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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逃离悲伤的国度(1)

“老婆,你醒醒!”妈妈不知道这是几次昏倒了,莫以柔看着妈妈这样子,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疼,莫以柔抱着妈妈说道:“妈妈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在这片哭声中,莫以柔觉得很伤心。

爸爸私下买好了飞机票,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妈妈肯定会受不了的。总是会去那片海,然后就会说小落在呼唤她。爸爸也是伤心欲绝,这么好的小女儿就这样的离开了人世,当初她不会游泳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妥协的。

他想起那时候,莫小落学习游泳的时候,她总是会回来说:“我不用会,真的很难学啊,爸爸会,姐姐也会,你们都会保护我的,我不用学的。”那时候的爸爸还摸了摸莫小落的头,可是这次爸爸没有保护好她——莫小落。早知道他就应该好好的教会小落游泳的,说不定小落就不会这样离开他们。

警察都出动去找了莫小落了,就是找不到莫小落的遗体。爸爸何尝不想小落不要出事,一家人就这么幸福的在一起,要是能用财富来换的话,就让他倾家荡产吧,只要小落能回来就好了。

爸爸一想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天空乌云密布:“我出去走走,以柔你好好照顾妈妈。”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想着这辈子他的老婆和女儿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有一切的灾难都应该由他来承担。

没有人知道他将船上所有的救生圈都抛了下来。他在水里救小落的时候,拼命的喊着,甚至都有了陪着小落葬身在那片海的念头,可是他最心爱的小女儿啊。为什么老天会这狠心的带走她,自己怎么也捞不到莫小落。他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可笑的幻想莫小落还没有死。

偏偏她又不会游泳,在这样的大风大浪里,怎么可能会活着!

当妈妈知道爸爸买了回去的机票,她坐在地上哭泣着:“老公,你怎么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样离开,我们的小落现在这里,怎么可以这样的丢下她?老公,我们不要回去好不好?我们带着小落一起回去?”

其实爸爸心里又怎么不难过,来的时候,一家人还有说有笑的,回去的时候,竟然他的小女儿就这样没有了。莫以柔看着他们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也对,莫小落才是他们的亲生的小孩,自己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孩。

“老婆。要是小落知道你这样,孩子怎么安心?”爸爸扶起了妈妈:“再说我们还有以柔啊,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妈妈看了看莫以柔,她上前紧紧抱住了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妈妈的泪落在了莫以柔的脸上。

妈妈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的累了,就傻傻的看着窗外。莫以柔在一边削着苹果:“爸爸,我们回去吧!在这里只会更伤心。”“嗯,爸爸明白的。”爸爸沉重的叹着气,莫小落离开了这个世界,却让活下来的人这么的绝望。

不管妈妈愿不愿意离开这样,还是回来了。到了家里以后,妈妈去了莫小落的房间,和那时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看着莫小落的床,似乎都能看见莫小落躺上床上,乖巧的样子。她看着莫小落的课桌,似乎都能看见莫小落坐在那里,作业不会写的时候,在草稿纸上涂鸦着。她看着莫小落穿过的衣服。

这一切一下子都涌现在了妈妈的眼前,她抱着莫小落床头的娃娃,又一次的哭了起来。她始终不相信,她的小落会这么很心的离开她。这么温暖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死掉?她不相信。

学校里都闹开了,很多人都问莫以柔是不是真的,她的妹妹死了?莫以柔只是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在学校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莫以柔只是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看着曹北川空下来的座位,他现在是不是去了法国,百拉拉也是跟着去了的吧?

