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了一眼皱眉沉思的白衣女子,想起昏迷不醒的叶老师,心中一阵怅然。待到对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变得平静了些后,我才小心翼翼的低声道:“前辈,叶老师你总会见到的,可是,晚辈现在已经出来几天了,不知可否告诉晚辈回去的方法,晚辈实在有些担心。。。。。。”
“哦,差点忘了你的事情。呵呵,既然你是叶知秋的弟子,那么,咱们就不是外人。我就送你一程好了,免得来日见到叶知秋,被他挑我的理。”我话音落地,白衣女子方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一档子事儿,忙呵呵一笑说道。
唉,真是的,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叶老师还不认识你丫的好不好,就这么硬靠了上去,亲近的成了一家人了,我也是无语了。
白衣女子并不理会我的表情,而是自顾走向一旁,然后伸出一根晶莹剔透的尖细手指,将其曲起放入口中,随后,“吱”,一阵响亮的口哨声从其口中传出。声音尖细刺耳,直冲云霄。
片刻之后,随着一阵风声,一只丈余大小的大鸟落在了白衣女子的身前。此鸟状似鹰隼,但是体型却是大了许多倍,那尖尖弯曲的喙,尖利的爪,平平的背部,处处透露着不凡。这家伙身上的羽毛呈一种深灰色,一旦飞上空中,和天空的颜色融为一一体,恐怕很难发现其踪迹。
“小丫头,这是我养的穿云鹫,乃是上古异种,刚捡到时,只是一枚大卵,后查阅宗门典籍,得知此卵是上古穿云鹫之卵。我费尽了心力才将其孵化而出,这家伙是个十足的食肉凶禽,一般的人很难承受它的一击。它的飞行速度也是极其快速,所以就被我用做了代步工具。”说完,她向那大鸟做了个手势,那大鸟看了她的手势后,竟然缓缓地卧了下来。
白衣女子轻轻一跨,稳稳的落到了大鸟的背上,顺势慢慢坐了下来。然后目光望向我,面带微笑的点点头。
呵呵,有意思,真是太新鲜了。我安小妍长着么大,骑过马,骑过牛,至于自行车、摩托车、汽车都乘坐过,还有在空中飞行的飞机,唯独没有被一只鸟驮着在天上飞。唉,怪不得有人说,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这一次咱就把鸟当作飞机来坐上一坐。
想到这里,我脚尖轻轻一点地,身子顺势拔高,稳稳的落在了白衣女子的身边,挨着她坐了下去。
随着白衣女子口中一声呼啸,这只被叫做穿云鹫的大鸟凌空而起,直插云霄。感受着一阵阵劲风从我身边嗖嗖的穿过,地下的景物变得越来越小。一会儿后,再向下望去,那个大大的湖,看起来只有篮球场大小了。
这时候,一阵寒风袭来,心头一紧,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白衣女子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丫头,不要往下看,身体放松,做深呼吸。”
丫丫的,大意了。我急忙收回看向下方的目光,做了几次深呼吸,心里面才渐渐平稳下来。
白衣女子倒是没有说谎,这只穿云鹫的确速度极快,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丰都市已经在望。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穿云鹫稳稳的落了下来,待到我下了穿云鹫后,白衣女子向我打了个招呼,也不理会我喋喋不休的那一堆客气话,驾起穿云鹫腾空远去。
望着穿云鹫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得一声长叹。唉,想不到我安小妍情路这么坎坷,这才刚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加上机缘巧合,送走了一个白梦卿,叶老师还昏迷着呢,我还没消停几天,这就又凭空出现了一个上官雪琪。真是好东西人人都要抢啊!
