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我接下来的两步刺激计划,就得狠的下心,要不他就真的活不回来了。”
“舟,我心疼,他都变成这个样子,你再折磨他,我真的受不了。如果真的太遭罪,不如就让他这样活着,挺好的,就像个小孩子,被人哄着,抱着,养着,也不会有任何烦恼,我照顾他就好,一辈子也不会抛弃他。”
“糊涂!”蘅舟“啪”一巴掌拍上茶几,一根香烟“咻”擦着她的肩飞过,他翘高二郎腿斜倚上沙发背,眸中自然带有一分威严,那徐徐的愤怒从他的腔调,他的眼神到他的嘴角一路延伸。“蠢!蠢兮!你需要个丈夫,不是个儿子,你需要个懂得照顾你,疼你的人,而不是需要你照顾的傻瓜!你别总指望老子罩着你,我总得走,你还得孤单,那时你是不是还得给我三更半夜抽大烟?”
“舟……”
“别叫我舟!叫师傅!从现在开始,你就得舍得!”蘅舟极具威信地皱起粗眉,宛如一只盛怒的狮子,浑身冒着腾腾的火焰,勾起中指,懒洋洋招呼道:“小妮子,你松开他,别管他,过来。”
“干嘛……”
“老子叫你过来。”
一声咆哮,震的茶几上的玻璃杯晃了再晃,倾斜地“啪”一声清脆摔碎在地板上,孟琴蹑手蹑脚奔上前,微微弯下腰,嘴角恨不得撇到太平洋,过来就过来呗,干屁发那么的脾气,吓人唬道的。
“坐我腿上。”
“啊?”
“我让你坐我腿上。”
第二次咆哮,蘅舟横眉,竖目,瞪圆了虎眸,熊腰挺直,粗糙的掌拍拍修长结实的双腿,一副“你敢不坐上来,老子掐死你丫的”威胁眼神,嘴角残余的暴戾,令孟琴两边腮忍不住痉挛……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模样,蘅舟的耐心显然已经被磨光,伸开粗壮的臂,霸道钳住她手腕,就那么轻松一带,便将那僵硬的娇躯纳坐上腿。“记住,听我的,我的时间不多,鬼妮子你敢浪费,我揍扁死。”
“呃……”
“我记得用这招,我刺激过他无数回,我不信,在他潜意识中,没有对你的保护欲?”蘅舟的话,倒令孟琴想起,她和梁儿忍不住流泪时,乔未歌似乎都曾用他粗糙的指腹,替他们擦过泪。
右臂一揽,箍紧她纤腰,一手狠狠钳住她下巴,那忽然粗鲁无情的动作,掐的孟琴痛的“啊”喊出声。“舟,你做什么?”
“你给我忍着!”
“痛……”
“要的就是这骨子痛。”蘅舟冷漠撂下一句,更残暴地掐住脖子,狠狠地掐住,仿佛一个蜕变的疯子。接着,他粗鲁地“嘶啦”撕掉孟琴的衬衣……
“哇,哇,鸟师公好恐怖。”乔梁跳脚似冲上前,却被蘅舟一巴掌煽过来,“砰”小身体像球似滚到地上,呜咽地瞪着清澈的眼睛,扁起小嘴。“鸟师公,你好无情,呜……”他边哭边扯住乔未歌的裤脚,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满脸铺满的泪水,让乔未歌的心为之一颤。
“爸爸,呜……鸟师公欺负妈咪,他欺负妈咪啦,他好粗暴,好恐怖哇,爸爸去揍他,揍他呀。”
“哥哥……”
乔未歌蹲下身,伸开双臂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再走向蘅舟身边,纳闷为什么浑身的血液要冲撞脑海。
只伸出胳膊,狠狠向蘅舟挥过去一拳,结果被蘅舟轻松闪过,惊讶之余,他不得不赞叹乔未歌的拳头越来越恐怖,可惜,他似乎不懂得抗衡和运用,打不过几招,他的大掌包裹住他嘲讽道:“丫的,你这个窝囊废,连老婆都保护不了,滚!”
“老婆……”
“滚开,别碍我的眼!”蘅舟边钳制住他的胳膊,边伸手向孟琴的腰带探去,眸中。刹那闪过一抹精芒,乔未歌中邪般狠狠一挣扎,俯下头,靠着本能咬住蘅舟的手腕。“啊——”夹杂苦痛的喊叫,接踵一身咆哮。“混帐,你把老子的胳膊松开,再咬,我拔光你满嘴的牙。”
“咬死你,我咬死你。”
“你这破狗……”
“我咬死你。”乔未歌固执地咬住蘅舟胳膊,像发狂一样,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救她,就像想看天线宝宝,想吃棒棒糖一样,甚至比那更强烈的占有欲。拳头不顶用,他有牙齿,就这样狠狠咬住不放松,和蛮牛一样有的拼。看着他出奇的反响,蘅舟猛一翻眼皮冷哼:“小妮子,他受刺激了。”
“呃……”
“而且刺激的不轻,变疯狗了。”
“我晕。”
孟琴弄弄衬衣纽扣,瞠目结舌凝视半响。“可惜他似乎意识还没有清醒。”摸摸乔未歌的头,她修长的指递到他嘴边,俯下头,难得温柔地安慰道:“未歌,好了,你看我没事,松开他吧!”
