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不再强势的样子。”
康维抿着唇，他想露出一个笑容鼓励郑嘉，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郑嘉，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我更没有想到当初我订外卖的心思竟然招致了你。”
“你以为世间会存在巧合吗？”
郑嘉平复了心情，她看着康维终究决定说出当初相遇的真相。
“你知道我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选择在实习期间花出宝贵的时间去做外卖小哥吗？”
郑嘉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像是早就准备好说出来的一样。
康维看着郑嘉，面容上的表情相当不解，郑嘉却也不对他解释更多，她只要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清楚、吐明白就足够了。
“因为我知道，魔都半夜定宵夜的人，一定是在办公楼里赶进度的人。我当初想着勾搭个经理就足够了，没想到，竟然勾搭上了你。”
康维看着郑嘉，这句话若是别人说他自然不信，只是现在郑嘉说出来他是无比的相信。她知道这个女人吐出来的话是真实的，他也知道当初的相遇可能从郑嘉的思考中就不是一个偶然。
可是康维也知道，郑嘉凭借自己的本事留下来，她对这个公司足够了解，同时她知道自己来到这个公司是做什么事情的。
所以康维才会看中她，将她的简历放到二轮面试的名单之中。
康维知道，就算是郑嘉怎么诋毁自己，她的光芒是无非被自己的话语遮挡的。终于康维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对郑嘉说的一句话。
“郑嘉，难道你真的觉得你就是一个只有心机手段的心机婊吗？”
郑嘉点了点头。
“难道，到了这个地步，您觉得……我还是清纯的一无所知的大学生吗？”
康维叹了口气。
“你何苦这样作践地想自己，在我心中，你除了工作有能力之外，你的那些手段算不上什么。我们在生意场上的人，哪个……是手上赶紧的？”
郑嘉有些彷徨，她看着康维，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康维站在郑嘉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抬起了郑嘉的头。
“你可以靠脸吃饭，当然你也算不上什么绝色。要是愿意屈居人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你偏偏要拼，这是为什么。要是你真的甘心情愿做一个心机婊，这又是何苦？”
郑嘉哑言，之后她呜咽着说：“因为我勾搭不到。”
康维露出一丝冷笑。
“胡说，谁说你勾搭不到。我就被你勾搭到了。”
郑嘉讶异地看着康维，而这个男人脸上露出以往看不到的坚定，郑嘉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有想到康维欺身上前。
一个吻。
宛若蜻蜓点水，轻轻地碰触。
却让郑嘉的脸红似烟霞。
康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像这样做，也许只是想给郑嘉一个鼓励。
但是他惊讶，自己给别人的鼓励，竟然……是一个吻吗？
“你知道吗？我说你配不上我，那是因为你的皮囊的确配不上我。可是你是我见过最有能力的女孩子。今年我三十二岁，你二十二岁。我说……你让我动心了。你信吗？”
郑嘉还没有回味过这个吻，康维已经将郑嘉抱在怀中。他附在郑嘉的耳畔言语着什么。
“我不信。我一个山沟里出来的女人，竟然会让你动心。”
“那你打算怎样才信？”
郑嘉不语了，也许他就算做再多事情，她也不信。郑嘉知道自己生性多疑，她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孤独一生。有些时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是不是明天我就应该离开这里了？”
郑嘉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刚才的吻让她的脸红似烟霞，康维不知道这是郑嘉的第一个吻。
“对，既然顾炎瑾一定盯上了你，那么你就必须走。我以后会对你起复的。”
郑嘉“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的承诺。也许她是疯了吧。
“顾炎瑾的事情，是我临时起意的，当时我只想让顾炎瑾出出丑，我想着让顾炎瑾的曝光率增加。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做的这一切，竟然把舆论的风口浪尖引领了起来。”
“没事这不怪你，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多想无益。”
郑嘉倒是很认同这一点，很多事情都是多想无益的。康维在这一点上倒是看得很透。
“我也知道很多事情是多想无益，刚才我来的时候一直在哭，其实我以为是因为我这件事情做得不对你才把我给辞退的。”
郑嘉沉默了，之后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是我一直关注的一个企业家，我一直很喜欢你……从我上大一的时候在杂志上看到你的照片，我就下定决心要帮助你夺得天下。”
郑嘉又有点哽咽，对她来说说真话远比说假话要难得多，尤其是这个时候表露心迹。
“当时我以为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幻想，后来那天真的见到你了以后我想试一试。我压制着我对你的一切欲望，我当时就想让你成为华夏商业帝国的核心。”
郑嘉说到这里再次停顿，她多么想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可是她知道至少要把话说完。
“你知道吗？以后若是你落魄了，若是我这次不能帮你达到事业巅峰。就算是……你以后公司倒闭了，我也会帮你东山再起。”
郑嘉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流出来，她现在想说的一切基本上说完了，这些年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很痛快。
四年的守候，一个从杂志照片上出来的人物……郑嘉觉得自己累了，她真的想要休息一下。至少大一时候的梦想自己达成了。
“我大一的时候想得很简单。我想吻到你……现在已经实现了。”
康维惊讶地看着郑嘉，之后他又好奇地问：“后来，你又想到了什么？”
“后来啊……”
郑嘉的脸侧向一旁。
“后来我想到的事情比现在更复杂，大二的时候，我想和你谈恋爱，大三的时候，你的公司排名下跌。我当时知道一个小女生的心思不能有了，我要帮你走上事业巅峰。”
郑嘉最后微妙地一笑，如同她当时见到康维一样。
“大四的时候，我相信我前三年想得都是做梦，我只能做好我本分中应该做的事情。没想到我稍微一努力，就碰到了你。”
郑嘉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她为了进入这个公司付出了这么多心机，最后想说的话终于都止住了。
“我不知道再说下去，会不会说上个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你还要听吗？”
康维知道女孩子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似的，改日讨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