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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是活人

鬼面人为什么纠缠自己?!鬼面人就是陈莉莉的化身,自己就是凶手的话,她的纠缠,她要通过报复尹妍希惩罚自己,她知道杀死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梦游化身,所以她才要一遍一遍,反复强调让自己去找到真凶!她是要让自己,发现自己的可怕另一面!

梦游状态的自己就是真凶,鬼面人要找的那个真凶!

自己……就是凶手!自己因为所谓的“厨房的洞和721”,制造出了另一个梦游状态的自己,他又害死了调查他存在的赵梓乔,他又因为什么原因,杀死了陈莉莉,陈莉莉又制造出了鬼面人,鬼面人逼迫自己发现“另一个自己”,使用自己身边唯一喜欢自己的女人尹妍希作为报复自己的手段!

这样,整个逻辑链就完整了……就完整了……

这时候录音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喇叭里传来梦游状态自己的说话声:“喂,你找谁?哦……尹伯母啊……你好,我是刘廷,你不要哭,不要哭,我在听,你这么着急的口气,是……是尹妍希出了什么事吗?!”

刘廷听到这里,心脏猛地一颤,来电话的人,是尹妍希的母亲!难道尹妍希……她……

刘廷心脏狂跳,带子继续播放,但那个人却只是口气有些惊讶的说道:“她被鬼面人袭击?被掐住脖子?那她现在是死是活?”

磁带播放的声音到这里又开始长时间的沉默,尹妍希母亲从听筒里传来的轻轻的哭泣声,说话声隐隐约约能听到,但却完全听不清内容。然后那个人说道:“好,我知道了伯母,您也不要太伤心,我会尽快赶去您家。”

然后尹妍希母亲又用隐隐约约的声音说了几句话,电话啪的一声就挂断了。声音又安静下来,过了一阵,点烟的火柴声音,然后那个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尹妍希……刘廷,你猜他是死是活?”

刘廷手指伸向录音机,要按下停止按钮。正这个时候,突然喇叭里又传来电话铃声。刘廷手指停在按钮上方,停住了,听到那个人再次将话筒拿了起来,声音冰冷:“哪位?……你是……鬼面人?”

刘廷一听到鬼面人三个字,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喇叭里声音继续传来:“对,我是刘廷……你有事情要和我说?……好啊?……我也很想知道你要说什么。……请你稍等一下好吗?我有一件事情要做……谢谢。”

然后刘廷听到喇叭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突然刘廷听到那个人又说道:“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突然,喇叭里,传来了鬼面人的声音:“我听说你排除了王振森的嫌疑……是吗?”

刘廷听到这一句话,眼睛瞬间睁圆!原来另一个自己让鬼面人等等,是把电话话筒放到了录音机听筒的位置!是为了让自己也听到鬼面人的声音!

那个人沉默着,没有回答鬼面人问题。然后鬼面人突然在话筒里用沉重的呼吸声尖声尖叫道:“你为什么要排除他的嫌疑!他杀了李乔娇!他是最后一个看到陈莉莉的人!地道在他的家里!你为什么要排除他的嫌疑!”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刘廷不是凶手,道观的李翔飞也不是凶手,你也不是凶手,王振森是?!”

鬼面人听到那个人的反问,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些人我也恨他们!他们也都恨我!他们都可能是凶手……你现在能确定到底是哪个人吗?!”

“……”

“不能确定,那为什么要排除王振森!?他做过什么事情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引到鬼市发现我的尸体和脑袋吗?你以为只是我在故弄玄虚吗?!刘廷……我所有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你去鬼市,就是因为王振森!就是因为他!全都是因为他!!!!你就这么放过王振森?!不可以……你要继续查他!查实他是凶手!或者你能有明确的证据告诉我到底哪个人才是真正杀死我的凶手!那时候我才会真正放过他……王振森生前怎么对待我的你知道吗?!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不得拨他的皮,吃了他的肉!你如果就这么放过他,我就会再对你身边的女人动手!我会让你永世不得安宁!就和尹妍希一样……就和尹妍希一样!这是一个警告!刘廷!不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当我的头被砍下来时,当凶手将我的头彻底烧焦时,我就发誓……找不到真凶……我就要让你们这些人,全部陪葬!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去查查鬼市……去查查王振森,到底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要让我失望!”

鬼面人声嘶力竭说到这里,突然砰的一声,将电话挂断了。刘廷听到这里,心脏砰砰狂跳。王振森和鬼市的联系?!王振森可能是凶手?自己之前的推断,难道全都是错的?还是王振森,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突然刘廷想到,鬼面人这么恨王振森,如果鬼面人不是真的鬼,没有鬼,那鬼面人,会不会真的是……是李乔娇?

