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乘坐飞机赶回了济南，过了没两天，八爷带去腾冲的两个伙计也回来了，每人拉着一个拉杆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没兴趣知道，对于八爷的“生意”，我从来都不过问。
剩下的日子十分枯燥，几次去找卡卡，发现都不在，打电话没人接，也不知道忙什么。不过她经常这样，我倒也已经习惯了。实在无聊，便在八爷的铺子里研究玉器。
那天刚下过一场雨夹雪，天空阴沉沉的，冷得要命。我正在铺子里昏昏欲睡，忽听门上的铃铛响起也，有人走了进来。我睁眼一瞧，不是别人，居然是前几天刚在腾冲遇到的于曦。我感到十分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于曦一进门，四下一打量，啧啧道：“小店不错嘛，可惜开错了地方，这要是找个客流量大的商场租个柜台，可比在这里挣得多。”
我摊摊手苦笑一声：“这个点不是我的，我帮别人看着，旁边那个小书店才是我的。”
于曦哑然失笑：“这么寒酸，但也比我强多了，最起码自由嘛。”
“饭都吃不上要什么自由！”我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说道，“今天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我带你出去玩玩。”
于曦说道：“我辞职了！”
“啥？”我吃了一惊，瞪着他问道，“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为啥要辞职？”
于曦一脸苦笑：“你太抬举我了，这个职业也不过是外表看着光鲜罢了。再好的手艺，也要看跟什么样的老板。我若是继续跟着那个老板混下去，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老板赌上瘾了，你以为赌一次赢一次吗？你上次看到的那块满翠的石头，那已经是他赌的第五块石头了。前四块最好的也不过是花牌料，这第五块品质再好，卖再高的价格，也赢不回前四次投进去的钱。现在又去赌，早晚输的血本无归。”
赌石的风险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虽未亲身体验，但也知道其中的风险，更别说于曦沉浸这么多年了。我听着他说这话的口气，似乎有什么想法。眼见快到中午了，铺子里也没有生意，便说道：“这里太冷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我俩来到摸错门，找了个清静点的角落，随便要了个锅底，牛肚海鲜青菜要了一大堆，便开涮起来。两瓶啤酒下肚，俩人都面红耳赤的，于曦这才说明来意。
“龙哥，我爸当年跟我说过，有个一技之长，以后就不愁吃穿了。可是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你这一技之长再牛逼，也是给人家打工的。真正要想发财，还得自己干。我现在就想自己干，但是我一个人干不起来，所以我就来找你来了。我想龙哥你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就窝在这么个小店里吧，肯定也想做大生意对不对。不如咱俩合伙吧。”
其实我早就猜到一点苗头，经他这么一说，心想果然。但是我没有这么多的本钱，当真玩不起，便哼哼哈哈的敷衍过去，却不置可否。
于曦见我犹豫不定，便继续游说道：“龙哥，你看，我在这个行业浸淫多年，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再加上你的人脉，咱们的东西就不愁销路。咱们同学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是绝对不去做的。我今天既然敢来找你说这些，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你肯点头，赚了钱，肯定是你拿大头，怎么样？不瞒你说，我这几年还攒了点积蓄，三十来万。这次一起拿出来，拼一把。”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动心，但是，我还没到了冲动的地步，沉吟半晌，便道：“要说做玉石生意，这个投资太大，稍有不慎便会血本无归。我倒是信得过你的眼光，没人能够骗得了你。但是现在玉石价格看涨，我们要进货，这点钱，根本就不够。”
谁知于曦诡秘的一笑，说道：“龙哥你若真与我合作，可能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钱，甚至可以无本万利，你信不信？”
我心中一惊，说道：“我靠！你不是也想去赌石吧？”
于曦急忙摇摇头，说道：“那玩意风险太大，咱玩不起，我有另外一条路，需要你的帮助。这件事如果成了，咱们就发了。”
我听了心中更加疑惑，这家伙还有什么路子，忍不住问道：“说来听听？”
于曦环顾四周，便起身做到我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这几年跟着这个老板四处找好的玉石，天南海北的玉矿也去过好几个。有一次，我们去了新疆天山，在那里也有不少玉矿，但大都在深山里，车辆进不去，只能步行，十分偏僻。那一次出于好奇，想知道和田玉到底是怎么开采的，便跟着矿工师傅们下井了。井下的矿洞很多，但是他们开采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其它的，却全都封死了。”
“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那里是一个古矿坑，据说是五千多年前的先民们开凿的，经过千百年的额开采，早就挖空了。当时我不信，便偷偷钻进了一个矿洞里去察看。进去之后，以我多年赌石的经验发现，这里面绝对还有上好的玉石，根本就没有开采完毕。只是可能出于某种保护，才暂时封上，等以后再开采。”
我心中惊疑不定，便说道：“你怎么知道里面的玉石还没开采尽？难道你深入其中了？”
“里面的矿坑纵横如迷宫，我没敢深入其中，但是我却在里面发现这个！”于曦十分得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放在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洁白如脂的羊脂玉！这块羊脂玉是快毛坯，三厘米长短的一块，上面还有棱角，似乎是从一大块玉石上敲下来的。这块玉入手温润，上面没有一丝瑕疵。我拿它在桌子上铺着的玻璃上划了一道，玉石丝毫无损，玻璃上却留下深深的一道痕迹，果真是罕见的美玉。就是这么大小一块，好好琢磨琢磨，也能卖个万儿八千的。
于曦得意的说道：“这是我在一个矿洞里的石壁上敲下来的，敲下来之后我就发现，这只是一整块玉石上的其中一角，至于里面还有多大，不是我们能想象出来的。多了不说，咱俩一人敲一块香瓜大小的回来，就够吃好多年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