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啦,梁儿很壮壮,嘿嘿,像小蛮牛。”乔梁安慰她地点起脚尖摩摩,整个贴心小猫咪,扯住乔未歌的大手,翘着脚尖蹦蹦跳跳跳上拳击台。那一刹那,乔未歌浑身一顿,仿佛有种东西灌输入身体。“爸爸,来喽,看招,呀呀呀……”乔梁戴上拳击套开始耍起街头恰恰舞的滑步,造个迷魂阵。
“……”
“我要进攻哈,爸爸小心。”
“……”
“一,二,三,四,五啊,上山打老虎,五,四,三,二,一啊,爸爸要专心…..啊…...”忽然凛冽袭出的拳锋,给乔梁骤然的一击,迎着乔未歌惊人的力道,那具小身躯呈抛物线射出拳台,“砰”一声砸地上。
“小东西,你怎么样?”
孟琴扑上前,吓的七魂丢掉六魄,那威力,简直如飓风,这副小身板哪扛的过他向来嗜命的铁拳?
奇怪,为什么她感觉,现在的他,比1年的拳头更可怕?仿佛、仿佛搀杂了某种力量,让人心慌……
“呜……妈咪,梁儿痛痛,屁屁痛痛,腿腿痛痛,浑身都好痛哦,爸爸疯鸟,他真的打飞梁儿了。”乔梁呜咽着委屈扁起小嘴,和孟琴面面相觑,半响无语,拳头刺激的他更暴力,可偏偏还是那个智商,到底,什么能刺激到他的脑神经?总这副模样,两张脸上数百条黑线,那可预见的恐怖未来,令她们双双唉声叹气……
………
X市:
一所哥特式建筑物中,两个男女正发生争执……
那看似浪漫的城堡,有清泉包围,有花圃衬景,鬼斧神工的环境中,却传出来清脆刺耳的响声。
客厅中,一身粉色套裙的米纱,眉梢开裂,嘴角渗血,面颊上布满细小无数的伤痕,拎着行李箱,正意图挣脱小泉的钳制。
木村小泉,铁爪一抓,顿时她胳膊上有条清晰的红痕,再粗鲁将她甩向沙发,几个利索动作将行李箱踹的粉碎。
眸子中犀利冷酷,嗜血的锋芒非一般的恐怖,尤其嘴角勾起的残酷冷笑,让米纱浑身的筋骨都颤抖。他捋起衣袖,一下扑到米纱身边,将她从沙发上扯胳膊扔到地板上,右腿踩住她肚子,狠狠地踹起来。“米纱,我那么爱你,我是那么的爱你,你居然敢背叛我,你还和那个LUFAS有一腿。”
“我没有、我没有,我根本没有,LUFAS他死了。”
“有,我知道,你背叛,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小泉像条狗一样趴在她脖子上嗅啊嗅,从结婚到现在,一直的猜疑和暴力事件层出不穷,他仿佛一个病患,每一根神经都和他的拳头一样不正常。“米纱,你不要再和他来往,你不能背叛我。”他倏地扯起她金黄的卷发,向起一抬,用膝盖狠狠顶向她鼻梁,嘴角,直到嗅到血的味道才顿下……
“小拳,你个变态,你是神经病,你的神经不是正常的!”米纱边嚷嚷,边想挣扎,却怎奈小泉又开始新一轮的毒打,将她踩在地下,脚得哪踢哪,踹向沙发磕上硬物,痛的米纱的眼泪哗哗流淌。他有家庭暴力,就这样一直打她,总捕风捉影说她出轨,浑身的肋骨不知被他打断多少根,就连上床,他都会搞虐待,她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嫁给他的1年,就像嫁进地狱……
“贱人,你背叛我!”
