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仅仅只是觉得对不住吗？”璇裕知道，这个时候其实他不应该执着于这些事，他应该做的是站在璇羲的跟前安慰他，“你的心……真如璇覃所言，早就给了璇羲了？”
“皇上--”柳汐摇头，她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来面对这些事情，她的情感早就无处可依，不管是爱上了谁，她都将孤身一人，那么，这些答案，这些结果其实都不重要，“皇上，我不爱任何人！我也不会爱上你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她不想口是心非，璇羲是她心上的一道伤，她认识到自己对他产生别样的感情，但是她抗拒，她不想将自己的一颗心错付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
还有，不管是璇裕还是璇覃，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心里自然清楚，这些人，是她不可触碰的。
璇裕看着她，心里隐隐的酸涩，又有那么几分释然，见她这般直接绝决地拒绝了他，又因她同时否定了璇曦，这真是让他难言的一种感觉。
璇裕本还想说点什么，见柳汐神情疲惫到了极点，心有不忍，终究只是一声叹息之后便出了暖阁。
“公子，他们的死与你无关，你只是还原了一个真相，是他们自己无颜面对，是他们没有勇气承受自己所犯下的错，你又何苦自责呢？”墨绿给她卸下头发上的玉冠，“洗澡水好了，洗洗这一身的风尘，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什么都不要再管了。”
柳汐点头，任由墨绿替她打理，坐在浴桶里，靠在边缘，本想休憩放松片刻，可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地在她脑海里重复闪现。
“墨绿！”柳汐捂着心口，沉痛万分，“我本想为死去的人讨个说法，我的初衷是伸张正义，可是，因为正义，因为真相，却间接地害死了两个人！”
“公子，他们是罪有应得！”
“不，应该罪不至死的！也许，我错了，世间之事也非事事都要讲究一个明白，也不一定非得分出一个是非的！”
墨绿挽着她长发的手轻轻一抖，放下长发，绕到柳汐跟前，蹲在她跟前问：“公子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因为那轻眉和年如华改变你的理想和初衷，公子，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语惊醒，墨绿的话看似不轻不重，却戳中了她的心脏，她睡眼，氤氲的水气之间，墨绿又见着了那双清亮清澈的眼睛，然后她扬起唇角，自问：“是啊，我这是在做什么？我为何要心生怯意？我为何要心生愧意？”
是因为璇羲吗？
她这样问自己。
也许，有这么一刻间是因为看到了悲伤如失去灵魂的璇羲，触动了她的神经，就像璇裕问她的，其实，不是因为对不起璇羲，是因为震惊害怕和嫉妒看到了失去轻眉犹如失去自我的璇羲。
“我决定放下他。”柳汐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墨绿便见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里盈显着几分温柔的笑意，“无欲则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