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很魅惑。
俊俏的脸上布满淡然,终于,他将恢复他的羊毛卷,他的邋遢样,他的蓝色拖鞋,他温柔的包裹。
他将成为她终身的奴隶。
他将永远拥着她……
“狐狸精!”
他大喊一声,发泄满腔的愤懑,当血流淌下时,看到那根被砍掉的长指时。
他惊住了!
“干爹……”
“滚吧,从此我和你一刀两断!”
邱粟捧住被砍伤的手掌,瞥向桌上那枚钻戒……
“干爹,你为什么……”
“滚吧,再不滚,我会后悔。”
“谢谢干爹!”
苏慕白双膝跪倒,给他连磕三个响头,敛起钻戒戴回手指,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脱离了噩梦般的黑道……
“老板……”
“替我止血!”
邱粟冷冷命令道,手掌被砍的血肉模糊,尤其一根手指断在桌上,恰恰距那枚戒指的残痕不到两厘米。
他认识那枚钻戒。
他知道那是他给一度初恋的女人的订情信物。
那是她的宝贝。
是她带着枪伤逃走时,一直不肯落下的东西。
那代表……
一份沉甸的爱!
戴上他的指上,证明他那个命大的女儿还活着,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他并非慈善家。
唯有这份难以弥补的亏欠,令他放弃对苏慕白的惩罚。
因为……
他欠那个女人的。
他更欠那个女儿的。
那是一场难以挽回的过错……
……
自从邱粟断掌,便噩耗连连。
黑道拼杀中,残败!
毒品交易中,被警察缴获!
化作残疾的他,日日成疾,久病难愈,半年后便与世长辞。
带着悔恨,和半生基业的消逝。
和满腔忏悔,将所有的麻烦堆给邱米米……
那一日,风高日丽,邱米米正拎着包横亘上肩,一身休闲吊带,短裤,休闲鞋,烦躁漫步于街上。
边踢着小碎石,边随性吹口哨。
刚酗过酒,有点醉醺醺,好在意识尚且清醒……
“你们干屁?”
邱米米冷眼哼道。
瞥前道上那群横扛着棒子的太妹,心中明镜似,看他老爹刚去世,树倒猢狲散,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邱米米,我们的帐该算一算了。”
“算屁,我和你们这群刁丫头没有话聊,让开,迅速!”
她懒洋洋摇摇头,再活活筋骨,手腕的灵活,和黑眸的凛冽,代表她此时的杀气很重。“滚呀!”
“姐妹们,上!”
“乖乖,一个个都脑瘸吧?我不想收拾你们,看样真不行,过来吧,就你们四五个的。”
“错,我们是四五十个。”
话落,蓝衣服的女人一挥手,蜂拥而来一群拎棒子的妹妹,个个辣的很,呛的像打算吞掉她。
“靠,群殴呀!”
邱米米狠狠剜向她们。
卤莽,向来是她的个性。
率真,更是她的喜好。
可此时再硬拼,她小命不保呀,想到这,干脆拔腿开奔,嚷道:“我没有空,你们慢慢玩吧!”
“给我追!”
“呀,追什么追?我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倒来劲的。”
邱米米恨的牙根直痒痒。
真是虎落平洋被犬欺。
从前,谁敢这样追杀她?
现在倒好,就算瘦死的骆驼比狗大,这40多号太妹,不把她撕成碎片。
窝囊归窝囊。
她仍然选择逃、逃、逃,拼命的跑,只盼有辆车救济她。
“喀!”
忽然,一辆银白色跑车猛地停下,一双长臂迅速扯住她胳膊,推开车门的刹那,向车中狠狠一带。
“咦?”
“上车!”
展冽颜飞速发动车,急驰甩开那群拎棒动刀的太妹,替她狠狠掐一把汗,更替他的心脏叫不平。
伸开纤长的指擦干额上的汗,展冽颜忧心问道:“米米,你这样很拼呀!”
“切,那群贱女人……”
“金盆洗手吧!”
“我和谁洗,这群狼估计要追我到天涯海角。”邱米米翻翻白眼,敲他一记暴栗。“猪头颜,谢谢!”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邱米米!”
“那你要什么?”
展冽颜单臂撑方向盘,扳正她的脸,狠狠覆上唇,用一个惩罚性的火箭吻告诉她。“我——要——你。”
“神经!”
“米米,脱离黑道,和我结婚吧!”
