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痛,不痛,有我在!”
苏慕白牢牢拥着她,很心疼,原本她的身世和他差不多,一样的悲剧,一样的令人震撼和感叹……
哎!
世上,有太多的过错。
这都是一笔笔孽债呀!
“对了,光光,这是你妈临终前留给你的,听说是你爸妈的订情信物,我猜,她那时仍然希冀有一天,你爸能明白她是冤枉的……”
“妈!”
接过按枚特殊制作的钻戒,春光光的泪越来越汹涌。
纤指微微颤抖!
端详半响,她边抽泣,边将钻戒套上苏慕白的长指,趴在他怀中喊道:“小白,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的……”
“我好痛。”
“不痛,我帮你揉揉。”苏慕白轻拍着她,替她揉着疼痛的心口,仿佛有他在,天踏下来,也撑的住……
……
倒数第一周周末:
恶魔之吻中,霓虹灯闪耀,一个个狂舞的身体,如痴如醉,仿佛沉陷于昏黄和刺激中,难以自拔!
舞池中,摇滚的乐曲激荡。
修长的腿踩着节拍,腰枝摇晃,双臂摇晃,弯曲的金发狂野地披散。
一件黑色吊带,一件黑色超短裤。
那副狂野劲,愈趋张狂。
当所有人都止步时,她依旧纵横舞池,像不懂收敛的小妖精。
弯曲纤腰,狐媚的眸扫描。
顿时全场轰然!
倾身两步,边跳边端过一杯酒,春光光“咕咚”“咕咚”灌进喉。
舞曲激情。
舞步更激情。
饮酒的动作一杯悍过一杯,那种烦躁的情绪,非但不被麻醉,反而越来越被激发。
朦胧的灯光。
迷离的视线。
酒液顺着嘴角“滴答”“滴答”滑进白皙的颈子。
倒退两步。
身体微显不稳。
脑海中,依旧是养母口中的一字一句,狠狠撞着她的心脏……
“啪!”
向后一仰,撞进一副胸膛,那铁般的双臂刹那圈住她,狠狠的,牢牢的,像钢丝精心编制的网。
那种浓重的古龙香水味,和雪茄味融合。
浑身的寒冷,通过脊背的接触,便凉如斯。
春光光微微打了个哈欠,嘟囔道:“阳,放开我啦,我要跳舞!”
“我送你回家!”
展冽阳冷冷圈住她,不准她再任性妄为。“心情不好,就冲我来,别在酒吧像个疯子一样卖弄风姿。”
“根本不是为你。”
“那是为谁?”
展冽阳眉梢微蹙,寒气扑面而来,仿佛每一根神经,此时都处于冻结状态。
半响,他粗糙的大掌稍一掐。
春光光“啊”痛叫道:“展冽阳,你干嘛?”
“别闹,我送你回家,和我好好讲清楚。”
“我没有和你讲的必要。”
春光光狠狠一撞他胸膛,无情地推开他,看向他不解和忧心的眸,模糊的意识开始被糟糕的情绪操控。
“小狐狸!”
“我不需要你!”
她冷斥!
展冽阳心一滞!
转瞬,狠狠向怀中一带,他强迫似把春光光带离恶魔之吻。
迷醉的灯光下,尖叫攫起,惹来一阵阵唏嘘。
春光光拼命地挣扎,醉醺醺嚷道:“展——冽——阳!”好痛,腰被掐紫,浑身的骨架几乎散了。
“啪”
展冽阳松开臂,任她轻摔到停车场,半蹲下身,攫住她下颌,不温不火问道:“你是故意报复我吗?”
“什么报复?”
“让我失控,让我担心,让我害怕,是不是?”
“你……”春光光愣了愣,狠抿住唇喃喃回道:“那就让我辞职,让我滚蛋,这样谁也不烦谁。”
“你想回到他身边?”
“是!”
展冽阳猛攥住她手腕,不惜痛痛她冷酷斥道:“小狐狸,你听着,就算是死,我也不让你死在他身边。”
“你凭什么?”
“我恨他!”
他给的理由斩钉截铁,就像爱她一样坚决,那双蓝眸的寒冽,令春光光朦胧的意识逐渐爆发开。
点起高跟鞋,狠狠扯住他衣领,春光光咄咄逼问道:“凭什么?你凭什么恨他?展冽阳,你凭什么?”
