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妈很好的!”
展冽颜轻柔勾住苏雅肩膀,很骄傲地挺拔腰板介绍。“苏雅小姐对待丈夫和儿子是100 %的好。”
“呵呵。”
“我妈呀,除了小性子,爱吃醋,人品很不错哦,对待我爸,那叫一个痴心绝对,简直两肋插刀。”
“伯母真好。”
可惜,对待小白母子,她真的心狠手辣。
而且,刚刚几乎杀掉她……
“妈,你真好!”
展冽颜爱昵地轻吻她的脸颊,喜爱之情,不予言表。他的眼睛,像一颗夜明珠,璀璨而异常夺目。
笑意荧荧,温柔如斯。
风流的外表下,是颗无邪的心。
对待他的妈妈,他才是100 %的爱,她是他的骄傲,是他的依托,是他一直尊敬敬爱的好母亲。
这一幕……
令春光光莫名动摇。
此时,看着他喜洋洋的容颜,那俊颜上洋溢的“真”,她忽然不想将这个残酷的真相叙于他听。
微微捩开抹妩媚的笑,询道:“颜,送我回医院,OK?”
“愿意效劳!”
“不麻烦吧?”
展冽颜潇洒耸耸肩。“不麻烦,护送美女永远不麻烦……”他调侃着,随春光光勾住臂弯,回眸,俏皮地眨眨眼。
飞吻一个,软语道:“妈,那个苹果削给我哦!”
门“砰”被掩上。
苏雅“扑通”跪倒在地上。
刀,浅划破指尖。
一滴滴血红的液体滑向地板,向宣告她的罪孽,将她17年来午夜梦回时的黑色噩梦统统翻开……
双手狠狠捧着脑袋,苏雅疯狂地推翻书架。
“啪”
清脆的声音,苹果坠地。
半响,她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仿佛苏心如正嘲讽地看着她,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的下场……
暖暖的斜阳,透过芭蕉树,射入病房的小窗中。
病床上,正坐着一个人。
黑白格的特制衣服,和平日的有型相比,倒显得稍微狼狈落魄。
双腿交盘,老神在在地盯着那腿正值恢复的腿。
打着石膏,却依旧不碍整体的美观,那是一腿矫健的美腿,完全有资格参加比腿大赛争个冠军。
指尖,夹着一根香烟。
薄唇微启,淡淡吐着烟圈。
蓝色的眸,塞着几许不耐烦,许是不习惯被憋在病房中,才借吸烟消解心中的烦闷。
枕边,一台笔记本。
零星的文件,被他摆成闲置八卦阵。
“阳……”
听到那甜腻悦耳的声音,展冽阳的眉头舒展开,迅速将香烟掐熄,“扑通”倒回病床上玩假寐。
门,预期打开。
春光光拎着饭盒走入。
瞥了瞥床上闭着眼睛的他。
再看了看地上那个未被掐干净的烟蒂。
狡黠的眸一转,蹑手蹑脚上前,迅速按住他腋窝,听到压抑不住的疯狂笑声时,才撇着嘴斥道:“阳,你就装吧!”
“咳咳……”
“刚偷偷吸烟了吧?”
展冽阳尴尬地憋红脸。“小狐狸,你越来越像保姆,改日,我辞退保姆,和专门服侍我饮食家务吧!”
“切!”
“我的女友是保姆,这个是时下的潮流。”展冽阳邪魅地调侃一句,边撩着她金黄的发丝,边暧昧吹拂。
“我唾弃吸烟者!”
“呃……”
“医生不准你吸烟的,展冽阳,高傲的大总裁,我代表整个医院,狠狠唾弃你!”
“唾弃吧!”
展冽阳无所谓耸耸肩,将她的娇躯半拥入怀,邪魅地嗅着一根根芬芳的发丝,摩挲着她的小脸。
“你的烟从哪来?”
“你不需要知道,管家婆!”
春光光猛翻翻白眼,开始像个吸尘器一样搜索他的全身。“展——冽——阳,把香烟乖乖交献。”
“没有……”
“鬼才信!”
春光光不信邪地搜个透彻,半响才抬头恶狠狠剜向他,不甘地奴着性感的唇瓣,一副凶神恶煞样。
“一只母夜叉!”
“展——冽——阳!”春光光忍无可忍,干脆爆发给他看,从他开始醒时,就一直不间断的吸烟。
他左一颗,又一颗,偷偷盗一颗,像是个制烟商,处处和医生,和她这个辛辛苦苦的监护者作对。
掐指细数,根本数不清。
他果真是劣性不改!“我春光光,没有兴趣陪你玩捉迷藏的游戏,你再这样赖皮,那恕我不奉陪。”
“哦?”
