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卫将军是你害死的?”夜锦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卫将军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要害他满门!”
“有什么深仇大恨!呵呵呵……”沈珏低喃着这一句,忽然间低声笑起来。
“有什么深仇大恨!”沈珏猛然抬起头,向后退了两步,双目血红,恶狠狠的看着夜锦衣:“凭什么他事事都压着我一头,凭什么他每次都能打胜仗,凭什么所有人都说他卫暄是国家栋梁!凭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比不上他!除了身世,我哪一点不比他好!凭什么所有人都说他好!每次我看到他那一脸的笑容和和士兵们在一起勾肩搭背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杀了他!”
“你……”
沈珏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仍然自顾自道:“于是,当我无意中碰到那个白衣人和我说他要杀了卫暄时,你别提我有多高兴!”
“本来,我还担心要是朝廷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该怎么应付,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万箭穿心而起,死前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哈哈哈哈,真的是天助我也!”
“果然,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平步青云,一步步的走上了当时卫暄曾经得到的地位,甚至比他更高!哈哈!国之柱石,我才是国之柱石!”
现场寂静了下来,所有人呆呆的看着那个站在那里狂笑的沈珏,刚才在和手下的挣扎中,他的束发的玉冠掉了下来,此刻,他的头发完全散落的下来,凌乱的头发衬得整个人更加的可怖!
“这个人已经疯了!”
梵音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
一旁的夜锦衣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云枭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白慕朗则微微低着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三个月后,沈珏因为谋逆,残害忠良等数罪并罚,被判腰斩于市。因为其有功于大离,所以免除其九族罪过,除了参与之人,其他人概不追究,沈珏之子沈临被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沈家之人永世不得为官。
卫暄将军之死天下大白,公告天下,天下哗然。
至此,卫家满门及平南侯世子一干人等被刺杀事件案终!
只不过,朝廷隐瞒的隐门事件,而那,又将是另一个开始。
白慕朗的私宅内。
此刻,慕朗,青轩,锦衣三个人坐在一起,青轩看着仍然有些闷闷不乐的锦衣,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锦衣的肩膀:“事情的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锦衣勉强一笑:“我只是还是想不清楚,沈珏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是人性吧!”青轩看着手里茶杯中缓缓上升的热气,思索道:“怕是他是一时间利益熏心,被名利蒙住了脑子,等到想抽手之时,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我比较好奇一点,沈珏一开始虽然有些颓败,但是神色还算淡定,为什么一看见云枭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疯癫?”
“也许是因为云枭长的太像卫将军了,而且虽然沈珏自己不觉得,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有些后悔,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受着良心的谴责,等到一看到和卫将军长的如此相像的云枭,整个人心底的愧疚全部爆发出来,一时间承受不住……”白慕朗缓缓开口。
“后悔?愧疚?既然能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还会后悔?”
“也许吧!”白慕朗晒然一笑:“就像是你说的,这就是人性!”
“不过,说句实话,我也比较好奇一件事!”白慕朗放下茶杯,刷的一下展开新换的一把折扇,上面“春光灿烂”四个大字闪闪发光。
“哦?你好奇什么?”夜锦衣和叶青轩强迫自己忽视掉扇子上那四个黑油油的大字,好奇地问。
“我比较好奇的是云枭究竟和卫将军是什么关系?毕竟能让沈珏成了那个样子,那么云枭和卫将军一定长得很像!我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两个人居然能相像成那个样子!”
“传说……卫将军的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当初在那场灭门惨案中并没有死,可是后来先皇寻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那个失踪的孩子,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这件事情就变成了谣传。”
“独子……”锦衣若有所思,抬头看向青轩:“当初云枭进入长生阁时,关于他的身份,他是怎么写的?”
“十八年前被遗弃在京城郊外,后来被一个独身老汉捡到,抚养到五岁时,被一个云游的高人看中,教授其武功!”
“十八年前……”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正是卫将军被害的那一年!”三人异口同声!
“这么说……”叶青轩瞪大了眼睛,“这么说云枭很可能是卫将军的那个失踪的独子?”
“也许……有这种可能!”慕朗下意识的扇着扇子,眼中闪过一丝沉着的光芒。
梵音的宅子内。
“梵音!”打发走了那夜锦衣和叶青轩两人后,慕朗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他和梵音的宅子中间隔着的那堵墙的旁边,一个纵身越过了墙,瞬间来到了梵音的宅子。
此时,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葡萄架子上也早已经长出了叶子,梵音正惬意的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微闭着眼晴。
时光,仿佛重复了当年梵音刚刚来到展府不久的那一幕,风,轻轻的拂过院落,便随着绿叶的刷刷声,梵音边角的发丝被轻轻吹起,调皮的留恋到了她的那饱满的双唇上,裙角也被轻轻的吹起,慕朗下意识的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裙角掩盖下的双脚此时……竟然没有穿鞋袜!
于是,那一双洁白如玉的天足便暴露在了空气中,双脚不大不小,不胖不瘦,脚趾甲颗颗饱满圆润,此刻,那双脚正在微微的颤动着,昭示着她的主人现在的心情很是愉悦!
“咕咚!”慕朗一不小心眼里一下口水……
梵音听到慕朗翻墙的声音,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个小缝,复又闭上,慵懒道:“你怎么来了?锦衣和青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