唉,先不管那么多了,且走且看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上官雪琪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后,拦到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向司机交代了一声,出租车载着我直奔丰都市立医院而去。
回到医院,见到正在忙碌着的田菲,对方也只是冲我点头笑笑,说了句“这几天小丫头辛苦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上班”之类的话,就不再多言,似乎刚刚经历过的那些惊心动魄之事,都已完全忘记了。等到见到护士小李之后,发现对方同样如此,好像这几天的诸多遭遇,都只不过是我自己做的一个梦。丫丫的,这些古门派之人,一个个的真是好手段啊。
回到宿舍,和枢子交流了一番,接着练功休息,就这样,一夜时间匆匆而过。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赶往急诊,路上呼吸着春天清新的空气,心情格外舒畅,就连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刚一走进急诊大厅,就看到从里面急急跑过来的田菲。一见到走过来的我,田菲也不答话,直接一把拉起我就向外快步走去。
跟着田菲一路疾行来到了停在楼外的救护车旁,这时我才发现,救护车已经闪起了警灯,正在待命出发。看了一眼身边神色严峻的田菲,我心中一阵嘀咕,丫丫的,什么状况吗,搞的这样子紧张。
我和田菲拉开车门,敏捷的跃上救护车,很快的,救护车呼啸着冲了出去。
“嗯,是这样的,平安县邹村卫生院发生病人坠楼,病人情况危机,当地医疗条件有限,所以让我们过去抢救转运。”救护车上,田菲一脸严肃的对我交代着情况。
丫丫的,情况危机?我们急诊院外救护组,哪一次出去抢救病人,不是情况危机啊,如果不危机,还用得着我们吗?不过,这一次究竟是怎么了,田菲为何会这么紧张啊?莫非坠楼之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不成?
正当我还在胡思乱想是时,田菲有些焦灼的声音传来,“小妍妹子,我的心有些乱,这一次的急救,你多操点心,拜托了。”
“哦,田姐,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瞅了一眼田菲有些苍白的脸色,不无担忧的道。
“唉,我身体没事,就是心里难受,很是担忧。那个坠楼的病人叫邹水清,是我中学同学,关系一向很好,昨天我俩还通过电话来着,想不到现在就命悬一线了。”叹了一口气,田菲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说道。
“噢,这样啊,田姐你先不要这么担心,咱们这不是还没有见到伤者吗,也许她并没有多大的事儿呢,那你不是白紧张一场。”我伸手过去,紧紧的握住田菲的手,轻声安慰道。
车行疾速,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平安县邹村卫生院。
救护车尚未停稳,就有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跑向我们。
“谢谢你们过来。我叫卫子良,是这个卫生院的院长。现在伤者正在抢救室急救呢,我带你们过去。”这个叫做卫子良的院长,一边说着话,一边带着我们向抢救室走去。
推开抢救室的门,只见几个医护人员正围着躺在抢救床上的一个女人进行着急救。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头上缠满了绷带,单从相貌上已经很难辨别她的年龄,只是从暴露在外面的长发和在对其进行抢救时所露出的胸部,方判断出这是一个女性。女人的两条手臂上分别开了两条液路,一个年轻些的医生,正弯着腰对其进行胸外心脏按压。
丫丫的,坏了,看来人已经不行了,要不然怎么会搞心脏复苏这一套呢?
伸手拨拉开挡在前面的几个人,我将右手的食、中二指轻置于伤者的颈动脉处。嗯,入手处一片冰凉,没有搏动。取出听诊器,听诊器在心尖搏动处听了听,依旧听不到心音。打开手电,向伤者瞳孔照去,唉,双侧瞳孔散大固定,对光反射消失。
这时候,田菲也来到了我的身边,一脸期盼的拿目光望着我。我轻轻的拍拍对方的肩膀,摇了摇头。
“这个病人心脏停跳多长时间了?你们抢救了多久?”田菲望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女子,满脸哀伤的问道。
“嗯,田组长,这个病人从楼上坠落后,当时就没有了心跳,我们立即组织抢救,中间一直没停,但现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看着满脸哀伤的田菲,卫子良小心翼翼的答道。
“卫院长,我想问一下,这个病人怎么会从楼上坠落呢?她又是因什么病在这里住院治疗呢?”田菲从我手中接过听诊器,再一次对女子进行了一番检查后,双目瞪着卫子良,认真的问道。
卫子良在田菲凌厉的目光下,显得有些拘谨,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又将两手合在一起,用力地搓了几下,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人是因为有机磷农药中毒,这才被村里的医生送过来进行治疗的。没想到,抢救了一阵子后,各种情况都已明显好转,她却出现了烦躁不安,护士们一时没有按住,被她跑出病房,从楼上摔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