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鸩羽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内,整间茅草屋弥漫着一股药香。他坐起身,完全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门突然被推开,端着药走进来的是一个遮着面纱的白衣女子。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司空鸩羽语气冷冽,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个女的。那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将药放在一旁后转身欲要离开。司空鸩羽飞身下床,冰冷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她不由一颤,却始终没有叫声。他蹙着眉,质问;“和我一起的人呢?她在哪?”
“呵呵,你醒了。”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走进来的是一个扮相普通的老头,他摸着胡子,笑意浅浅。
“你们是谁?”司空鸩羽只觉得这个扮相普通的老头不简单,居然能够将他们救出来。那老头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司空鸩羽身前的白衣女子一眼,说道;“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若是惊扰到了你,老夫在此给你陪个不是。”
哑巴?司空鸩羽怔住,手中的力度松了许多,最终将她放开了。白衣女子走到老头身旁,低着头,双眸淡静。
“和我一起的人呢?”
“你说的是陆潇潇那丫头?”见那老头说得出陆潇潇的名字,司空鸩羽微微惊讶,看着老头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探究。那老头摸着胡子,走到桌前坐下,而那白衣女子则安安静静的站在老头身后。
“雪舞,你先出去吧。”老头对着站在身后的白衣女子说道,白衣女子点着头,便转身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司空鸩羽见她出去后,这才继续问;“你认识陆潇潇?”
“我不止认识她,我还知道她是鬼神之躯。”老头倒了一杯茶,说道。
“那么,你是谁?”司空鸩羽知道,这老头绝对不可能是普遍的百姓那么简单。
“老夫就是无涯。”
无涯,二十年前封印了鬼神之力和冥兵符的无涯?司空鸩羽诧异的看着他,他不是毁掉了至阳之体死了么?怎么会?见司空鸩羽如此震惊,老头却黯淡一笑;“当年老夫的确自毁至阳之体封印鬼神之力,可老夫并没有这么做。”
“并没有这么做?”司空鸩羽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问。
“世人都以为老夫是因为自毁至阳之体才死,所以对鬼神的存在是存在一些偏见,纯阴纯阳本属相生相克,若老夫真自毁掉了至阳之体,那么就不会有鬼神存在了。”老头叹了一口气,语气尽是无奈。
当年他无法改变颖凰的命运,在冥界那一战,他连颖凰都没有能够救出来,他用幻术制造一场自毁至阳之体的假象来骗过了连皇等人,让他们以为他已死,其实他并没有死,他只是遗憾,遗憾最终没有亲手解脱掉鬼神和他自己。
世人只知道天道纯阳,鬼道纯阴,纯阴入鬼道,纯阳弑鬼神,却不知道真正的阴阳之道是阳离不开阴,阴离不开阳,阴阳相克相生,之所以是宿命,正因如此。
“既然你还活着,那么为何现在才出现?”他不明白,无涯既然没死,却能眼睁睁的看着阴阳教陷入绝境无动于衷。
无涯呵呵笑着;“颖凰已经不在了,鬼神的事也已经与老夫无关,更何况陆潇潇这丫头的宿命是我那徒儿东寻。”
“你要看着他们跟你一样的下场?”司空鸩羽隐忍道。
“唯有真正看破至阳之体的奥妙,才能够真正的解脱,东寻一直想要摆脱他的宿命,老夫怎会阻止?”那老头眼皮一抬,神情惬意。
司空鸩羽鼻息冷哼,转过身,表情淡漠;“可现在情况已不同以往,冥主出现,陆潇潇的鬼神之力被夺走,整个天下没等陆潇潇沦为鬼神之前就已经生灵涂炭。”
“你错了。”无涯站起身,语气平静。
“何错之有?”司空鸩羽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鬼神之力是不会被夺走的,只是...”无涯说了句只是,就没了后半句。司空鸩羽蹙着眉;“只是什么?”
“只是得要将发出极灵愿之人再次杀死,不过那孩子也是可怜之人,一旦被再次杀死,就是神魂具灭,魂飞魄散的下场。”无涯摇摇头叹息,极灵愿所发出的代价太可怕,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执着的人。
司空鸩羽沉默了,要杀死那个人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体内有鬼神之力和冥主的法力,他们恐怕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可一想到沧玄还落在他们手中,他就没有办法冷静。昔日的鬼神教也是邪魔教派,即便他们曾经杀死过阴阳教的不少弟子,可最终也是沦落得如此,甚至还被阴阳教的人所救。这一点,让他不禁自嘲起来。
“那么,如何才能杀了他?”司空鸩羽已经没有办法,沧玄在他手中,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上古惊蛰。”
“上古惊蛰,不是能够破解冥魂咒印么?”司空鸩羽有些意外。
“没错,上古惊蛰的确能够破解鬼神身上的冥魂咒印,它虽是上古法器,可也是一件武器。”无涯眯着眼笑着,不慌不忙的解释。司空鸩羽怔住,如果上古惊蛰真的能杀掉那个人,那么,上古惊蛰至今又在何处?他们一直都在寻找上古惊蛰的下落,为的是解开冥魂咒印,只是事情突发变故,而他们如今不得不另想办法,昔日的鬼神教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他一个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