李乔娇如果还活着,她会最恨的人是谁?她会恨李翔飞,因为李翔飞可能为了自己,见死不救,眼看着李乔娇被折磨死,她也会恨王振森……因为王振森曾经差点将她杀死!她也会恨陈莉莉,因为陈莉莉就好像是曾经的自己再来一遍,取代了她的位置。所以她是鬼面人的话,她可能希望自己一个都不要放过,要用自己,赖替她报仇,报这些人毁灭了她一切的仇!

鬼面人是李乔娇?!

这是和自己刚才推断自己杀人,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可能……

但鬼面人在电话里说的,尹妍希……她已经被鬼面人给……尹妍希已经死了?!刘廷一想到这里,浑身立即凭空打了一个冷战,刺骨的寒意升了起来。喇叭里没有声音再传出来,刘廷起身,再次将手指按到停止键上,现在先去尹妍希家里……现在先去尹妍希家里……去……

刘廷突然眼前浮现出画面,是尹妍希家大厅的画面,大厅中央,一个人躺在地毯上,脸上盖着白布,刘廷走过去,揭开白布,立即看到她脖子上鲜红的两只手掌印,眼睛圆睁到最大!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廷感到自己浑身颤抖,那种画面,只是想一想,刘廷就感到自己快疯了!

刘廷手指开始用力,已经按下按钮一点,突然喇叭里,电话铃声又响起来!刘廷立即浑身条件反射颤抖了一下,听到录音里,那个人又把电话接了起来,问道:“谁?……”

“姐夫,是我……”是尹妍希的声音,带着哭腔!

刘廷听到这里,眼角跳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眼泪掉出来了,尹妍希,至少到另一个自己在半夜接电话的时候,还活着!尹妍希还活着!

“尹妍希?我听说你被鬼面人袭击了,你没事吗?”

电话里立即传来尹妍希的哭声,尹妍希声音颤抖抽泣着说道:“姐……姐夫。我想你……我……我被她掐住脖子的时候……我好怕……我好怕我再也见不到……到你了……”

那个人立即做出有些做作的关心声音说道:“你别怕,你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哦……好……好。”尹妍希带着哭腔抽了一下鼻子说道,“你不是派人送我回家吗?快走到家附近时,鬼面人突然从路旁冲出来,车子躲闪她,撞到了路边,两辆车子都毁了。人也都……”

尹妍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鬼面人把车玻璃打碎,把我拖出来,问我查到凶手了吗?我说没有,但我们现在已经排除了王振森的嫌疑,凶手可能是李翔飞。她听到这一句立即就掐我脖子。我挣扎着问她是不是李乔娇,她听到问题,突然放开了我,我想起来我们两个曾经说的话,就是李乔娇的耳垂上,有一颗痣,我立即看她的耳朵,然后我发现……”

“你发现什么?”

刘廷听到他们两个说话到这里,立即紧张起来,听到尹妍希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发现,她的左耳朵上,没有看到有痣,她不是李乔娇!”

“那就是说……这个鬼面人,有可能真的是陈莉莉的冤魂?!”

“不!”尹妍希立即声音颤抖着说道,“我虽然没有看到她耳朵上的痣,但我却看到……看到她的耳朵后面的脖子上,那里也没有被烧伤,那里的皮肤还是完整的,那里有一块她砸开车玻璃时,被碎玻璃割伤的伤口,她的伤口……正在流血,她流出的是……是鲜红色的血!她是一个活人!”

刘廷听到这里心脏猛地一跳!鬼面人是活人,不是鬼!她也不是李乔娇……那难道说……她是……

刘廷刚想到这里,立即听到录音机里,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响起来,替自己把自己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那尹妍希,这么说的话,鬼面人,会不会是……”

“姐夫,你也这么想?!我立即想到,河边的尸体被烧焦脸,我们发现的地道里的尸体也只是一具骨架,这两具尸体都完全看不出死者的脸是什么样子!鬼面人是活人,又不是李乔娇,那她……会不会是陈莉莉?!陈莉莉虽然毁容了,但还活着!?”

“……”另一个自己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阵,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这时候看到我家门房王叔看到这边着火了,跑过来看这边情况,鬼面人看到了王叔,立即放开了我,跑到一旁墙角看情况。她这个举动,让我更确定鬼面人是个活人!王叔眼睛已经看我这个方向了,我想喊出声,嗓子只能发出一点声音。我向他招手,但天太黑了,车子着着火,王叔看不清我这边,站了一会,转身就走了。鬼面人看这边没有事情,就立即又回到我身边,再次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立即高喊:‘你是活人!你是不是陈莉莉?!’然后鬼面人她,她嘿嘿笑了起来,笑了一阵,说了一句让我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话?!然后突然又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我说的话,一半是正确的,一半是错误的。”

“一半是正确的,一半是错误的?”另一个刘廷声音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尹妍希的话,说道,“她说一半是正确的,是指她承认自己是活人?但她却否认自己是陈莉莉?”