“他撞死了……”
“闭嘴,那是苏雅撞上他的车,那是她活该,那是她的报应,那是她当年作那么多孽最好的结果。”
“啪”
一个巴掌煽中她绯红的小脸,展冽阳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可怕的阴鸷,像随时爆发的狮子一样。
打下那一巴掌的同时,他的心在痛。
后悔地伸开粗糙的掌抚上,却被春光光狠狠推开。
她倒退两步,捩开嘴冷嘲道:“这样,你满意了?”
“我……”
“别跟我道歉,这一巴掌是我欠你的,就算你再打两巴掌,我也不会恨你。但,你没有资格恨小白。”
“我恨他!”
展冽阳咬住下唇冷冷盯着她。
寒彻入骨。
阴风扫过。
春光光却猛然暴笑,匆匆向前一冲,撞进他胸膛,扯住他衣领,一字一句道:“阳,你没有资格恨小白,你的母亲苏雅当年是抢他爸爸的第三者!”
“别……”
“让我说完!”她嗤笑道:“你妈妈用各种卑鄙的手段,害的你爸抛妻弃子和她结婚,生下你们两个。不仅如此,她屡屡折磨苏阿姨,甚至,用那么可怕的方式逼的苏阿姨自杀……”
“什么方式?”
“想知道吗?”
她冷嘲,语中带着轻蔑,挣扎半响,她终于选择残酷到底。“你妈妈,派人论奸了苏阿姨,并追杀小白,让他被迫落入黑道。”
展冽阳一愣。
猛地倒退两步。
像被雷击中一样动弹不得。
蓝色的眸中,闪着难以置信……
春光光冷冷松开她,踉跄扶住一辆车,苦头婆心问道:“阳,如果你的妈妈,是被这样自杀的,你会怎样?你会像小白一样宽容吗?他恨你展辰,他恨苏雅,可他不恨你,因为,他当你是亲弟弟!”
“别说了!”
“你有什么资格恨他?有资格恨的是他!”
“别再说了。”
展冽阳疯狂咆哮道。
转过身,踉跄脚步,浑身沉甸甸的,像栓上千金重的枷锁,更像一个游魂,分不清东南西北中……
狠狠捧着脑袋,濒临崩溃。
恨——
深深的恨,原本全是他的错。
根本该恨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一直隐忍的羊毛犬——他的哥哥!
他的妈妈……
是个罪人!
那种可怕的罪孽,却几乎令他铸造更大的罪孽。
原本,他恨“他”。
有个理由,让他不放开,死都不放开,就算栓住她一辈子,就算错一辈子,他也不想放开小狐狸。
可此时,他再也没有理由。
恨错。
更爱错。
他和他的母亲抢了“他”的一切,只剩下这份沉甸甸的爱,就算再不舍得,他似乎也再无理由……
走——
就这样一直走,尽是迷茫!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啊”的尖叫,他猛转过身,春光光正被一群黑衣男人包围住,刹那腾身冲近……
“放开她!”
“少管闲事。”其中带头的男人揪住春光光金发,粗鲁斥道:“叫他滚开,我们懒得浪费时间纠缠。”
“阳,走呀!”
“该死的,你们想怎么样?”展冽阳“啪”一脚踢开钳住她手腕的男人,开始一场耗时的噩战。
“阳,我们分手啦,你走,你走呀!”
春光光急的干跺脚。
男人猛扯痛她,大声喊道:“晚了,把你们两个都绑起来,看样想不牵连无辜都难,这是他自找的。”
一只黑色手枪,迅速抵住展冽阳脑门。
双拳难抵几十掌,再好的身手,也搪不过一颗子弹。“抓起来,一起送到码头……”
元华码头边……
一只大船正停泊靠岸,忙于装载一箱箱的东西。
春光光和展冽阳被枪抵住,随时准备被推上去往泰国的游船。
“阳,你个笨蛋,我让你走呀!”
春光光喃喃斥道。
“不走,留下来陪你。”
“我们会死的。”
展冽阳蹙蹙眉,蓝色的眸泛着冷酷的光芒,而嘴角却邪魅上扬,是往常一样不惊不慌,形态自若。
一身黑色的西服稍褶皱。
那颗被撇掉的钻戒,此时正戴在指上,原本依旧舍不得丢弃。“闭嘴,你是九命狐狸,不会死的。”
“切!”
春光光故作轻松翻翻白眼。
转瞬,展冽阳却邪魅倾身,吻上她的额,那样的轻柔,满是怜惜和宠爱,轻如羽翼吹拂道:“你不会死的……”
“啊?”
正当她狐疑时,只听“啪”一声,他修长的腿像弓型一样上曲,踢中那位监工分神的男人,再向下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