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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顾婕的忧愁

一瞬间所有感觉仿佛都窒息了一般,对《失之城》的定位也瞬间模糊了起来,从这行只言片语中,好像看见了贝贝对某些东西的释怀。

刹那间,感觉身边所有的嘈杂都是安静的,一个人就这样怔在了原地,一种不安感在心底油然而生,我甚至做不了任何一个动作。

直到顾婕的出现,才将我从如坠冰窟中拉起。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她说道:“都收拾好了吗?”

“嗯。”顾婕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有点勉强你了,但过了这关,我答应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顾婕将目光投递在我身上,看了半晌才道:“那你想怎么补偿我?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我怔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被情绪左右而导致口不择言……

顾婕将发丝捋到了耳后,又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我欠你的,所以你并不用为此而感到抱歉。”

听着她的话,我没理由的感到一阵苦涩,尽管大家都把自己的情感隐藏了起来,可话题与眼前的生活总是会谈波及这份感情,然后不得不面对。

我在沉默中点上了一支烟,没有说话也没有顾及她的在场,烟雾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平静中带着一种直视,到了此刻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缺了一种坦白的说法。

但现在的我,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勇气,像在泉州一样做到坦然。

……

片刻后顾婕回到了屋子里,我则搬了一条椅子坐在门前的特别小院里,透着烟雾看着不远处的马路,一辆辆车疾驰而过,感受着尘土飞场的过程。

终于在一阵恍若隔世中,我想起了下午依雁姐的行程,在心底挣扎了一会,拿出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

提示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难以言说的忐忑,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了李依雁的声音:“有事吗?”

我怔了一会,才道:“依雁姐,你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吗?”

电话那头稍稍的沉默了一会,才道:“现在在老房子里收拾东西。”

“上午公司还有事吗?怎么推迟了。”

“没有,是一些我个人的事情,不过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李依雁顿了顿,又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深夜能到吧。”

我笑了笑,道:“也行,你俩早点出发吧,别弄的太晚,路上轮流着开,千万别疲劳驾驶。”

李依雁反常的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笑道:“你就放心吧,争取到一点之前到。”

听着她的语气,我稍稍的疑惑了一下,随后笑道:“嗯,那行吧等你吃宵夜。”

挂完电话后,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度过了双方家庭这关,那么一切都结束了,等年一过完便算是彻底成功了。

带着这种心态,我回到了屋子里,一眼便瞧见了顾婕穿着围裙站在水池旁洗着碗筷,老妈拿着抹布一边擦着油烟机一边和顾婕有说有笑的聊着。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老妈我先和你说个刚得到了消息。”

老妈回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道:“什么消息?”

“依雁姐得深夜才能到,所以晚饭自个吃,不用去李叔家了。”

“哦,还有别的事吗?”老妈淡淡的说道,接着又回过头擦拭着油烟机。

“没了。”

“既然没事要说,那就去三楼给婕儿收拾间房出来。”

我与顾婕偷偷对视了一眼,随后尴尬的笑道:“老妈,顾婕在酒店住着呢,不用那么麻烦。”

“在酒店住才叫麻烦呢,人家是你女朋友,也许以后还可能是你媳妇呢,第一次来咱家哪有住酒店的道理?”说着,老妈又回过头看了我两一眼,古怪的说道:“还是说你俩想住在一个房间?”

我慌忙摆手:“没有的事。”

我的解释反而起了反作用,老妈用一种我懂得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没你爸那么封建,现在社会都提倡自由婚姻,就你那张姨,他儿子还没结婚,现在人家连孙子都抱上了。”

我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忽然感叹起了这个复杂的家庭,老爸生性刻板,为人严谨,老妈思想先进,为人随和,另外一个古灵精怪的妹妹。

“得,老妈算我怕你了,我这就收拾去。”

说完,我便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厨房,抛下了顾婕一个人,刹那间我感觉这份人情又大了几分。

来到了三楼,挑了一间采光最好的房间,开始慢慢铺起床来,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顾婕忽然出现在了我身后,她手中拿着一个苹果,递给我,道:“你妈让我给你的。”

“谢谢。”我接过了她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对了,我妈没问你那些刁钻的话题吧?”

