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老婆大人!”
乔未歌辗转地照顾她,没有半丝气馁,看着她日日睡的香,没有浑身的伤痕累累,就谁都高兴。
也有人说他有神经病!
说他自言自语,精神分裂。
说吧,他无所谓,他就当他神经病,精神分裂,一个是他,一个是琴,他们的爱情,只有他们懂,任何外人,都不会明白……
久而久之,没有人再说他是神经病,而理解为“痴情”,明白爱到极致,怪异的举止全是爱的宣泄。
“我好无聊啊!”
他模仿琴的嗓音冲着窗口沙哑说。
“那我是不是该帮你找个小家伙解闷?”他嘴角勾起抹邪笑的坏笑,脚步声渐近,“咯吱”门被推开,个子稍微长高的乔梁牵着小乔思走进病房中。
眼前的乔梁,除了个子长高,长相倒未变什么,依旧娃娃脸,长的粉嘟嘟,可爱中透着狡诈,人见人拐型。
背带牛仔裤,穿起来很精神,帅气,偶尔流露出的那骨子长兄风范,令乔未歌看的忍不住翻眼皮。“小东西!”老虎不在,猴子称王,没有他时,他就既做哥,又做爹,照顾那小小家伙……
旁边,有个小胖子。
长的胖乎乎,像个小肉墩,脸鼓鼓的,像衔着棒棒糖,大眼睛,双眼皮,五官深邃,圆圆小脸。
想象的出,他长大时,必是个不输于梁儿的大帅哥。眨眨大眼睛,松开乔梁,伸开胖乎乎的五根指,抓起块糖,“咻”塞进嘴中,就生怕谁跟他抢一样,满嘴的甜蜜呀,脸上堆起的笑也逗人。
像个小谐星,演幽默的天赋,小开裆裤被穿的紧绷绷,走起路来,如小熊打洞洞,恨不得一步一个脚印。
“爸、爸、爸,抱……”
小乔思撒娇地向乔未歌走去,满脸撒娇的模样,忽然,一脚踩住另一脚鞋跟,“啪”笨拙摔到地板上。
“唔……”
吃痛叫一声,他摸摸眼睛,踉跄爬起身,耍赖坐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瞄瞄窗口,扁起小嘴,“哇”一声哭起来。
“思儿乖,爸爸抱。”
乔未歌忙冲上前将乔思抱入怀中,这小东西,爱面子,怕旁边有人,哭还得像防贼一样瞄瞄,崩溃!拍拍他的小象腿,擦擦他的鼻涕眼泪,乔未歌那骨子的酷劲,全被老婆融化成无限春水。“宝贝,别哭鼻子,摔倒再爬起来,不哭不闹才是好样的!来,爸爸给你拨糖吃,别哭啊!”
“糖、糖……”
“想吃什么?”
乔未歌从纸盒中抓一把糖果,让他选,可乔思可好,嘴巴扯的大大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双手一起,把所有的抓入怀中,用兜兜抱着,藏着。再摸出来一颗,递到乔未歌怀中,笑眯眯说:“爸、爸、给…...你……”
“给爸爸吃的?”
“爸爸给拨!”
“呃……”
“给宝、宝拨。”乔思死没良心地让乔未歌给他拨开放嘴中含着,再爬出他怀抱,爬到孟琴的身边,胖乎乎的小爪拨着孟琴的脸,俯下头嘟起嘴猛亲。“妈、妈咪,亲、亲,亲啊亲亲……”小嘴带着唾液亲孟琴,仿佛想亲醒她这个“睡美人”。
“肉球,不要亲坏妈咪啦!”乔梁抬起他的大脑袋,骨碌的大眼睛凝视他,嘴奴起来,懂事地阻挡小弟弟的搞怪的胡闹……
“亲妈咪……”
“把糖吐出来再亲。”
“不、吐,吐、不亲,亲妈咪……”
“肉球疯鸟!”
乔梁再次扳起他的小脑袋,很有哥哥的威信,小家伙,不信制服不了他,他比他大好几岁鸟,哼哼嘿嘿……
“不、叫肉球……”
“长肉的球球,就叫肉球啦!”
“不、叫、肉、球,叫、宝宝,思思……”乔思开始反抗,小眉梢皱起来,小拳头挥起来,一副“我不怕你”的模样。
“肉球乖,别超妈咪哈。”
“肉、球不乖,宝、宝乖。”乔思说话尚处于开始阶段,总有些顿顿停停,不过反映倒机敏,伸出粉舌,像气乔梁一样,小嫩牙齿咬碎糖果咽入肚皮中,再俯下身,爬到孟琴的胳膊上呼呼睡。
“肉球,不准压妈咪,你会压坏她滴。”
“不要……”
“我揍你喽,过来,你个小胖猪。”乔梁挥起拳头,拎住他领子,向怀中一带,别看年龄长,可抱起他可真够费劲,边瞠眸,边气喘吁吁,瞥向小乔思,嘴早给你撇到了太平洋,攫攫嘴,很有骨气叫嚣。“不、胖猪……哥、哥猪……”
“我才不胖勒,嘿嘿!”