他捩着嘴,稍有尴尬,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心脏像难以负荷,随时有晕厥的倾向,面对这个猛女,他很难保持冷静。
“结婚?”
“是,和我结婚!”
“笑话呀你,我一个人很自由,带你个拖油瓶干屁?”话落,邱米米不给面子地嚷道:“停车!”
“米米……”
“我拒绝和你个疯子共处!”潇洒推开车门,邱米米狠狠挫了他的面子,甩开衣袖,头也不回……
……
又一日,阴雨绵绵。
一辆车横亘于街道上,邱米米翘高二郎腿躺在车中,眯着眼睛,听着劲暴音乐,百无聊赖地嚼着饼干。
忽然,电话响起。
“喂……”
她庸懒打个哈欠,很不爽问道。
“邱米米吧?”
“你谁呀?”
对面,传来展冽颜一声凄惨的叫,随即电话被抢过,一个嗓门稍粗,说话呛呛的女人威胁命令道:“这个展冽颜在我这做客,你有没有兴趣来一趟。”
“该死的……”
“不准带任何武器,赤手空拳哟。”
“你找死呀!”
邱米米“噌”从车位跳起,迅速推开车门,顶着冰凉的雨,单薄的衣服冻的浑身颤抖不停。“在哪?你们在哪?”
“……”
“你敢伤到他的话,老娘要你们全部殉葬!”
“哟,哟,很有傲骨嘛,不准带刀枪,不准带帮手,我看这个男人,对你还是蛮重要的嘛,哦?”
对面嘲讽而阴森的话,令邱米米狠狠咬住牙。
坚决回道:“好,别打他,我照办!”
“我等你喽。”
“妈的!”
邱米米迅速迈开长腿推开车门,疯了似开车赶往,心脏被惊的狂跳,尤其浑身的颤抖,令她惶恐。
“猪头颜……”
极速冲入那座高中的后操场,拨开杂乱的草,一步步深陷。
泥沼很深,脏了靴子,她边走边喊道:“展冽颜,展冽颜,你给我出声……”
“这里!”
忽然,面前影出四个女人。
个个撑着伞,戴着耳圈,抹着唇膏,正式的穿扮,和她的狼狈截然不同。
其中一个叼根香烟,磕磕手指嘲讽道:“邱米米,你倒很讲信用嘛,真的赤手空拳来救人耶,哈哈!”
“少罗嗦,人呢?”
“人哦,那个帅哥?真不赖,长相不错,风流倜傥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正打算泡来着,呵呵!”
“把他交出来!”
邱米米冷哼!
双拳狠狠攥紧,忍耐的极限正逐渐瓦解。
脸色铁青,“啪”将碍事的耳环扯掉,抚平风衣,戴上黑色皮棉套。“我们的恩怨,会有个了结。”
“很好,我们来算算帐,我想了想,好象让邱米米害怕的办法很少,唯一有一样,就是那个男人!”
“你想干吗?”
女人倒退两步,倚住树干,捩开嘴阴险笑道:“不知道杀了那个男人,是不是对你最好的办法?”
“你敢?”
“哟,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放开他,我们的帐,我和你算清。”邱米米愤愤攥紧拳,刹那脸色化作霞红,仿佛火烧云。
雨滴滴答打上面颊。
披散的长发略显凌乱,遮掩半边红眸。
靴子淌过泥沼,踢断横亘树枝。
咄咄逼近!
“哈,傻子才放开他,来呀,帮我们的大姐头搬个凳子坐,好好欣赏下那个男人此时的凄惨模样。”
“你们怎么样他了?”
邱米米喊道。
“没怎么样,就是给他一个枪子!”
“妈的,你们找死。”邱米米“噌”一下从地上跳高,像个抓狂的母狮,瞥向被抬来的身体。
那是他的衣服……
雪白的休闲服,代表潇洒和不羁。
那是他的身形……
修长而诱人,不知迷惑过多少名媛闺秀。
那是他!
忽然,猛地被撞痛。
像一颗子弹狠狠射入心脏,搅和猩红的血液,震荡四肢百骸。
泥沼中——
他安静睡着。
背上的血迹依旧未干涸,像个迷路的孩童,等着她带他回家。
一瞬间,天旋地转!
“颜……”
一声叱咤,震破九霄。
天外的响雷,震耳欲聋,长腿如风,卷开雨滴,像发疯的野兽,咆哮的样子,令她们节节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