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进了被窝,阴煦熙果然出现了,自后面抱住了我,他好冰冷,和以前寄宿在魏溪辰尸体的感觉不一样,冰冷好多倍。
我忍着牙关的颤抖,尽力把自己窝进他怀里,他却想放开我,我就说:“你要是放开我,我就大喊叫张引灵来收你。”
“你敢……”他听见后总算不再犹豫,还解开了我睡衣的一颗扣子,伸手进去乱摸了一通。
我原想他会这么老实抱着我,然而他这进一步的动作就像龙卷风,来得太快,我还没什么准备,就被他摸了胸。
该捏的捏了,该摸的摸了,最后他还在柔啊揉的,不肯放开,我说:“喂,你摸够了没?还不住手。”
“忽然地发什么脾气,不是你让我别走吗?”他赖皮道:“而且我摸我娘子的胸,什么时候到你管。”
这样说也行,我也是佩服啊,只能由他上下其手了吧。
他摸了一会,就停手了,说:“张引灵是不是查着徐浩为什么会被盯上的事情?”
“嗯。”我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
“那你提醒他查一下最近很流行的佛牌……”他幽深地说道:“让他忙活些,没有时间管我们偷情。”
“怎么提醒……”我在烦恼怎么提醒张引灵才不露痕迹,已经被他翻过来,叫他咬住了嘴巴。
都是凉气,他的凉气到了肚腹,叫我一阵阵剧痛,然后我就觉得胯下有什么涌了出来……我连忙推开他。
他就看了看我身下,说:“嗯……你来葵水了……我记得你是四季经啊,怎这么巧?”
四季经就是一年只来四次月经那种,我也想不到自己会忽然来葵水,所以偷情是要结束了么?我且笑笑,但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四季经。”这人知微看我到底深入到了什么地步。
“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情。”他撇嘴邪魅地笑了,起身到我的衣柜里帮我找了个卫生棉和新内裤来,递给我:“换上,裤子丢了,不能让张引灵看见你这条有葵水的裤子……”
“不用你说……”我正想换上,却发现他盯着我看,我就停了动作,对他说:“诶,我换裤子你能回避一下吗?”
“不能。”他干脆拒绝。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转身背对他,刚想换,就发现他已经咻地到了我面前,我再转身,他再咻……这么来了几个来回,咻来咻去,他也不嫌累。
我就瞪他,还没开口说什么,他就说了:“快换了,不然血流成河啊。”
“哼。”感觉自己是避不开了,只能麻利地脱裤子换裤子,但是脸红耳热的,裤子都穿不好,这么淌着好长时间,才搞定,刚抬头就看见那厮的笑脸。
“好看么?”我问道。
“除却巫山不是云。”他这么说道,还很得意地挑眉。“很美,我喜欢。”
“变态。”我朝他吐了吐舌头。
他没有再来抱我,而是和我保持了一点距离:“好了,我也该走了,你葵水,我不能碰你,要没有法力的,今天就放过你……”
然后他嘿嘿了两声:“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这么说着,这无常又忽然消失了,说来他们为什么叫做无常呢?兴许就是因为他们行踪飘忽无常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就掀了被子盖住自己,他手的触感还留在我心窝,冰冷的,温柔的,如果这双手是有温度的,那该多好啊。
心跳和热血,这些身体流淌的感觉,诉说出的爱情根本不一样啊,上天啊,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呢……明明他现在能来看看我,我已经幸福得要死了,但我还希冀更多,会不会太过分……
这么想着,有一滴泪自我眼角滑落,湿了枕头。
第二天起来,我是腰酸背痛,张引灵让我去图书馆,我也恹恹的不想去,那个居委主任似的道士就骂骂咧咧地给我煮了红糖水,还做了个面条。
我发现他真的好像我妈,其实父母很忙,我自小就没享受多少照顾,这么被人宠着,我得意忘形起来,竟然睡了一整天。
到晚上才记得老鬼交代过的,让张引灵查一下最近很流行的佛牌的事情,我本来想巧妙地引导话题,谁知一说到佛牌,这个人就长了心眼。
一直把我的话都套出来,连老鬼昨晚来找过我,我都说了。
张引灵的眼睛,那是辣得我不敢抬头,好久才放过我,就说自己会查佛牌的事情,叫我不要担心,老鬼那边也顺其自然好了。
不过说起这个佛牌啊,最近还真的很流行,还有人养古曼童什么的,之前江雪很沉迷,成天跟我传道,她自己也带过一段时间,最后没有效果,就那么放弃了,过眼云烟一般忘个精光。
我倒是记住了一些知识,说是佛牌本来是用高僧的骨灰制成的,是南传佛教用来以前分给打仗的士兵们的护身符,后来就发展成有各种功效的佛牌,也不知道真假。
和张引灵说起,张引灵就说这类似一些巫术之类的东西,其实南传佛教虽然在东南亚一带发展开来,但是后来的发展,和福建一带的华侨也有关系,而福建人善压胜之术,后传的佛牌会有巫术的元素,也不奇怪了。
我最后还是问了他,佛牌有没有用,他就笑笑,我都被你说成神棍,你觉得其他人有多大能耐?
