经被师傅当成了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