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莫妙其名,就说犯人被处决了还得给列上罪名呢!何况——
“你勾引刘春开,难道你还敢不承认?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你非找刘春开不可?”一敏恶毒的说,“你如果自己不先犯贱做丑事,我吃饱撑着了给你加罪名?”
一想到刘春开爬上她身上口里还叫着眼前这妖精的名字,心里就憋屈。那时若把他的叫用录音笔录起来,那算不算证据呢?可有一点她清楚,那时的她不也醉醺醺的?哪有意识把那声音录起来?
“你!你!你——”刁娅娅气得几乎昏了。这个一敏她是第一次真正领教了的就像狂狗一样乱咬人。啊!还不指是狂狗,狂狗应该是有人去惹它的时候才咬人的,而她——
“刘太太,你是来做什么的?总有个目的,是不是?”姚社长无法再忍下去,再说他是个社长就得维护馆子的威严而眼这少妇又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分明是在捣乱:“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我要你开除刁娅娅,她的行为不检点。”一敏直截了当地说着扬了扬头,有一股子不可一世的傲气。
“我——考虑。”
“考虑?事实摆在眼前还考虑?分明是敷衍我。”一敏手指几乎指到姚社长了,“好,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开除她,我走,否则我绝不罢休!”
“如果我真要——要抢刘春开,开除我有用吗?”刁娅娅冷静地说,“我不在乎一份工作,你却不该指责姚社长。”
一敏一窒“对啊!开除刁娅娅有用吗?她人还在浮雕市,还是制止不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是不是打算不肯放手了?”一敏怨毒地逼视刁娅娅。
“刘太太,我只想告诉你,我无意抢刘春开、无意破坏你的家庭,这是真话,”刁娅娅慢慢地,慎重地说:“至于感情——那只是一种感觉,不受任何控制的感觉,但是我从来不想占有,不想得到,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刁娅娅话已至此,算是掏心掏肺了,她站了起来预备离开,再说留在这儿再也没有用,只有听到她更多诬辱的话特别牵连到尊贵的姚社长太不该了。
一敏相信也好,不信也罢了,了解也好,不了解也罢了,她觉得自己说到这里已仁至义尽了,以后的事就让她自己去消化吸收理解概与自己再无关系了。
“慢着——不许走,”一敏喝止她,逼人的锐利眼光在她脸上唆巡着转:“我不管你什么感觉?你发誓以后不和刘春开在一起?不再理他?”
“他是我的上司——刘太太。”刁娅娅吸一口气。
“你调她离开办公室,”一敏猛然转向姚社长,意思再明白不过的——姚社长,你都听到吧?分配刁娅娅到刘春开的手下干事确是不该不该的,连她自己都承认了不能不理他!“你调她离开,这是我最大限度的让步了。你是社长,你该制止这样的事不再发展下去。”
一敏那屈屈逼人之势就像坏蛋,可惜了一敏至今还掌握不到真理这一头。她也知道“捉奸还得成双”呢!只是她把这句的前面加上“难道”二个字,也就是目前她还寻找不到证据主动权没掌握到。
现在是法制的社会,她没找到证据就到这儿来闹什么?分明狂子一个。
姚社长啼笑皆非,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霸道的女人,刘春开是怎么忍受她的?他是老派的人,却也开始同情刘春开和刁娅娅——如果他们真有感情的话。
一敏这女人——这女人,唉!
“你要不要我为这件事而引咎辞职?”他望着一敏。
“你——什么意思?难道认为我不对?我不该?”一敏又狂狗乱咬人的把脾气撒到姚社长的身上。“身为社长,你竟敢助长这种败坏的风气?你鼓励你的属下做这种丑陋的事?”
好好先生的姚社长听到这儿也把脸沉下了:这个女人怎么疯了一样?对着这种气焰嚣张的女人,难怪刘春开受不了,她只会怪别人、怨别人,怎么从不想检讨自己的过失、态度,如果刘春开真的移情别恋,该是她逼的,是吧!当然,他是有修养的,他只这样说:
“刘太太,我相信你太激动了,回家冷静地想一想,你会知道事情或者不是这样的。”
“我不必冷静地想,刘春开、刁娅娅都承认了,怎么会不是这样的?”一敏还不肯罢手的。“你想瞒我、敷衍我,难道这件事里你有什么好处?”
“你——”姚社长双手按在桌上,霍然站了起来,“刘太太,你太过分了,我请你立即离开,立即!”
“不必吓我,我根本不吃你这一套,”一敏昂然挺立,“你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社长——神气什么?比你更高级、更大官的人见了我父亲也得低头,你——等着瞧!”
一敏拿出她大小姐风范以此吓一吓姚社长。
“你——”姚社长指着她的手也抖了起来。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刘春开不知从何渠道知道一敏在这儿“大闹天宫”?他扬扬地闯进来连敲门也忘了。
“一敏,你疯了!”刘春开一把抓住一敏,痛恨、愤怒得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你在对谁讲话吗?”
姚社长是长者,一敏这么做太放肆了。
“放开我,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一敏挣脱掉刘春开铁钳般的手,怒吼道:“我管他是谁?你对不起我,我就找他们算帐。”
“你——混账!天下没有比你更可恶的女人,”一想到因她而喝醉了行古且之事;现在还敢闹到姚社长办公室来还嫌不够丢人?刘春开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笑话?”
他愤怒的失去理智,根本不理会这儿是什么地方,大叫大嚷的。
“你还敢骂我,”一敏扬起右手一巴掌朝刘春开打过去,她快他更快的捉住她的手:“你不想想以前若不是我父亲帮你,你能有今天吗?你没有良心,你——”
他捉住她手却无法赌她嘴巴,是不?
刘春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看看姚社长又看看刁娅娅,咬着牙,用力把一敏半拖半拉着出去。
“回家,回家之后任你发疯,”他拖着她在无数同情惋惜的眼光下,狠狠地冲进电梯。
姚社长的办公室的门反弹回来,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姚社长和欲哭无泪的刁娅娅。
姚社长摇摇头,叹了口气慢慢坐下。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泼辣、霸道的女人。”姚社长摇头说。
刁娅娅咬着唇,苍白的脸望着姚社长。事情因她而起的,她不得不做善后。
“姚社长,我——”刁娅娅嗫嚅地说。
“刘春开怎么能忍受她?”姚社长并没注意刁娅娅的微妙变化,若有所思地说:“我认识她的父亲,怎么会教养出这么专横跋扈的女儿?完全没有家教。”
刁娅娅摇摇头,她不想批评一敏,或者女人在遭遇感情挫折时会是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吧?是歇斯底里!
“很抱歉,姚社长,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她再吸一口气,“你不开除我,但我——辞职。”
姚社长诧异地看了刁娅娅一眼。
“刁娅娅,这点打击你就倒下来?”姚社长语重心长说:“如果你认为自己没有错,为什么要退缩?”
“姚社长,我——只是不想使大家难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