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运气真的很好,尤沫冉的酒吧里正好有一支驻唱乐队的主场因为喉咙发炎而要请假,所以经理正在找其他的乐队,于是尤沫冉便向他推荐了自己的弟弟。
经理因为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于是就同意先让他们来试试,如果行的话就留下。但是不好的话他也不会因为她是他的员工而徇私枉法。
尤沫冉把这个消息告诉尤陌辰的时候,他高兴得差点一蹦三尺高,接收到尤妈妈甩过来的冷冷的眼神后,他才老实地不做动作。
尤沫冉掩唇轻笑,这个家里,老妈才是最高指挥官,虽然她勉强同意了尤陌辰的“不务正业”,但是其实很不看好他们所谓的乐队,而且巴不得他们闹出点事,这样她就能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不再瞎混了。
尤陌辰他们的乐队是由四个人组成的,除了他之外,其余三人都是他的同班同学,其中一个尤沫冉还认识,就是高考那天碰到的沈翔耀,据说他是担任鼓手,还有两个分别是贝斯手和吉他手,叫作成伟和张绍东。
见到尤沫冉,他们都很礼貌地叫她姐姐。
见到这么四个高大年轻又帅气的年轻小伙子,尤沫冉感觉自己也再青春了一回,同时也在感叹生不逢时,要是她再年轻个几岁,那说不定就能擦出火花呢,可是现在……看着那几张嫩嫩的面孔,她可做不到老牛吃嫩草。所以,只能是拿来养养眼啦。
“你们待会儿要注意,如果有客人上来点歌,你们要是能唱就唱,如果不能就解释,但是切记不要和客人发生矛盾。还有,如果有醉酒的客人撒泼,你们不要擅自处理,让领班和经理来解决。”将几个人带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尤沫冉嘱咐他们。
“姐,你就放心吧,我们自己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尤陌辰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有事我担着。”
“呸,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还能担什么?”尤沫冉很不屑。
沈翔耀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对尤沫冉说:“尤大姐,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四个大男人还怕摆不平事情吗,绝对不会吃亏的!”
他的话让尤沫冉哭笑不得,“尤大姐?你当我演红楼梦呢?”她指着沈翔耀说,“我看你们四个,就你最不安分,要是出事了我肯定唯你是问。”
“我?”沈翔耀指着自己,无辜道,“我长得这么一副老实相,尤姐姐怎么说是我呢?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他在这边哭天抢地,不过其他几个人似乎也是很认同尤沫冉的看法的,都表示赞成尤沫冉的说法。
“尤姐姐,您眼力真好,一眼就看出了翔子这小子的本质,他最是唯恐天下不乱了。”成伟抱着吉他说。
沈翔耀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尤沫冉打断他们:“好了,时间快到了,你们都进去吧。要是有事就过来找我。”最后伸出手指在他们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严肃道,“千万给我记住我说的话!”
“yes sir!”四个人都分别异口同声敬礼道。
“嘿,还挺默契。”尤沫冉笑了笑,接着便领着他们进去了。
施卫臻这几天焦头烂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电话打进来,不是推销保险就是问他要不要买家具,更有甚者还有问他需不需要特殊服务的。
施卫臻气得把手机呼叫转移,直接让他的秘书先把电话过滤一下,有用的再告诉他。
章向钦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看一份刚送过来的文件。
坐到施卫臻对面,章向钦拿起他桌上的钢笔把玩,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问道:“这个季度的设计有问题?”
施卫臻抬头看了眼他,喝了口咖啡,摇头道:“不是,而是我觉得我们外籍模特的数量和质量都不过关,很多衣服在他们身上穿不出我要的效果。”
“这有什么,现在最不愁的就是人了,不过关就去招呗,钱不好找,人还不好找吗!”