“我没有,你神经病,你放开我,我要告诉爸爸,让他知道你这样对待他的女儿。”米纱挣扎着向电话机爬,可惜平日的线都被他断掉,手机也给她摔碎,他阻止她一切和身在F国的米修斯的联系。看她挣扎,小泉打的更狠,眼睛中窜火,拿起烟灰缸,顺着她额头狠狠砸下去,看到她苍白的脸和额头上汩汩的鲜血,他就心疼地蹲下身,扶起她,将她抱上沙发,像个好丈夫用指腹替她擦血。“亲爱的,不要背叛我,不要反抗,我是你丈夫,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
“你个变态。”
米纱有气无力地斥道,看着他贴过来的嘴,就忍不住作呕,他总嗜好把她打的半死不活,浑身是血,再和她睡,并且需求无度的虐待。眼睁睁看着血“滴答”向地面,她第N次晕厥……他是变态,是个真正的大变态,早知道,她真该嫁给鲁修斯那样的绅士,他爱惨了她,而她……
入夜,满幕漆黑。
偶尔一阵凉风,吹拂单薄的两件,一件松垮的黑色睡衣遮掩不住冷冽,孟琴“阿嚏”打个喷嚏,剁剁平板拖鞋,点燃一根香烟衔在嘴角开始抽起来。
这是她1年来的习惯,每每入夜,哄睡两个宝宝,就来到门外,掐着一盒香烟一根根拼命地吸,满地的烟头代表她情绪的波动……
叼根香烟,微眯着双眸,张开双臂,迎着习习的风,净化心中那份烦躁。骤然,嘴角的烟被掐开,烟盒也被推掉。一双粗壮的臂,霸道勾住她肩膀,将她的身体转向他,叫了一句:“小妮子……”
这副冰凉的躯体,是蘅舟。
高高壮壮,颀长有型,190的身高总仿佛庞然大物,粗犷的俊脸有些苍白,胡茬也长的刺下巴,眉梢微微舒展开,一双雾蒙蒙的眸中充满怜惜,他显得很疲惫,仿佛刚远途劳顿归来一样……
他一身灰色的超格调侠客服,仿佛欧洲古典的骑士,浑身散发着野蛮而危险的味道,却不乏一丝的温柔。
他从不需具体修饰,可天生的衣架,令他即使穿的再邋遢,也自在散发出一种令人着迷上瘾的味道。
像毒品,像味道香醇的烟草,野蛮部落的外表,和内心柔和的一丝触动,是最感化孟琴的东西。
他的眼角残余隐约的血丝,粗喘半响,大脚踩上烟盒,狠狠一撵,冲着她脑门习惯性敲个暴栗。“死妮子,老子三天不在,你给我上房揭瓦,这种吸烟法,你打算吸成僵尸呀?”
“舟,你回来了?”
“废话,我就站你面前,你说老子回没回来?”蘅舟半责怪半宠溺,又温柔却又粗鲁地揉揉她头发,将她的纳入怀中,像抱着小公主一样呵护,既然做不了情人,做兄长也不错,或者该说做她唯一的师傅,如果不为这鬼妮子的一堆糟粕事,他根本不会冒险回来这最后一趟……
“这1年你死哪去了?我快死了。”
“谁叫你丫的喝酒误事?”
蘅舟猛翻翻眼皮,戳着她眉梢,将她推向长椅子上,和他并排而坐,瞥向她忽而暗下的神色,有点无措。
这妮子有个毛病,就是——逞强!
刚强中偶尔的柔弱,被她逞强地掩盖,像能洞悉她的心思,蘅舟勾过她的头向他肩膀上霸道一按。
“师傅,我做了一件错事。”
“你娘的给老子闭嘴,我不想听。”因为他知道,那一夜如果不是意外,他也许能阻止这一场错。这鬼妮子艮的很,有事憋着能憋十年八年,尤其怨己不怨人,真拿她没有办法……
“可我对不起未歌,我难受,就这儿,心,没有烟我容易憋死。”
孟琴捂住心脏,像小孩般求助,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有几许落寞和脆弱,仿佛由钢筋水泥化作一尊玻璃娃娃。像哄小孩似拍拍她的额,蘅舟将她纳的愈深,身体很冷,可心起码是热乎乎的。
“鬼妮子,我不知道那厮想什么,但我懂如果是我,我会和他一样的反映,和他一样心中有个疙瘩。但,谁也不是谁的错,就算有错,也不是故意的,这是场意外,像你人生中那些场意外一样,是个需要弥补的大窟窿。你们那么多的磕磕碰碰才在一起,那么多的劫难也不曾放弃,谁也没有那份能耐说放弃!
日子久了,心想开了,看到彼此的好,心疼彼此的错,那个疙瘩,便不再是疙瘩,而是让他懂得更珍惜你的东西。丫头,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让人多心疼吗?像一捏就会扁的海绵,越来越柔软,如果真的相爱,就该能包容一切,他该替你心疼,而不该单单只替他而悲哀。况且,相信我,你的他就算再吃醋,可依旧是个通情达理的笨蛋,他能像以前一样爱你……
很多东西,都是不由人决定的,比如缘分,比如命,能得到你,是他前世修的缘分,这场劫就算再大,他丫的也得给老子挺过来。趁着活着时珍惜,总好过死后悔恨……
我不会讲大道理,只知道一个理儿,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好,你不会懂鬼活的有多疼痛,能活着,能相爱,就不能狭隘,一次的错看不开,也许终生都是错,那就是错上加错。”
“舟,你好象哲学家。”
“生生死死,经历多了,就明白这个道理。笨丫头,你敢再这样抽烟作祟,我就抽你耳瓜子,他能回来,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年中他忘记一切缺憾,将来不管醒不醒,他都能知道你的好……”
“谢谢你,舟!”
他的话很朴实,却很中耳,仿佛句句说到她心坎中,不能自责,不能悔恨,不能顾影自怜,活着就是件好事,能爱就是上天的恩赐,就算再多挫折,她也绝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