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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平凡的生活

我怔怔的坐在原地,忽然明白了他满腔愤怒的来源,但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却忽然平静了下来,静静的点上了一支烟,才道:“你很难受么?”

“难受?我拿什么难受?”我清晰的听见了电话那头赵文风靠墙坐在地上的声音,是如此的灰心冷意。

“如果我告诉你这只是意外,你会说什么?”

赵文风停顿了一会,才道:“意外?还有比这更狗血的意外吗?”

“事无绝对,也许你自暴自弃的坐在某个旮旯角落里,演的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一样的伤感,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一场互相伤害的笑话?”

电话那头陷入了无止境的沉默,我听见了他猛抽香烟的吸气声与呼气声……

于是我们相互沉默了一会,片刻后我转身将烟头戳进烟灰缸里,才道:“回来吧,和依雁姐认错,来我家我会帮助你的。”

“可是……”

我微微一笑,打断道:“顾婕也在我的家,所以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赵文风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嗯,我听你的。”

“我现在不知道你在哪,你也别告诉我,好好休息一天,地址赣州市宁都县,我会来接你。”

挂完电话那头,我送了一口气双手枕在脑后,目光迷茫的看着深沉的天花板,一瞬间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然而在这种环境里,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念头、想法,一瞬间堆积在一起,像垃圾一样朝我涌来。

我忍受不了这种感觉,急忙点上了一支烟,将自己当成漂浮在空气中的香烟,只有这样才感觉好受一点。

当烟燃烧成灰烬的时候,我拿过床头柜上的大衣,悄悄的消失在了房子里。

……

站在霓虹灯缭绕的大街上,寒冷透彻的风,疯狂的朝我涌来,吹起了我的大衣,飘扬在尘埃里。

一路步行而去,来到了江边,江边的风更加猛烈,江水泛起了一朵朵浪花,随着我身边的那一阵烟雾逐渐飘向了南方。

我掏出手机,给李依雁发了一条短信:依雁姐,下了高速直接来翠微广场,我在哪儿等你。

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我接着点上了一支烟,随后消失在江边一路步行去了翠微广场。

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的十二点二十五分,萧条依旧没有取缔城市的繁华,夜市盛开的翠微广场,不断有人停驻在某个街边小吃,一如在三亚的那处关东煮小摊。

江西没有关东煮这东西,我停在了一家麻辣烫小摊前,老板十分热情的招呼着我,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回应这番热情。

拿着手中的麻辣烫找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繁华的变化还有手中食物的寒凉。

半个小时后手机响了,李依雁告诉我她此刻正在翠微广场正门,我拿着手中已经凉掉的麻辣烫一路小跑,毫无意外的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黄色甲壳虫。

我敲了敲车窗,道:“依雁姐,可算是等到你一起吃夜宵了。”

李依雁摇下了车窗,眼底浮现着疲倦,白了我一眼笑道:“你还想着吃宵夜呢?”

“我已经吃饱了,都还给你留着呢。”说着,我将手上那份还没吃过的麻辣烫放到了车窗上。

“你吃剩下的给我吃,都已经凉掉了,真够意思啊你。”

我耸了耸肩,说道:“你还记不记咱们小时候,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包泡面,在那个时候,鱼翅燕窝都觉得没有泡面好吃……于是,你没良心的把面全部吃光了,说着将最营养的汤留给我,害我回家又哭又闹,那次被我爸打的老惨了。”

李依雁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还记得这事儿,那现在就是报复我咯?”

“我可没说是报复你,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说完,我便转身想将手上早就凉掉的麻辣烫扔掉。

李依雁急忙拦住了我,她抢过了我手里的麻辣烫,说道:“这多浪费啊,难道小时候我没教过你浪费是可耻的么?”

我怔了一下,才道:“那行,等会带回家热热还能吃……我没吃过的。”

李依雁看了我一眼,伸手从口袋里将钥匙递给了我,道:“喏,物归原主了。”

我接过了钥匙,怔了一下,忽然问道:“房子还好么?”