尹妍希道:“她再次掐住我脖子,我苦苦哀求她,但她不松手。我已经陷入昏迷时,迷迷糊糊对她说你不能掐死我,你掐死我,你会后悔。她愣住了,手上稍微松了一点,看着我。我仍然感到喘气困难,但还能勉强呼吸,我喘了几口气,说你掐死我,我姐夫已经怀疑你是李乔娇,换句话说,他已经怀疑你是活人,既然你是活人,你就不可能是陈莉莉的冤魂,你又弄死了我,姐夫就一定会怀疑你既然能杀死我,陈莉莉也可能是你杀死的,李乔娇也可能是你杀死的,你一直装成鬼,其实是为了误导我们调查的方向,是为了免除你杀人的嫌疑。不管你是谁,是陈莉莉,还是李乔娇,你都一定很恨李翔飞和王振森对不对?!”

另一个自己立即问道:“她怎么说?”

“她没有说话。但手又松了一些,我看到有希望,立即继续说你一直引导我们查这个案子,给我们提供线索,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他们两个有问题吗?!但现在你杀了我,你的嫌疑立即就会大过他们,姐夫会更注意你,杀死李乔娇和陈莉莉的嫌疑就都指向你!你最恨的李翔飞和王振森就会洗脱嫌疑,不会再有人怀疑他们!李乔娇和陈莉莉就白死了!你也达不到你的目的了。你杀了我,会害了你自己,放过你恨的人,也无法给死者伸冤,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绝对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想想!你想想!

“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姐夫,告诉他,不管你是谁,陈莉莉和李乔娇,有一个死了,还有一个,就是你,是不是这样?!但不论死的是哪个,你是哪个,你们两个,都是李翔飞和王振森的受害者!我让姐夫替你伸冤!替你洗脱冤屈,替你找到真凶好不好?!我说到这里,她的手更松开了。我以为说动了她,惊恐的看着她,继续小心的对她说:‘我家门房已经看到这边着火了,我家里人会马上来这里,你快离开这里。你放心,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会替你伸冤!’我说完后,她的手彻底松开了我的脖子,我大口喘着气,继续劝她快走。”

“她走了?”

“没有,她立即做了一件让我完全意外的事情。让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做了什么?”

“她看着我,突然说道:‘放过你可以,我给你两次机会,猜我到底是谁?’”

“给你机会猜她身份?你怎么说的?”

“我听到她这一句话,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两次机会,只有两个答案……我看着鬼面人,鬼面人这时候对我笑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我立即说谢谢你相信我。鬼面人慢慢说道:‘你猜吧。’我立即说道:‘你的耳朵上没有痣,我猜你是陈莉莉。’鬼面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皱眉反问我:‘我耳朵上有没有痣是什么意思?’我立即告诉她是李翔飞的证词里提到了李乔娇的耳朵上这个特征。鬼面人哈哈笑了一下,说她不知道李乔娇耳朵上有没有痣,但要是她的话,她就不会相信李翔飞,因为李翔飞会为了自保撒谎。我立即问她是不是陈莉莉?你答应了让我猜两次,我猜的第一个答案对不对?她说不对。我立即问她是不是李乔娇,然后她突然笑了,笑了一阵,然后告诉我说,这个答案也不对,之后她突然再次掐住我的脖子,再也没有放手,我渐渐缺氧,失去了知觉,再失去知觉前,听到她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是:‘在这个案件最一开始时候,你们就应该能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你们到现在还以为我是李乔娇还是陈莉莉那两个贱人!你们真让我失望!真让我失望!’”

“最一开始的时候就能猜到鬼面人的身份?!”

刘廷一听到喇叭里那一句“最一开始”几个字,突然脑海中出现一种隐隐约约好像一切线索都要串到一起的感觉,但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却显得飘渺自己完全抓不住,努力去想想要找到更多的关联和线索,也根本找不到。但那种隐隐约约隐藏着真相的感觉,却异常强烈!

“这就是她的原话……然后我彻底昏死过去,我以为我会被她掐死,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爸妈和下人们抬回到家里了。”

“鬼面人失手?还是她故意留下你一条性命?”

“姐夫,我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她失手,而是她故意留下我的命。”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觉得她是故意留下你性命?”

“我醒来后,仔细回想今晚我和她发生的事情,我有一个结论……一个全新的结论。”

“什么结论?”

尹妍希在喇叭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说道:“她今晚所谓的袭击我,要按照三日的约定杀掉我,根本就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是要借着这个幌子,用她所谓的陈莉莉冤魂的身份,要借机会和我见面,要吓我,要把更多的信息告诉我,要继续引导我,引到你,引导我们,按照她希望的方向继续查这个案子,也按照她希望的方向,让我们找到她希望我们找到的凶手。那个凶手,就是王振森,或者李翔飞,也可能是你!但实际上,真正的凶手,就是她!就是这个陈莉莉的冤魂,就是鬼面人!”

“……你有什么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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