他挑眉,语带戏谑。
满脸的憔悴,在看到她时消逝,满眸的苍茫,在调侃她时,全然烟消云散,于是,他好暇以待。
“你再耍赖,我拒绝照料你,趁夜黑风高,正是偷人时,才懒得理你这个病号,我要恢复老本行。”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春光光回以妖娆的魅眸,挺直腰板和他对峙。
“你是我的女朋友!”
“只有一个月的试验期,目前还剩半个月。”
春光光语调冷冷地挫他。
“你是我的!”
“我是我的,谁也不归,看你的鸭霸样,谁归你谁倒霉。”她故意和他斗嘴,缓解他满心的压抑。
半个月来,她疲惫了!
从身到心,隐瞒那个残酷的真相,躲避苏雅的接触,让她开始不停想念小白给予她的温情舒适……
“过来!”
他勾勾长指,一副必须服从的命令口吻。看她犹豫的表情,干脆霸道地自行勾她入怀,俯下头浓重的气息吹拂面颊。“让我吻你!”
“嘎?”
转瞬,展冽阳将春光光的腰压弯于腿上。“你的腿……”她惊呼,却被他薄薄而冰凉的唇吞没。
那一刻,四片唇相触。
展冽阳闭上眼睛,贪婪地吸吮唇上的芬芳,吻一寸寸加深。
“唔……”
他的吻很霸道。
同样很粗暴,像是暴风雨的席卷,没有温柔的试探,尽是掠夺的激情,令她的身体跟着稍微绷持。
他的吻很深,很深。
喘息中,她迷离地睁开双眼。
那两道浓黑的眉微蹙,看的清他吻的很投入。
而不知为什么。
她不排斥他的吻,却不再那样陶醉,像心中总哽咽着什么,埋着一根刺,投入不了激荡的情绪。
“小狐狸……”
他松开她,眼中闪着光芒。
拨开她的卷发,他忍不住俯下头轻啄,再接而吻住,这种疯狂的迷恋,令他都难以置信……
病房中,两个相拥而吻的人。
深吻。
窗外的芭蕉树,正轻轻招摇……
夕阳西下时,谁正断肠?
斜阳西下时,谁正心痛?
回廊中,一抹黑影半弯着身子,狠狠按住墙壁,脑海中,依稀是那副缠绵画面,清晰,而撕心。
艰难挺直腰,转过身沿着墙壁,顺着回廊落下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回廊,仿佛无尽,绵延而漫长。
风一阵,掠过黑色风衣,却挽留不住他的脚步。
一切,就像一场梦。
他不该醒,不该此时此刻醒,沉醉于半睡半醒中,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漫长的半个月……
他争取的,也许得不到。
他丧失的,注定难挽回。
梦一场,醉一场,纤长的身影在回廊中飘渺,“砰”撞上一具身体,抬眸,是他……他那个可怜的父亲。
“小白……”
展辰呆楞半响。
转瞬,忙激动地攫住他手腕。“你是苏心如的儿子吧?你是我……”
“放开!”
他云淡风清地回道。
“小白,我知道你和你妈都恨我,可我知错了,当时抛下你们,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我会弥补。”
“弥补?”
他冷哼,转眉,默默看着他,唇瓣勾勒一抹痞痞却冷彻骨髓的笑,俊俏的脸表情很淡泊,偏长的黑丝遮住半边眸。
“儿子……”
“别叫!”
苏慕白微搭上他肩膀,向右一转,绕过那具躯体,嘲讽地瞥一眼,幽深而犀利的眸中渗满忧伤。
“小白……”
“你有两个儿子,两个大总裁,一个正在病房中,一个正帮你赚钱,你还有个妻子,美丽的豪门千金。”
展辰心一抖!
忙伸长臂打算抓住他。
苏慕白却冷冷甩开他,铿锵回一句。“我救你,那是我贱!我是个贱透心的白痴!我救你儿子,那是我蠢!我是个蠢到极限的笨蛋!从你抛弃我那一年,从我妈自杀开始,我开始恨你们!”
“我……我……”
“扑通”
展辰跪倒在地上,扯住他修长的腿哀道:“儿子,我知道我当年铸造大错,可……我毕竟是你的……”
“呵呵。”
苏慕白回眸。
痞痞的笑,嘲讽的眸,淡抿着唇深深凝视。“起来吧,别跪着,地上很凉,当年我跪着求你时,你的无情令我牵肠挂肚。可惜,我没有那样无情,看到你这个模样,我不再恨你,可我绝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