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动,喘不过气,近乎窒息的感觉让她拼命地挣扎,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肩膀,然而他却更狠地压住她,她听到他喉间喉结滚动的声音——
终于,他放开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思绪万千粉嫩的手也不让停歇着只听到“啪!”的一声,只见杨琦的脸上呈现五个手指印——
他的脸都被打得偏了过去,仿佛不敢置信一般,当再度转过脸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他的目光有那么一瞬凶狠的对着她,她以为他会举起手来回复她打她!可是他没有,仅是无法相信一般抬起手来覆在自己被她打过的脸上。
那个地方,火辣辣的,如烧灼一般的痛。而后,她看到他动了一下唇,他的唇角,有一缕血丝流了下来。她倒抽一口气。
他的食指沿着自己的嘴角,摸到了血的痕迹,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他的眼眸突然变得黯然,终于垂下眸摇着头,****着自己受伤的痕迹。
许久,一个干哑的、冷硬的声音,才从他低垂的头中慢慢发出:“你走……”
毕竟那是自己设计的一场****,自己情愿掉入她的网罗虽然他的初衷是好的,可好又怎么样呢?自己不可能变成那个忘恩负义的陶冶呀!这场戏再演下去连他自己都恶心死了。
莱苹一听身体颤了一下,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面前的他令她感觉到危险,本能告诉她要赶紧逃走,然而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竟犹豫了一下,为他突然之间显得孤独的身影!
“你走!”他孤注一掷的一声:“你走啊——”
他突然变得粗暴起来,随手抓起放在柜子的一瓶沐浴乳向墙壁扔去。假的总归是假的设计也不行呀!曾在爱河中涉足而惹得一身羞的杨琦,本想以过来人惨痛的教训挽救她谁知好心没好报,好心当驴肝肺——看来一人欠一人的情债的注的的,我像他与刁娅娅——
罢!罢!罢!
她尖叫一声,忙不迭地闪出门外,装沐浴乳的瓶子砸到门上碎成碎片,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像个傻子。
他慢吞吞地用僵硬的手打开花洒开关,仿佛从天而降的冷水从头而下浇遍他全身。在那么多晶莹溅开的水花中,他抬起头,将自己的脸毫无防备地展露在水花之中。
而莱苹闪出他房间在他的门口跪下,她的双腿发软,她的身体沿着他的门背不由自主地滑下。
“天啊!”她低呼着一声,屈膝坐在地上那里,将自己的脸埋向手臂。
之前发生在房内的事令她心惊胆战,然而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她从没接触过陶冶以外的男子,从被陶冶抛弃了生不如死想跳竹筒桥以明志到被杨琦从竹筒桥救上来,至与他争跳竹筒桥……应该说,从来她就没正视过他的这个叫杨琦奇特的男子。
现在她趁此好好地修理一下:他们一个被情抛弃一个欠下赌资而同时想到跳竹筒桥头,一个“死”字把他们紧紧地牵扯在一起没不算是一个“缘”。
被情仇气得昏了头的她就想利用他报复陶冶,结果他们的心越离越远——
当一旦失去了他,才知道他的可贵得,才知道他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追悔莫及,可已没有用了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好好好好好好的珍惜……她的脸火辣辣的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真的从没想到。
她的手指触到了自己的双唇,突然之间,那被碰触的地方宛如火烧令她急忙移开。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早已绯红一片。
“……”
杨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二步不迈的足足有三天,如海很好心,带着一瓶自家珍藏的好酒上门安慰他。
“这就是金主藏你的金屋?”
如海有心嘲弄自己的好友——要钱有钱要貌有貌美女一追没有半个村也有一打吧?就说谢丽娟她辞去了大都市大学毕业生发展的优势,还不是为能与杨琦在一起主动要求到他加油站干活,却被杨琦辞了,说她抱着那个“情结”到加油站上班就不好……弄得谢丽娟气得离开了。
“原来价值10万的牛郎也不怎么样嘛。”如海有心想讽刺他几句道:“居室太小,太简陋,客厅大小甚至不如你家别墅。”
“你给我滚!”杨琦把火撒向他愤怒地掷出枕头,掷出靠垫。他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宛如受伤的松鼠在圆圆的树洞中****伤口。
如海走进卧房,坐在他身边,柔软的床陷落一大块,“不过是一个赌注而已,你失了一颗心。”他笑。
“……”
如海半晌没听到好友回应,怕他自寻短见抓开蒙住他脸的枕头,却见他大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方才听到杨琦低哑苦涩的声音,“你尽管嘲笑我吧。”
说来说去还是杨琦太过自闭了把自己情感心思藏得密不透风连他的好朋如海也不肯透露个一、二。
不过“透露”又如何呢?难道找刁娅娅说他现在已与谢丽娟分手了求她给他机会吗?就算他想这么做也不知到哪儿去找刁娅娅啊!有次他想从刁歪歪口中套出他妹的去向很明显刁歪歪不买他的账,他觉得自己好无助不单为莱苹的这种执著的爱着陶冶的行为,也为自己直至今天还找不到刁娅娅而无奈——
如海是好友还是个难得的好友比亲兄弟还好的好友,就说若当初没如活这好友从中的斡旋,或者他现在还是个绿绿无为的。人,应该说他能当老板如海的功不可没起码起到一半的功劳。
如海够可以的打也打不跑骂也骂不着,他知自己这个好友心里一定有苦衷的,不过,他不逼他说,相信一朝他有敞开胸怀对他说的时候,目前他只能做到的是安抚好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