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祺听到傅雅君说的话后也不再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傅雅君有任何动作,有些不放心,想转过身将傅雅君抱在怀里,才发现正半眯着眼睛,看上去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又很心疼,想了想还是拍了拍她的脸,把她叫醒。
傅雅君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子祺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子祺没好气的说:“我还想问你发生什么事呢?说让我不要动我还以为说你有什么烦心事,需要我安慰,没想到你也只是想让我我给你当靠垫。真是暴殄天物。”
傅雅君听他的话倒是不以为然,她走到脸盆前,打了把水擦干脸,拿过毛巾一边抹干自己的双手,一边的苏子祺说:“这有什么嘛?谁让你这么早就把我叫醒了,害我现在困的要死。”
苏子祺摇摇头道:“这还叫早?你看外面什么时候了,其他人都在大厅,就等着你过去呢。”
傅雅君歪着头问:“什么其他人又出了什么事?”
苏子祺看她慢吞吞的,忍不住上前帮她,他说:“现在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咱们先把早饭吃了吧。”
傅雅君对他这番话的倒是很同意,她点点头就率先走了出去,苏子祺连忙追了上去,两个人一路笑着就来到了饭厅。
青枝红杏已经等在那里,他们一进门两人就立刻迎了上来将傅雅君领到饭桌前坐下,傅雅君一看她们,就发现她们今天有些不对劲,问:“怎么脸色都这么难看,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她们只清白着脸摇摇头,却什么也不肯说,傅雅君还以为她们在为了刘婶的事情而闹脾气,有些心烦,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只能先让她们都下去,傅雅君说:‘你们既然不舒服,早上也就不必在这里伺候了,待到晚上我在有事情要与你们商量。“
青枝红杏一听,点头就退了出去,傅雅君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苏子祺舀了一碗汤,递到傅雅君手上问:“又出了什么事?昨天离开的时候你们几个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早上你就是这副态度,先是刘婶,现在又是这两个小丫头,她们有什么地方开罪你了?“
傅雅君没说话,只有气无力的喝着手中的汤,一碗汤瞬间见了底,苏子祺见她如此饥饿,拿过空了的碗想为她再舀一碗,却被她拦住了。傅雅君说:“算了,我现在又没有什么胃口,你要我吃这么多,该不会是想把我喂胖之后,再将赵大小姐娶进门吧?”
苏子祺听了有些生气,他皱着眉说:“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都说多少遍了,我跟那个赵小姐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你该不会又从哪里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吧?”
傅雅君摇摇头,从桌上拿过一个糕点,咬了一口又丢下来,浑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说:“我只是心里烦的很,刚才的话不是有意的,别怪我。”
苏子祺见她这样这样,十分心疼走拉开椅子绕到她身后,用手指按着她头上的穴道,希望能为她纾解疲劳,傅雅君闭着眼睛,他按摩手法十分精妙,不一会儿她便觉得神智清明了些,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声音也消散了。
傅雅君抬起头对苏子祺说:“谢谢你了。”
苏子祺挺享受,从背后抱住傅雅君,将头靠在她的头上问:“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烦成这样?也是昨天晚上的事吗?”
傅雅君听到苏子祺主动谈起昨晚之事,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便点点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可以听到有人在背后追我,从外面射进马车里的箭,它的主人到底是谁?我想这些你都应该明白吧?”
苏子祺许久之后才回答道:“是。”
傅雅君立马转过身看着他的脸问:”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子祺此时放开傅雅君,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过一个馒头吃了点后再说:“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呢?你有那么多的问题,我也不可能同时全都回答你。”
傅雅君想了想,“那么先说昨天晚上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
苏子祺回答:“我进宫陪伴皇上去了,皇上他老人家昨天可是害怕的不得了。”
傅雅君不解:“皇上忧心什么?我有听闻不断有人造反,但都被李将军领着军平息了,朝堂上虽然门阀众多党派林立,但这些威胁不到皇上的地位。”
苏子祺摇摇头说:“其他人是威胁不到合适的地位,但是有一个人可以。”
“谁?”
