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颤抖地伸出双手,看着碗里挪动的蚯蚓,一身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小小将碗往她手里一塞,警告道:“若你把这破碗打破,一会就用手捧着。”“用手!”灵儿吓得瞪大双眼,克制住双手不再抖动,慢条斯理地跟着主子走到花圃。
小小拿起锄头,一锄头下去,看到许多蚯蚓在土里窜动。一阵欢愉,她一下就弄到了今天晚上需要的诱饵。
拍拍手掌,随意瞟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默的灵儿,忍不住又大笑起来:“真想不明白这东西又不是蛇,不会咬人,也不会伤人,你们女人到底害怕什么?”话一出口,她马上发现语病,差点忘记自己也是个女人。
灵儿还是不说话,她怕说错一句,主子真要她用手捧着那些恶心巴拉的东西。而且,生平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能吃,还能钓鱼。
“走吧!晚上的东西准备好了,你去找个大袋子过来。”小小挥了挥手,眼珠子一直转悠,忽然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还要个小一点的,给我们蓝姑娘准备一份厚礼。”
“厚礼?”
灵儿嘴成了O型,不过一看主子的表情,就知道那贱人又要倒霉了。她也学聪明了,碗往地上一放,快速地跑回屋子里翻箱倒柜地开始为主子找大袋子和小袋子。
小小擦着额头上的大汗,非常满意地看着碗里的蚯蚓,又看看地上那捆开得漂亮的紫罗兰,嘴角的笑变得更加邪恶。
天一晃就黑了。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然,今晚某女不想杀人,更不想看见别人被杀。她只想……只想给某贱女人一个教训,估计过了今天那女人能一辈子记得她,深刻地记着她。
换上一身轻便的下人装,小小站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做贼是不是都需要蒙面?于是,一条丝巾在脸上拿下放上,来回好几次都没让她决定下来。
倒是,换上男儿装的灵儿进门,随口来了那么一句:“蒙着脸目标比较大,我们就当个下人在走廊晃悠,估计没人注意。”
“恩!”小小重重地应了一声,转身看看地上备好的布袋子。大袋子是空的,准备用来装鱼,至于那个小袋子?嘿嘿!看着,她又忍不住贼笑起来。
灵儿故意跟那两个袋子保持距离,虽然她不知道小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但只要靠近就能闻到一股讨厌的腥臭,她知道绝对不是好东西。
“你不好奇袋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小小觉得很奇怪,灵儿从下午挖蚯蚓之后那嘴一直闭着。
“那个……那个娘娘不想说,灵儿还是不知道为好。”灵儿非常有自知之明,她怕里面装的东西比蚯蚓更可怕。
“是……”小小欲言又止,担心要是说出来一会灵儿不肯拿袋子,她一个人可背不了那么多东西,她还得把那捆已经凋谢的紫罗兰送到无忧居。
“走吧!”弯腰,她将小袋子放进大袋子里面,递给灵儿叮嘱道:“别让袋子贴在身上。”“好!”灵儿脑海里都是问号,什么样的东西身体不能太过靠近?出了屋子,小小将捆绑好的花枝往身上一背,用烂泥将脸上抹黑,这样就算碰到熟人也认不出她是谁了。
灵儿当然也学着主子的样子,虽然觉得恶心巴拉,还是将地上那摊烂泥敷在了脸上,跟在其后出了院子。
这一主仆,一前一后,前面地扛着一大捆紫罗兰花枝,后面的拎着个不小的袋子,这一路走来倒是没引起别人注意。
也许是因为已经过了午夜,走廊上也没几个人。更何况这是龙昔殿,太子爷向来喜欢安静,一般天黑下来之后,那些下人都很自觉的回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快走到无忧居,小小的步子放慢许多。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无意间一个转头望向转角的一座假山。
这么一打扮,灵儿总觉得有些做贼心虚,贼贼地瞄向主子看的方向紧张地问道:“娘娘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有人跟着?”小小说着话,感觉一阵冷风袭来,身体不由地发了个寒颤。
姑奶奶!这地方本来就邪门,该不会今晚又出现什么怪事吧?“娘……娘娘你可别吓唬我。”灵儿浑身发毛,低头又发觉袋子里的东西在动,吓得她站在原地不敢移动步子。
小小眼睛一闭,脑海里浮现出镜子里的那个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身影太过邪恶,当她再度睁开,心居然定了,不再因为这样的气氛感觉到害怕,扛着东西又继续往前走。
“娘娘……”灵儿欲言又止,看着主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将袋子与自己保持很大的距离,拎着就跟着跑。
龙昔殿的路基本长得差不多,稍微不注意就会迷路。小小又是个大路痴,所以今天离开的时候,就特别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无忧居是被水环绕的,这地方倒是比较好记,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通往里院的密道。
那密道比较隐蔽,在一座不起眼的假山后面,一面围墙下有个很大的窟窿。弯着身子就能爬进去。
熟门熟路地来到假山后面,小小从镂空的墙中往里面望去。院子里的正屋中,烛光下隐隐约约地看到屋子里女子偎依在男人怀里,她修长的美腿伸长,勾住男人的脖子,正深深地亲吻着。
一阵刺耳而讨厌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那贱人的笑声听起来让小小升起一肚子怒火。
娘的!什么时候能不能换点别的,天天看表演,难怪最近眼睛近视越来越严重,以后还是绕道而行比较妥当。
揉揉脑门,她试图去无视眼前的一切。蹲下身子,朝灵儿招了招手,那些花枝塞进大洞,自己也慢慢爬了进去。
灵儿学着主子的动作将袋子先扔进去,人也跟着爬进去。
多少有些好奇,小小非常小心地挪到亮着烛光的屋下,耳朵贴在门上,她静静地听着狗男女的谈话。
“爷,您怎么这么不小心,看这伤口,雨烟心疼死了。”床上的蓝雨烟看着轩辕祈手臂上的伤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有那么丝哽咽。
“小伤罢了,爷累了,休息吧!”心不在焉的轩辕祈没多看蓝雨烟一眼,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紧接着,蓝雨烟吹灭了蜡烛,里面便安静了下来。
小小听在耳里,心想轩辕祈大概是下午打斗的时候受了伤。听贱女人的口气,似乎还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