这么说来,我本身就不相信一个小牌会有什么奇效,而且佛牌是什么骨灰制作,听起来就怪恐怖的,死者为重,把骨灰带身上说不定带了还会有什么厄运降临呢……
然而这次葵水也真是很不舒服,也许是黄泉口的经历害的,还也许是老鬼时不时来抱我一下,我这几天都不能出门,靠的就是张引灵喂养了。
这也好,我不出门就少些危险,算是平安渡过了七天,到了第七天,也是时间了,因为灵魂分离要在阴阳交替的时间进行,不能误了时辰。
张引灵大中午就带了我去医院那儿,我也无聊,带了一些学习资料去,却全没看,都跟稻米娘娘聊天去了。
这次还有个黄斑鼠,所谓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张引灵这个大男人是插不上话了,只能玩手机,到手机没啥电,实在无聊就出去抽烟了。
过了一会,就差不多四点了,黄斑鼠看见张引灵没有回来,就出去要找。
结果两人都没回来,我想这该是什么耽搁了?可是时间也到了,容不得我们等待,我就跟稻米娘娘说,要不咱们先开始,不等他们了。
娘娘也同意了,就让我坐到徐浩的床前,正要对我施展法术,四周忽然就停电了,医院停电,也是灯关了,空调停了,氧气等设备好像是别的供电,反正徐浩身上的器材还在动,却仍然有护士来看情况。
护士看了没事,就嘱咐我们不用慌张,一会就来点了,走的时候还把我们的门给打开,说是没了空调透透气。
这么打搅一下,时间更紧迫了,我催促娘娘快动手,可娘娘还是坚持挪了个外面人看不到的位置。
这么一切准备妥当,娘娘手上发光,就要穿刺进我的体内。
我才忽然发觉,有一点不对劲!
这个医院的门上都有一个小的玻璃窗,徐浩房间的门不是对着窗户的,窗户是在徐浩床尾斜对面,门则对着徐浩,平常门关着,我也没有发现,原来门打开的时候,并不是直直的,而是有一定的角度。
而这个角度,正好使窗户投影在门的小玻璃窗上,这会儿室内无光,这小玻璃窗就正好是一面镜子。
这是镜中窗的格局,我不禁想起酆都火锅店厕所里的镜对镜,那时候的镜子里会出现炼小鬼,而现在这个相似的格局,会不会有什么冒出来呢?
最要命的,是娘娘搬动了我们的位置,我现在正好对着那个小玻璃窗户,而娘娘则是背对她。
正当我要说出怀疑时候,稻米娘娘已经先一步刺进了我体内,我感到一阵难言的痛,来自灵魂深处,好像自己要撕裂一般的全身疼痛,这疼痛让我半句说话都说不出。
然而就在这时,我看见那小窗户瞬间伸出无数的鬼手来……嶙峋的鬼手悄无声息地急速接近,稻米娘娘一点也没有察觉,可是我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而稻米娘娘已经捏住了徐浩的和魄,准备要抽出。
这些我能感觉到,除了痛和麻,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被稻米娘娘的手撕了出来,捏在手里。
然而我整个人都木然了,无法提醒稻米娘娘后面有鬼手,但我必须做点什么,现在不正是我的依靠都不在或是不能依靠的时候吗?
要是我能做点什么……做点什么,我感到一阵昏阙,稻米娘娘已经抽出了手,手里闪闪发光,那是徐浩的和魄。
身子又麻又痛,原来灵魂分离是这么一回事,我总算明白了,但是现在明白,已经太迟,因为这感觉左右,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就看着那些鬼手把稻米娘娘打倒在地,并要夺徐浩的和魄,稻米娘娘死命挣扎,也紧紧握拳,却被鬼手把她的手齐整切下。
我看着这一切,一点能耐都没有,眼睛有泪出来,我能做点什么吗?我发现我什么都不能做啊。
却在关键的时候,我看见一个鬼冲了出来,也没有什么能力,只拼命地咬去那只鬼手,叫鬼手松开了稻米娘娘的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