“老婆……”
“乖!”
轻柔将他的头纳入怀中,虽然只有小小的变化,却依旧激起心中那许久不起伏的涟漪,耳畔传来蘅舟忽远忽近的叮嘱。“小妮子,收拾收拾,明天晚上带他去X市,我会去找你们,也许,我能找到治他的办法。”
“舟……”
刚转身,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又溜的不知去向,孟琴狐疑半响,也搞不懂舟让他们去X市做什么?
绿色,是春的色泽。
拨开云层,瞥向无垠而辽阔的地面,宛如一株株希望之花盛开,带着清香卷入鼻息,令人不由心旷神怡。
晴朗的日子,一辆飞机平稳飞过。
而他们,正坐在飞王X市的航班上,半眯着眸,双手扣十,庸懒瞟向窗外,挣着安全带倾身观看。
下面,满满的绿。
那舒服的颜色,在她眸中不惊疑落下希望,有时,神秘的大自然,是净化心灵的一味良药,一滴清泉。
放眼观望,世界好大,而她,好渺小,小的像一粒沙尘,而这小小的沙尘却也有无数的酸甜苦辣。
看着晴空的湛蓝,看着飞过的鸟儿,长吁一口气,嘴角终于扬起一抹自然的笑,心中的委屈也随之舒缓……
“小姐,喝点什么吗?”
“两杯橙汁,谢谢。”
“好的。”
接过两杯橙汁,孟琴替身边正瞪双清澈眼眸凝视她的乔未歌掖好纸巾,塞入一根细吸管道:“傻瓜,喝吧!”
“甜?”
“恩,很甜的哦。”她哄着他,揉揉他凌乱的发丝,唇瓣勾起魅惑的弧度,炯炯的眼神中涨满怜惜。心中默默呢喃,老公啊,你到底何时才能好,你知不知道老婆养三个宝宝真的很辛苦?摸摸他的头,亲吻他的额头,淡淡地,枕上他宽厚的肩膀,难得温柔地想卸下满身的担子,感触他的体温……
X市,越来越近。
飞机,越飞越不平稳。
仿佛一个颠簸,一个动荡,便偏转轨道,安全带狠狠箍住身体尽量保持平衡,乔未歌粗糙的大掌牢牢抓住她,没有半丝的放松。“老婆,不怕……”他说,说的很坚定,十指相扣,传递他的体温。
“恩,我不怕。”
她反握住他的指,笑的一样妖娆,庸懒,性感,宛如高贵的母狮,依偎入他的胸膛,寻找热源。忽然,耳畔传来一阵机关枪声,恐怖而凄惨的尖叫,迅速成为飞机中唯一令人振奋的噪音。
几个戴着蜘蛛网丝袜的男人,持着机关枪冲入头等仓,开始无情地横扫,飞溅的红色血液顺着旁边的座位上流淌到脚边。
“全部别动!”
带头的人拎着机关枪,嘴角沁起阴森森的冷笑,那副模样,不必讲明,就是整整一个劫机的货色。
“噗”
一个枪子掠过,准备掏速效救心丸的老者被击毙,惨绝人寰的屠杀,在如此晴朗的天幕中开场。
而主色调,却是血淋淋的嫣红。
血腥的刺激性气味,扑入鼻中,令孟琴的眼神愈加犀利,按住他的头,将他的身体藏于座位下,头枕着她的腿轻叫一声“嘘”。“乖,等你睡醒了,就没事了。”她安抚着,不让他看到眼前的惊人一幕,浑身的正义细胞全在叫嚣……
骤然,为首的恐怖份子拎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衣领向仓外一拖,淫亵瞧着粉嫩嫩的模样,“嘶啦”撕开她裙子。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在孟琴心中划下深深的痕迹。见鬼!这群禽兽!她狠狠攥紧拳,骨髓中尽是熊熊的火焰,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惨剧依旧继续着,小女孩抓着他衣服拼命挣扎。
“妈妈,救我,救、救我……”
小女孩满脸泪痕,颤抖着,呜咽着,一声枪响,额头上鲜血淋漓,男人拎着机关枪开始向这个方向走,依稀有双危险的眸子正恶狠狠窥探他。
“你这个禽兽,为什么杀她?为什么杀她?”
“找死!”
“我的女儿……”
中年女人冲上前,狠狠拍打男人的胸膛,却被拽住头发狠狠扔向地上,再拎起她的肩用枪头插入她心脏。
惨剧,越来越血腥。
哭声,也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