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君反射性地想要挣脱开,而面具人好像是故意跟她耍小孩子玩似的,非但没有放开傅雅君的手,反而把她抓得更紧,紧的让傅雅君很痛,最后她不得不皱着眉,央求道:“你,你能不能轻些?”
面具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的傅雅君,傅雅君再也不敢靠近面具人,却不敢逃离他,现在他明白了以自己的本事想从他身边走开,基本等于无稽之谈。
她也不再做此幻想,而是等着面具人说话,谁知面具玩具人居然沉默了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半刻,屋子里只有傅老夫人轻微的呼吸声。最后傅雅君实在受不了这尴尬的情况,率先开口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面具人看着傅雅君,斟酌了一下才说:“没什么,刚才她没伤着你吧?”
傅雅君听到面具人的关怀,不由得心里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想过他居然还会关心她。
按理说,自从这两个人的交易结束之后,他们就应该分道扬镳。傅雅君思考了一下,觉得面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便是傅劲松可能出事了。。
她这样想着,再也站不住了,急道:“少侠难道是傅劲松出了什么事?”
面具人听到傅雅君这么问,好像有些不高兴,傅雅君只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面具人转过身对傅雅君说:“他自然好的很,甚至比你都好,有吃有穿又不会有人伤害他?”
傅雅君听了他的话,放心下来。
也许面具人也感觉到自己和傅雅君这样僵持着十分愚蠢,他最后转过头,仔细的看了一眼傅雅君,知道她的确是什么事也没有之后,话也不说一句就是展轻功离开了。
傅雅君虽然感激面具人救她性命,但是他这一番莫名其妙的举动,也是让她十分不安,这个人神秘莫测,她无法想象他会无缘无故的来教她,傅雅君总觉得他的举动背后一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含义,但是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吓之后,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些问题,只得推开门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青枝红杏一直焦急的等着她回来,她们听到傅雅君的脚步声立马迎了上去,却见傅雅君比方才出门时更加狼狈,以为她又受了傅老夫人的气,两人对视,既气愤又为傅雅君感到委屈,现在老夫人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还是这样对傅雅君,真不知道老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是,就算她们与傅雅君再亲近,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她们也就将话都吞在肚子里,扶着她给她换了衣服,红心看着傅雅君衣服上被划烂的口子,心里一惊,便明白傅老夫人恐怕不只是想要侮辱傅雅君而已,她恐怕,是想要傅雅君的命。
可是红杏又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青枝,青枝的个性极为火爆,得知了这件事以后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没准她会冲进隔壁的房间将老夫人斥责一顿,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得了傅雅君了。
傅雅君也知道红杏的想法,她趁着青枝不注意的时候,将红杏叫过来,对她说:“这件事情不要张扬出去,特别是不要告诉苏子祺。”
红杏见傅雅君这么说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傅雅君为什么这么做,但也觉得她这么嘱咐相比自有她的道理,也就点点头,她偷偷将衣服藏起来,打算挑个青枝不在场的时候,将衣服补好。
而傅雅君的这番遭遇当然是瞒不过苏子祺,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傅雅君刚在饭桌边坐下,就见苏子祺急匆匆地闯了过来,一把将傅雅君拽起,他仔细地看着傅雅君,见她除了脖子上那碍眼的月痕之外,没有再添什么新伤,这才放心下来。
傅雅君被苏子祺弄得十分气恼,苏子祺还没有说话,傅雅君就将筷子摔在桌子,对着门口叫他滚,苏子祺此时,刚放下心来,听到了傅雅君无数次无情的话,就算他心里再怎么喜欢她,此时也有些生气。
他仿佛故意跟傅雅君作对似的,就在饭桌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在菜盘里挑挑拣拣,还要请红杏再添几道有营养的菜上来。
青枝红杏当然知道这是苏子祺将她们支开,她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并向傅雅君求救。
傅雅君此时也被苏子祺弄的烦了,想就此机会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她对她们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们便连忙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傅雅君坐了下来,看着苏子祺说:“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其实青枝红杏退出去的时候,苏子祺的气就已经消了,但他依然选择这么做,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傅雅君好好接触过,他看着这离自己这么近的傅雅君。朦胧的烛光洒在她的身上,让他好似置身梦中,竟然将不由自主的去抓住她的手。
傅雅君心里本来就对苏子祺十分气恼,此时见苏子祺此举,更加忍无可忍就反射性的一巴掌甩上去,但又在紧急关头止住了,她冷冷地将手抽了回来,冷声道:“怎么?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苏子祺以为傅雅君将他当做了浪荡之徒,连忙摆手道:“当然不是。”
傅雅君听了他的话,认为他是在狡辩,冷笑一声,看着苏子祺说:“怎么?那你想说,你把我当做一个蠢货一样玩弄?把我困在这个鬼地方,害得我每日担惊受怕,害得我哥哥悲惨死去,我的祖母现在正躺在隔壁的房子里疯疯癫癫,傅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就是你的目的?”