她的悲伤一下子全部都涌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了自己悲伤,还是在为莫小落悲伤。只是觉得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南风怎么会相信这些人的胡说八道,莫小落怎么可能会这样死掉,不是说只是脚扭伤的了?不过才几天不见,为什么会死掉?南风一点都不相信。看着莫小落空空荡荡的座位,他莫名的难过。

老师说:“以后莫小落同学就不会来上课了。大家也知道莫小落同学出了事故…。”还没有等老师说完,南风便大声的吼道:“不可能的,不会的,那个笨蛋怎么会这样离开我们?”班上的同学看着南风这么激动,也难怪很多同学都看的出来南风是喜欢莫小落的。

南风的眼泪忍不住的落下来,他用手狠狠的砸着课桌:“不会的,莫小落没有死。”他跑了出去,来到莫以柔的班级门口。“老师,我想找一下莫以柔。”莫以柔看着教室门口的南风,悲伤地眼神红通通的。她知道他肯定是因为莫小落的事情来找自己的。

“莫以柔同学。”老师示意着她可以出去。

莫以柔走到了楼道口,南风跟着走在后面。“你有什么事?”莫以柔没有看南风,她不想看见别人在为着莫小落伤心,爸爸妈妈还不够吗?还要南风,要是曹北川知道他要找的女孩子死了,会是怎么样?她就是因为这些,甚至于有那么一刻,莫小落死了还真是一件好事。

“说真的吗?莫小落她那个笨蛋…。”南风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在颤抖,他的心拧成了一团,不会的。莫小落怎么可能会死去。“没错,是真的,我们全家度假,她就死在了那片海里。你满意了吧?”莫以柔一想到莫小落指使着南风来伤害她就很是气愤。

“莫以柔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好不好?不要说笑!”南风一字一句的说的很重,他怎么能相信这一切?明明莫小落还是活着的,明明前些天她还在他的面前活蹦乱跳。

“玩笑,只有你和莫小落才会把我弄成玩笑吧?我为什么要和你开玩笑?她真的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莫以柔这么斩金截铁的告诉他,真的死了。

“你根本什么就不懂,你知道她多爱你这个姐姐吗?你什么都不懂。”南风不想和莫以柔争吵,他没有力气去和莫以柔解释,他为什么要做小A先生,从一开始他就不想做小A先生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莫小落。尽管用的方法不对,可是他所做的就是为了让莫小落快乐。

那天南风没有上课去,他坐着公交,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前几天他还在想着给莫小落讲学校有趣的事,现在这些他要和谁讲?莫小落就是一个傻瓜,怎么会丢了性命。来到了莫家的门口,南风按着门铃。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全学校的人都在和他开着玩笑。

因为之前南风就来过莫家,莫妈妈开了门,见到是莫小落的同学。她问:“有什么事吗?”南风看着开门的莫妈妈一脸憔悴的样子。他注视着她痛不欲生的眼神,他相信了。莫小落真的死了,看来人们说的是真的。“我…我…。”南风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支支吾吾的。

“进来吧。”莫妈妈请着南风去了屋里。她端来了饮料:“莫小落最喜欢这种饮料了。”一说完,莫妈妈的眼泪又开始流了下来。

看着莫妈妈哭泣,南风灌了一口饮料,呛住了嗓子。南风也嚎啕大哭了起来,他一边哭着一边对莫妈妈说:“我喜欢莫小落,我喜欢莫小落那个傻瓜,她怎么可以这样离开我们。”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莫妈妈才知道原来他是因为喜欢莫小落才哭的这么伤心。

要是莫小落知道一个男生会为她哭的那么伤心,莫小落会这么想?

莫妈妈送走了南风之后,就在莫小落的房间里,她知道她永远都走不出这片悲伤。爸爸的公司事很多,他忙的头都疼,一想到老婆天天为了莫小落以泪洗面,现在有个合作机会让他可以移民到澳大利亚。他想着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地方?

莫以柔回到家里的时候,爸爸妈妈在争吵,爸爸说:“我们只有离开这里,你才不会这样你知不知道?要是小落知道你一整天都是这么悲伤,她会内疚的。”爸爸实在是不想看到妈妈,一整天只是为了莫小落在伤心,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要是小落回来找不到我们,她一定会哭的。”妈妈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回来。

莫以柔冷冷的说了一句:“也对,就连葬礼都没有,妈妈怎么会死心?”一听“葬礼”妈妈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了莫以柔的脸上,莫以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扇疼了。也难怪了,她又不是妈妈的亲生小孩。

爸爸连忙拉过妈妈,他喊着:“老婆你醒醒吧?小落离开我们了。这辈子我们都再也见不到她了。你看看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打以柔呢?”