“二皇子,现在应该叫做罪人陈氏。”
傅雅君听着一头雾水问:“二皇子怎么可能这么做?!“
苏子祺摇摇头,说:”是今天早上才改的名字,越晋英谋逆之后,皇上已经将他逐出宗庙,作为罪人他当然要避讳当今皇家的姓氏,他只好采用母姓,昨天姓氏改为陈了。‘
傅雅君一听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又被苏子祺制止了,他替她捡了起来,又换过另外一双递到傅雅君的手上,傅雅君下意识的接过筷子,心烦意乱的搅动着碗里的粥。苏子祺倒是好整以暇,又拿过一个馒头慢慢地嚼着,过了一会儿傅雅君才接着问:“二皇子这么做,有什么理由啊?难道说昨天我们晚上追杀我的人就是二皇子,可是他为什么又要追杀我呢?”
苏子祺笑道:“因为他恨我。”
“他恨你?”
傅雅君想了一下,虽然她身在内院,但也并不是对外面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她还记得,当初苏子祺进宫为皇上治病之时,二皇子对他多番提携,为他力战群臣,才有了他接触了皇上的机会,二皇子对他有知遇之恩,那么为什么二皇子又会这么恨他?
苏子祺依然保持着那副笑容道:“因为我背叛了他。”
傅雅君一听瞪大眼睛,手一松,这下子差点连整个碗都摔到地下去,还是苏子祺眼疾手快接过碗,碗里的粥一滴都没有洒落,他将粥又摆在傅雅君的面前道:“你小心些,这些瓷器可是贵重的很,这是当时二皇子送给我的礼物,他为收买我,可是送了不少针奇珍异宝给我。”
傅雅君听他的话之后,一把丢开汤勺,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她抓住苏子祺的手臂,问:“为什么?”
苏子祺看着她,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我背叛他,你会害怕我?或者是怨我吗?”
傅雅君思虑半响,苏子祺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等候着答案,过了许久,傅雅君才又抬起头来,她目光中已经没有了飘忽的神色,反而异常的坚定,她看着苏子祺说:“你我是夫妻,成亲那天之后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当然愿意相信你。”
苏子祺听了,顿时喜上眉梢,冰冷的目光中也附上了几分暖意,但傅雅君很快又接着说:“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你,”
苏子祺听到她怎么说,刚放松下来的心有悬了起来,傅雅君接着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把赵大小姐娶进门,我就立刻了结了你。”
苏子祺顿时头疼不已说:“你怎么还在想赵小姐的事情?难道是要我跪下来向你发誓吗?”
傅雅君摇摇头,抓着他的手道:“我只是需要你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我。”
苏子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赌咒发誓以表真心,傅雅君对他摇摇头道:“不必做这些形式,我心里感觉得出来。“
说罢,傅雅君又把精神放到了刚才的问题上,“你为什么要背叛二皇子呢?虽然我明白宗文意在皇位,可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一定要二皇子的命呀,他那个人我听过一些传闻,外面都说他虽然性格比较激进又喜欢好大喜功,但是,但他对于权力并没有过多的追求,这样的人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在宗文的前路上。’
苏子祺听了抓住傅雅君的手,拉着她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递过一杯茶,才说:“你说的倒是没错,他这个人蠢是蠢了点,但是绝对没有野心,但是他没有野心,不代表其他人没有,他的母亲可是陈贵妃。”
傅雅君听他这么说,沉默了,陈贵妃这个人,她虽然没有亲自见过,从宫廷中的留言以及陈家姐妹的各种行为举止来看,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她也曾经听说过,陈贵妃是和前皇后一同进宫的,只不过前皇后比她更早生出了儿子,所以才得以进封为后,陈贵妃第一个的孩子死于腹中,之后几年又天天折腾了许多,最后也只剩下这二皇子一个人,对于二皇子,她便是百般疼爱,万般珍惜。
前皇后死得不明不白,连同小太子也随着母亲早早离去,在他们母子俩接连逝世之后,皇上就性情大变,广纳女子入宫,陈贵妃自然也就成了后宫中实际上的主人。
在前世傅雅君进宫之后没几天,陈贵妃便病逝了,她死的不明不白,在她死之后陈家也被抄家,二皇子开始被流放边疆,那时她没有想到,这一次陈贵妃这会提前动手,想来定然是出了什么变动,让她这样的女子都忍不下去。
傅雅君想到此处,狐疑的抬起头看着苏子祺问:“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