顾婕摇了摇头,道:“没,阿姨对我很好。”

“那就好,我还真怕我妈为难你呢。”

顾婕笑了笑,随后静静的坐在了我身边,双手攥着一个苹果,没有言语。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感到了一阵迷惘,贪婪似的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但随后很快便挣扎了出来,我尴尬的看了她一眼,道:“要不晚上我让方菲上来陪你一起睡吧,我怕你住不习惯。”

顾婕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我手里拿着只吃了一般的苹果,忽然间不知道说下去的话题,半晌我才道:“晚上我还有一场恶战,我爸为人比较严谨,思想有点封建,你…能坚持吗?”

顾婕抬头平静的看了我一眼,冲我露出一个惊艳的笑容,随后说道:“放心吧……不过我现在有点累了,想睡个午觉,你下去吧。”

“好好休息。”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那半个苹果离开了房间,轻轻的关上门后,我在楼梯口站了一会,没理由的感到了一阵不安。

……

带着这个思绪,我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点上了一支烟,接着忽然发现房间太亮了,于是我又拉紧了窗帘,房间顿时暗淡了下来,以现在的情绪看,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受点。

拉着一个我最歉疚的人演了一场带着愧疚的戏,活该你心里不是滋味。

于是我将希望寄托在了手机上,期望她履行诺言回一个电话给我,哪怕不说话只是听听声音都好。

这份思绪像粘合剂一样,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几次拿出手机拨打谷贝贝曾经的那个号码,但已经显示空号…发去的微信,也如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见。

忽然我开始从失望演变成绝望了,说好的电话到现在还未见踪影,现在连消息也成了未知。

我开始更加不明白,贝贝离去的原因了,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里,究竟什么地方才能如这般与世隔绝,连个电话都打不出,一个消息都传递不出去?

也许我猜错了,在这个时代里,只有她不想让你知道她消息……

我睁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直到天都黑了下来,电话也没有任何一丝动静,我开始不再那么绝望了……

打开了房门,接着又来到了三楼,顾婕房间是敞开的,里面空无一人,转头看见了她正坐在钢琴房里,手不停的在钢琴键上来回拨动,却没有真正按下去。

我来到了她身边,问道:“怎么不按下去?”

顾婕好像知道我在,她平静的说道:“我怕吵醒你。”

“我根本没在睡觉,你可以下楼来找我。”

顾婕摇了摇头,道:“怕被你妈给撞见,所以……”

…………

饭桌上的话题总是聊不完的,我与方菲十分默契的一并结束了午饭了,方菲留下来给老妈收拾餐桌,我拉着顾婕来到了大门外面,一阵风夹着阳光就这样吹了过来,卷起了顾婕的长发飘扬在风里,虽然这是一场戏,但却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片段。

我们相对无言的在风里站了一会,顾婕才对我说道:“我去帮忙收拾一下餐桌吧,你不用想大多,这只是场戏而已。”

说着,她便带着一种最朴素的气质走了,但我却在她的背影中看到了一抹悲怆。

那阵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一瞬间心情是如此的哀怨,在我眼前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是尘土飞扬的马路,我点上了一支烟,让烟雾的尘埃一并融化在这难以言说的情绪里,化为一滴苦水静静藏逸。

烟雾消失了,下午的阳光从无尽的高空照射在我的头上,带来了的暖意却不敌徐徐而来的冷风,明明带着浓厚的城市喧嚣却非要夹着一份孤独。

我拿出了手机,想起了与贝贝的约定,她说会在白天给我打个电话,昨天没有,今天却不知道。

我找到了那个微信头像,点开里面依旧保存着我们之间的对话,在字行间依旧留着相互的思念,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分隔两地,不知道是什么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但爱情中不仅有着那么多无可奈何,一方付出多了,另一方便会受到亏欠,一方思念多了,一方就会感到孤独。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有点开了她的朋友圈,一瞬间愣住了,就如她昨天最新更新的那一条动态一样,带着无可奈何已经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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