莫以柔伤心地捂着脸跑了出去,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对她?莫小落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也不是她的错,为什么从小到大都不曾打过她的妈妈现在打了她?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跑。

爸爸追了出来,这个家已经因为莫小落的死去,变得不再温暖了。他们心里都难过,爸爸深深的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刻骨的难过,可是一直生活在阴影里又能怎么样呢?走不出来的话,只会拿伤害自己来做为祭奠莫小落的方式,那莫小落在天国一定会更伤心。

看着外面黑黑的夜空,爸爸劝说着以柔:“你不要生妈妈的气,你也知道莫小落的死去对你的妈妈打击多大。原谅妈妈的好吗?”在爸爸的眼里,莫以柔是个很是乖巧的小孩,她一定会体谅妈妈的。

“嗯,其实我也很难过,小落怎么会就这样的离开我们?”莫以柔泪眼汪汪的看着爸爸,其实她多想撒娇的问一句:爸爸其实我不是来历不明的小孩是不是?可是她没有勇气,她不知道要是爸爸知道她知道秘密会怎么样?可是她明白一定不会像是现在对她这般的好。

现在没有了莫小落来抢她的宠爱,她是莫家唯一的公主,爸爸说:“都会过去的,我们都要好好的。”可是莫以柔心里很明白,她过不去,她不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背着她回来,在回来的路上,她的印象里爸爸很少背着自己,可是在这个进入了秋天的夜晚,路灯下的背影忽近忽远,她觉得爸爸的背真温暖。

回到了家里,妈妈给莫以柔端来了刚刚泡好的牛奶,妈妈觉得她愧对以柔,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打过莫以柔和莫小落。可是最近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自从莫小落离开了她,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仰望都是刺眼的,她在大街上的时候,看见和莫小落一般大的小孩子就觉得那是莫小落。她觉得小落还没有离开她,这个可爱而温暖的小孩怎么能就这样的死掉?

“对不起,以柔,原谅妈妈好吗?”妈妈站在莫以柔的身边,小声地说着。看着妈妈这样的哀求着自己,莫以柔真的感觉到了,妈妈在莫小落离开之后变得是多么的脆弱,只要是关于莫小落的一切都会刺痛她。

哪怕的是名字,或是她的东西。

“我没有生妈妈的气,其实我也不好,妈妈要是打我能够缓解伤心的话,妈妈就打我吧。我只要妈妈能够好起来,莫小落离开我们谁都伤心,可是妈妈一直这样的话,不仅仅我心疼妈妈,爸爸心疼妈妈,我相信莫小落就会心疼妈妈的。妈妈你知不知道?”莫以柔一边哭着一边对妈妈说着。

听着莫以柔这么说的时候,妈妈紧紧抱着莫以柔。哭的像个孩子,她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让莫小落就这样离开?

妈妈终于答应了离开这个地方,他们要移民去澳大利亚,离开这个满是悲伤的地方。“给莫小落办一场葬礼吧!”爸爸说着,妈妈也同意了,现在什么妈妈都同意。她其实很明白的莫小落真的回不来了。

葬礼很快举办了,只是将莫小落的一些衣服拿去了。在葬礼上,来得人都在为莫小落这个小小的年纪就夭折而感到悲痛。所有人都在安慰着爸爸妈妈和莫以柔,人们都在回忆着他们认识的莫小落。其实莫小落就是一个善良而温暖的孩子!

南风来了,南风来的时候,还是和上次一样,哭的像个小孩子,同学们都知道南风是喜欢莫小落的。可是就只有莫小落那个傻瓜不知道,南风在心里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不说,不说他是喜欢莫小落的?

妈妈知道南风,其实她很感谢南风,至少这个世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男孩子也是这么关心着莫小落的。

爸爸将莫小落的房间锁了起来,尽管如此,却锁不上妈妈心里的那扇门,虽然在爸爸和莫以柔面前不会表现的很难过,可是有时候她在厕所里隐隐哭泣的时候,爸爸听见过,莫以柔也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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