“都挺好的,我保留了你那个房间原先的模样……只是偶尔看上去,房间好像显得有点孤独。”

我微微一笑,道:“我陪了它三四年,没了我它当然会孤独了。”

李依雁点了点头,笑道:“那等年后你回去住几个晚上,好好和你的老朋友叙叙旧。”

“正好有这个想法,不过你说要是它怪我弄丢了什么东西,不接受我,那该怎么办?”

李依雁怔了一会,眼底闪过一抹黯然的情绪,她笑道:“咱么还是回家吧,在听你说下去,我都怀疑房间是不是已经成精了。”

“走吧,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先回家休息吧,一切的事儿等明天再说。”说完,我便率先打开了车门。

随后一路飞驰在萧条的马路上,十分钟后,车停在了李依雁家的楼下,我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李叔李婶将她迎进屋子里,而那份摇晃的麻辣烫被她紧紧的拽在了手里。

直到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启动车子回到了家,将车停在了楼下的角落里,打开车门,慢慢的点上了一支烟,烟雾瞬间飘散在风里,带着一点点的惆怅。

……

第二天,我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明亮的世界,阳光落再了窗台上,看上去已经是上午的气息。

迷乱中拿出手机,睁开惺忪的睡眼,恍然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又看了看窗户外的明媚天气……今天是除夕,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日子。

我点上了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安静的缓解着自己,片刻后我一如既往的转身将手里燃尽的烟头戳进烟灰缸里,却忽然发现不大的烟灰缸挤满了烟头,像极了我千疮百孔的生活。

正当我怔住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顾婕静静的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床头的烟灰缸,她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道:“你妈让我来喊你起床。”

“嗯,这就起。”说完我便掀开了被子。

“你少抽点烟。”

我怔了一会,随后逞强的笑道:“那什么,你看到的只是我日积月累的下来的东西,其实我一天只抽两三支烟。”

顾婕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道:“昨天上午我才帮你换过了一个新的烟灰缸。”

我像个被人揪住小辫子的小偷,忽然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去看她。

她走到了我身边,拿起了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又接着说道:“少抽点烟吧,为你自己…也为贝贝。”说完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沉默的一会,接着装作十分自然却又僵硬着动作换掉了睡衣,带着朦胧的迷惘下了楼。

今天是除夕,早餐铺没有开门,老妈、顾婕、方菲,三个人如往年一样,开始清洗着家里的小物件家具之类的,这是每年都会做的事情。

看着顾婕全副武装的样子,我忽然在卑微的心下感到了一丝笑意,因为高贵的富家小姐,也愿意往下所有的骄傲的姿态,做起了普通姑娘做的事,仿佛正如她所说,平凡的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

我下意识的将错误归结到了赵文风身上,提示音在耳边不断响起,可始终不见接通,反复拨打了好几个都是如此,忽然感到了无可抑制的愤怒。

终于在不断的拨打下,手机接通了,一接通我便急忙怒道:“妈的,你个****搞什么名堂。”

电话那头打了清晰的打了一个酒嗝,随后问道:“你丫的孙子在骂我?”

“骂你怎么了,王八蛋你好好想想你干的好事。”

赵文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笑道:“我干了好事把你丫的气成这样?哈哈……说出来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我似乎能感觉到脸上凸起的青筋,如果这孙子站在我面前,我******一定给他一拳,好好打醒这个被酒灌蒙的****。

“你知不知道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对得起依雁姐吗?”

“呵…原来是这事,这事你不能问我……你得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清晰的听见了电话那头赵文风放肆的嗤笑。

我怔了一下,道:“问我?……你他妈喝****了吧?这关我什么事儿?!”

“这事就是问问你自己,你他妈究竟还要怎么样……我他妈等了八年,等了八年也没换来依雁对我的真心……都说真心换真心,全******狗屁!我他妈不够好吗?……我又斗志,又上进心,又不错的事业前景,可为什么?为什么还得不到我想要的真心?”说着说着,赵文风情绪已经有些彻底失控了,渐渐变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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