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莫老的助理吗?真是不同凡响,亲力亲为不说,出手还那么大气,真让人汗颜啊!”
“可不是嘛!之前趾高气扬的人现在这么谦恭,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
“那当然了,没有液一点功夫怎么得到莫老的青睐呢!”
景恬看着门口的两个人,正好就是之前在食堂跟她们抢座位的那两个。而其中一个就是周末她打电话协商的那个人。
看来这两个人是来者不善。
苏雯知道那两个人是这里最仗势欺人,且最得礼不扰人的。而景恬如今怀着孕,不能让她生气。
“凌姐,雪姐,你们怎么过来了?”
个子稍高的那个女轻蔑一笑,慢悠悠的走进来了:“我们听说这是莫老主动要求办的座谈会,又是新助理在负责就好奇来看看啊。”
“凌姐,那您觉得怎么样?还不错吗?”苏雯忽略她的盛气凌人,努力友善的笑着。
被称凌姐的高个子将手放在门口的一个插着花的古董花瓶上,笑道:“还不错,一看就是大手笔。”
话音一落,那个花瓶应声而碎。
“凌姐!”苏雯没想到她会那么明目张胆的找麻烦,当即变色。
景恬盯着那个凌姐,之前电话里的声音就是她。对方是摆明了要给她不痛快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你们也是把一个易碎的花瓶放在门口,万一摔碎了,不小心划到莫老的贵客,那可怎么办?”
“就是,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如果不是凌姐躲得快,那她都会受伤。”另一个矮个子附和道。
景恬没说话。
苏雯面露忧色的望着她。
凌姐见景恬今天倒是安分,凉凉的看着景恬:“好了,我也看得差不多了。虽然东西不错,但是布置得不怎么好,到处都容易让人磕着碰着。不过也不碍事,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会人放着的。只要它不乱动,自然不会粉身碎骨。”
景恬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她淡淡一笑,依然没说什么。
苏雯看着她们离开,这才拉着景恬:“你上次跟她协商这个厅的事,是不是惹恼她了?”
景恬看了看她,道:“就算没有那件事,对方也未必不恼我。”
“也是。”苏雯点头,随后又有些忧心:“那你打算怎么办?凌姐的老公是这里的一把手,这样下去你会被欺负的。”
景恬走到被摔碎的瓷片前,低声道:“我不是瓷片,不会被人欺负的。”
苏雯看着一直淡然的景恬,怔忡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景恬和沈维霆吃过饭就去了园子里散步,美其名约锻炼身体。等到走了一圈后,景恬才笑着说:“我听说前面三个月适合敬养,不适合运动。”
沈维霆听了后,突然站定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怎么发现你有点有恃无恐了。”
景恬得意的扬眉:“这叫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之前被他欺负了,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欺负回来,压压他的气焰自然不能错过。
沈维霆将手从她腰侧穿过,轻轻环住她的腰,放低声音道:“你把我这儿当土匪窝?”
景恬笑弯了眼:“难道我不是被你强行压来这里的?”
沈维霆扣紧了手,将她拉拢,声音沉敛而深情:“可是我不后悔。”
景恬笑容中多了一份温柔:“我也不后悔。”
一切就绪,景恬将钥匙交了一把给莫老,随后拿着一张支票去了凌姐的办公室。
“凌姐。”她站在门口,敲门对着里面的人微笑道。
凌姐正在补妆,听闻景恬的声音,扫了一眼便继续自己的事,当她不存在。
对于对方的不理睬,景恬没有退却,直接走了进去。
见她不请自入,凌姐轻蔑的哼了一声:“有些人就是不懂知难而退。”
景恬笑容不减,将手里的发票放在她桌上。声音很温和:“凌姐,这是你昨天弄碎的古董花瓶的价钱,您照价赔偿就是。”
凌姐听闻景恬的话当即拍案而起:“景恬,你非要和我做对吗!”
因为她过于激动,声音很大,引得外面的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景恬依旧是温温的笑着:“凌姐的话让我愧不敢当,我不敢和凌姐做对,我只是就事论事,还请凌姐不要让我难做。”
“你——!”凌姐用着她那涂得鲜艳的手指,直直的戳着她:“景恬,你最好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要自己断了前途。”
景恬听闻这句话,轻轻扬起了眼帘:“凌姐说得是,我不敢自断前程。所以,我想凌姐也是。”
凌姐听了景恬明显叫板的话,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立刻就扭曲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我!”