“哥、哥坏,坏鸟……”
“肉球小胖猪,说话说不出,,吃糖吃到吐,养个羞羞肚。”乔梁聪明地附赠幼稚的小儿打油诗一首,气的小乔思两只眼睛瞪成铜铃,骂不过咋办,吐呗!“噗”小嘴崛起来,粉腮鼓成气球,唾沫唾上乔梁粉嘟嘟的小脸。
“乔思——”
“吐……”
谁叫哥哥欺负他,吐他,除了吐他,还冷不防拽他下头发,惹来呱呱叫,再可怜兮兮含着糖流泪。
你不打他,就在那给你哭。
等你打他,就彻底泛滥。
就这一招,屡试不爽,哪怕乔梁再恼,也得让这个才不到两岁的小不点。“肉球乖,哥哥不打你嘛!”
病房中,上演一幕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看着两个可爱的宝宝,乔未歌嘴角一次又一次的痉挛。
微微爬在孟琴的胸前,贴着她冰凉的面颊,转过眉,凝视她羽扇般合起的睫毛,宠溺磨磨她鼻尖,说:“老婆,看看你生的两个宝贝!”
一个精明。
一个霸道。
一个懂事。
一个逗趣。
一个可爱。
一个更可爱。
比赛着制造乐趣,将冰凉的病房温暖到极限,希望熟睡的她,能嗅到“家”的味道,能嗅到“幸福”的气味……
……
中午时,看着一张病床上,挤着三个人,乔未歌忙倾下身护住她的亲亲老婆,不被两个小家伙挤飞。
他们闹的困倦,便呼呼睡的无法无天,可怜他一双粗壮的臂,被乔思两条小粗腿踢的红肿不堪……
“咯吱”
门悄悄被推开,乔绰拎着水果蓝和鲜花走进来,满脸挂满慈祥的笑,走向床边,瞥向夸张的儿子,嘴角僵直半响,才开口问:“未歌,你们一家四口,这是在耍杂技?”
“咳咳……”
尴尬咳两声,他无语!
“我的俩小孙子睡着了?”
“恩!”
他们不睡着,估计谁也消停不了,老人家的心脏病,保不齐得被折腾犯,乔未歌心中暗暗地估计着。抖抖酸痛的胳膊,接过鲜花和水果篮,他好奇问一句。“爸,你来X市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麻烦呗。”
“那边的生意妈在打理?”
“是呀!”乔绰认认真认打量孟琴,这丫头活的命苦呀,可却生了这两个可爱的宝贝,替他乔家添丁。眼神中,有慈祥,有柔情,就算她是个植物人,他也从没有像从前一样让儿子放弃。心中,他依旧认定这个儿媳,这个心肠好,不做作,懂得真感情的儿媳......“怎么样?有没有醒的迹象?”
“暂时没有!”
“别急,好人有好报,我的儿媳,那就是一个‘好’字。”
“哈哈……”
乔未歌狂肆地笑了。
眼神中有眷恋。
剑眉中积满希冀,没错,他老婆心肠好的要命,必有好报,瞟向窗外的金色,刀削般冷酷的俊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
“歌儿,我来一是为了看看琴丫头,二是替她带来一个惊喜。”
“爸……”
乔未歌微怔,满眸狐疑。
“我替她找到一个她心中一直很想见的人。”
“岳父?”
瞥向门外那个畏畏缩缩走进来的小老头,乔未歌就猜出来他的身份,那个,失散多年的——孟老爷。
一件破旧的袄子,戴着狗皮帽子,双手互相插入衣袖,缩着肩显得很不自信,和多年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十几年,历尽沧桑,他早已是花白头发。
也许是环境的原因,他变的苍老狼狈,甚至不敢瞥向床上躺着的女儿。“孟老弟,那是你家丫头……”
“琴丫头?”
“是呀,你家琴丫头!”
闻言,孟良踉跄走上前,凝视床上一动不动的孟琴,眼角积攒的老泪开始纵横,“扑通”跪倒在地板上,扶住病床,握住孟琴冰凉的指,心中止不住的悔恨,心疼,她的女儿,怎、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依稀印象中,她很野,很浪,到处惹是生非,却活的生龙活虎,他将她托付给乔未央,却弄到今天这步田地……
泪水,模糊了视线。
10几年不回来看她,是他的错,一个做父亲的错。
如果知道她变、变成这样,他就是拼死,也会回来照顾她。孟良趴在孟琴的枕边默默流泪,心中那叫一个“悔”。
当年不该抛弃她,不该呀……不抛弃她,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就不会让她被拐卖,不会掉大海九死一生,不会坐牢,也不会变成植物人,一切的悲剧也都不会发生……“琴,爸爸回来了!”孟良颤抖地趴在他耳边说。“爸爸回来看我的宝贝女儿了,这回,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