傅雅君这些话说的苏子祺哑口无言,虽然他最开始的目的不是这个,但是,他的确是造成这一系列后果的原因之一,对此,他自然无话可说,他也不打算为自己辩护,傅雅君看他沉默以对,并将他的沉默当做他的傲慢。
苏子祺此时还对傅雅君的心情亦无所知,他暗中估摸着怎么应该和傅雅君,重修旧好?其实他们的关系甚至也说不上重修旧好。苏子祺就想到这里,暗自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一开始便是他有些自作多情。
傅雅君和苏子祺就这么相对而坐,各人心里想着各人的心事。
蜡烛快烧掉了一半,饭菜也冷了下来,青枝红杏估摸着时间,觉得他们谈的也差不多了,就上去敲门,她的敲门声,惊醒了苏子祺和傅雅君,他们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苏子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也什么说不出口,他顿时明白,他给傅雅君带来的伤害,不是用言语可以抚平得了的,他突然觉得,宗文的一番玩笑话说的也有些道理,他至少应该做出一些实际的举动。
苏子祺想开以后,倒也潇洒了许多,傅雅君还没有开口让他滚,他就先站了起来,对傅雅君说:“傅姑娘,刚才是在下失礼了,希望姑娘你不要介意。”
傅雅君叫他摆出这副样子,以为他已经想通,她为自己摆脱这么一个大麻烦感到高兴的同时,同时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不过些失落被她刻意忽略了。
她见苏子祺居然做出这么客套的姿态,那么自己也就不能过于黏黏糊糊,便也站起身,对苏子祺恭敬的行礼道:“公子,从一开始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的态度过于暧昧,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希望公子您多见谅。”
苏子祺听着傅雅君的话,觉得话里隐隐有些不祥,但是,他对于感情的事是第一次这样投入,此时还不能很快分辨出傅雅君话中的意思,他细细的看了傅雅君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青枝见苏子祺头也不回的潇洒身影,一时弄不明白他和傅雅君到底谈的怎么样了,她向身后的红杏使了个眼色,红杏就绕到了她的前面,率先进了屋。
红杏一进门,就看到傅雅君冷冷的盯着房中的烛火。红杏暗自思忖,小心翼翼地说:“姑娘,苏子祺怎么走了?”
傅雅君悠悠然开口道:“他走了不也挺好的吗?其实他早该走了。”
红杏听了,忧心忡忡地望着傅雅君,她暗自轻叹一声,便不再多话,带着青枝将桌子上的饭菜放撤下,傅雅君的突然叫住她们,对她们说:“好好的东西不要浪费了,吃吧。”
她就回到饭桌前,拿起筷子捡起一块冷硬的牛肉。
红杏刚想上去阻止傅雅君,却被青枝拦下,青枝对她摇了摇头。
她们看着傅雅君面无表情的一边吃着饭一边发着呆,心里也很难受,一顿饭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
山雨竹慢悠悠的来到刑堂,站在心堂的大厅前看着头上的匾,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只有漆黑一片。
刑堂众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她的身后。许久过后,她才慢悠悠地说:“我叫你们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傅劲松是到底是怎么死的?”
刑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一位资历颇高的老人大着胆子开了口说:“姑姑,这恕在下无能,到现在还没有查出奸细,姑姑尽可降罪于我,我豪无怨言。”
跪在她身后的刑堂众人又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山雨竹听着他们的话,冷笑着说:“怎么?你们打算以法不责众这一张,来对抗我吗?”
刑堂众人听了,头低得更低,齐声道:“属下不敢。”
山雨竹看着他们,刚下下达命令,去见悠闲的摇着扇子,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