“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施卫臻放下文件,“我需要的不是大众的面孔,我们公司现在需要和欠缺的是特色,特色你懂吗?不止是服装需要特色,还有模特。如果模特不能把服装的特点穿出来,那么这件衣服也会失色很多而无论什么东西,一旦没了特色,便不会持久。”
章向钦表示了然,见施卫臻疲惫的神色,问道:“你工作号怎么都呼叫转移了?”打他好几次都是秘书接的。
说起这个,施卫臻脸色更不好看了,皱着眉头说:“我不知道是谁恶作剧,我的号码总是接到很多乱七八糟的电话,有时候半夜都有人打来。我就索性让秘书去接了。”
“是吗?不会是你和谁有仇了吧?”章向钦转着钢笔,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施卫臻斜了他一眼,把他手里的钢笔拿过来,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能有什么仇人,没偷没抢的。就是有,也没有这么无聊的吧?”
章向钦想了想,暧昧地看向施卫臻,凑上前说:“你不会是外面留了情债,惹了某个女人了吧?”这样的事情,看着更像是女性同志会做出来的事情。
“去你的,哪儿舒坦滚哪儿去,尽说风凉话。”不过说到女人,施卫臻隐隐地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是什么时候和某个女人有过节似的。不过,他也没仔细想。
“诶,”章向钦在脚下踢踢他,“晚上去酒吧,很久没去了不是。”
“要去你去,我没精力。”施卫臻想也没想地拒绝。这几天他是真的有点累了,一大堆的事情要忙,间或还有人给他搞搞恶作剧,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章向钦今天难得来了兴致,所以想着一定要把他拉去作陪。
“施卫臻,是不是朋友啊,请你去个酒吧都推推桑桑的。”他站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要是你不去,我让你晚上照样睡不好。要不要我也去把你的私人号码公布出去,让你再忙活忙活?”
施卫臻没想到章向钦这么无赖,“不会我工作号也是你搞的鬼吧?”
“怎么可能,”章向钦急忙撇清,“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谁知道,说不定就是。”
施卫臻还是被章向钦软磨硬泡地拖去了酒吧。
“kiss good bye!”章向钦问施卫臻,“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来这儿吗?”
他的表情带着点迷离,以及淡淡的追忆。
没有等施卫臻的回答,章向钦说:“因为她曾经和我说过,她最喜欢听我唱的歌就是吻别。”
章向钦垂下头,平常一向嘻嘻哈哈的男人,此时却浑身好像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情绪。
施卫臻知道他又想起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了,微安会好起来的,会醒过来的。”
可能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怂了,章向钦抬起头来,笑着说:“嗯,我相信她会醒的。她答应过我,会和我相伴到老,而且,我还没给她唱完一百遍的吻别,她不会甘心就这么放过我的。”
见他又恢复了,施卫臻说:“那就进去吧,别伤春悲秋的,说实话,不适合你。”
章向钦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叫林微安。两人的感情非常好,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一直到大学。
如胶似漆,他们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七年都没有丝毫改变。
所有人都把他们看成是金童玉女,双方的家长也都早就默许了两人的交往。
可是,在大四的时候,一个从大一就开始追章向钦的女生,因为太爱他而不到他,嫉妒林微安占据了他的心,于是有一天把林微安约到了教学楼楼顶,请求她能把章向钦让给她。
林微安自然不会同意,根本无意与她多话,说了几句就打算离开。可是这时候那个女生拉着她不放,甚至还跪下来苦苦哀求。
林微安拼命拉她,后来两人拉扯间不知不觉到了边缘,一个不注意两人都掉了下去。
那个女生当场就死亡了,而林微安则经过救治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却成了植物人。
林家父母因为觉得这件事多少和章向钦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自此以后不是很愿意看到他,只允许他偶尔的看望,不同意他待在他们女儿身边。
医生说林微安可能几年内能醒过来,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今天是林微安二十八岁的生日,四年了,她,还没有醒来。
包厢里,章向钦一杯一杯喝着烈酒,对林微安的强烈思念让他只能用酒精去麻痹自己。
在他还要打开一瓶酒的时候,施卫臻拿开酒,制止道:“别喝了,你晚饭没吃,再喝要是胃穿孔了我可不会管你。”
章向钦没有执意地再喝,躺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卫臻,你说,爱情为什么这么让人刻骨铭心呢?”双手盖在眼睛上,他的声音显得无力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