景恬这时没说话了,定定的望着她。
凌姐以为是吓到了她,气势更涨,却顾及外面的人的围观,不得不压低声音。
她阴沉的声音因为压低显得更具压迫力:“我告诉你景恬,你虽然是莫老的助理,但是在这里你依然没有跟我叫板的资格。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到时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景恬看着一脸阴郁的凌姐,脸上的笑容始终存在:“凌姐,我不是一个爱惹是生非的人,自然也不是一个故意要跟您作对的人。我只是想好好做好我的工作,仅此而已,还希望您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凌姐狠狠地盯着她:“景恬,你配吗?”
从一开始她就看景恬不顺眼,以后也不会看得顺眼。
景恬往后退了一步,笑容微微收敛:“如果凌姐还是要跟我周旋,那我先在这里道歉了。我可能不会如凌姐的意,而且我不会不反击。”
“你以为我会怕你!”凌姐冷哼,在这里就算是莫老也得给她几分薄面,她一个小小的助理,而且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三,能做什么。
景恬不看她,眼睛盯着桌上的发票:“凌姐,这笔赔款还请您尽快送到财务部,不然我想莫老会不高兴得。”
“你——”
凌姐的话还没完,就被景恬的平淡的告辞声阻止。
她瞪着轻然离开的景恬,整个人气得太要发狂,但是外面看着她们的人众多,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占了下风,所以不得不维持风度,淡然的将门关上,随即整张脸无声扭曲。
景恬走出凌姐的办公室,见四周的人都复杂的看着她,眼中有幸灾乐祸,有好奇,有疑惑,也有担忧与猜忌。她没有在意,在沈氏的经历了太多这种办公室斗争,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墙头草,都围绕着一个中心在转。
只是那个中心不是固定的。
他们是,那一直跟自己比较好的苏雯是吗?
被景芯伤过的心在汲取到同事温情时,已经有了防御机制,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掏心掏肺了。
下午景恬被莫老派出去给被邀请的人亲自上门送贴。凌姐抓住这个机会来了莫老的办公室,因为知晓莫老的脾气古怪,所以她在门口就敲了门。
莫老听闻敲门声,一脸冷然的转过去,便见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凌姐出现在门口。平淡的收回目光,低头继续看着只打了几根线条的纸面,声音不含一丝感情:“小凌,你有事吗?”
凌姐在外人面前那是趾高气昂的,但是在莫老面前却也不得不收敛脾性:“莫老,您在忙啊。”
本是一句客套且可以展开话题的开场白,但是偏偏遇见了不接着的莫老,凌姐不禁暗骂自己蠢,找了句什么话。
不过莫老在这里任职,不看她的面子也的顾及她老公的面子,便问道:“小凌,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凌姐见莫老开了口,一脸受宠若惊:“莫老您料事如神,我来的确是有点事想请教您。”
“你说。”莫老不放笔,也不看她,继续看着自己的画,仿佛那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东西。
凌姐见怪不怪,迂回道:“是这样的,您的助理也来这里好些天了,我来是想问问您对她是否还满意?”
听闻这句话,莫老的目光微微一顿,直言道:“小凌,是景恬做了什么事让你感到不快了吗?”
“莫老说得哪里话。”凌姐见莫老一语说中她的心事,当即一惊,否认了:“我只是纯属关心一下。”
莫老见凌姐不承认,也不继续,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目前来说还能用。”
“是这样啊。”凌姐虚笑着:“那莫老觉得景恬的能力与品行如何?”
莫老见她两句话不离景恬,放下了笔:“小凌,有话就直说。”
凌姐见莫老的表情都变了,不敢再委婉,只得直说:“莫老,我不是对您的助理有意见,而是我觉得这个姑娘办事要灵光一点,不要太死脑筋,不然在这里是会吃亏的。”
莫老的那双眼睛清明敏锐,很明确她的目的,却依然不动声色:“我知道了,我会提醒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凌姐相信自己的意思莫老已经领会,笑容多出了一份真诚:“那您忙,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莫老望着她离开,垂下眼帘,呼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