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杜王妃对瑞王的仰慕之情可谓轰动天下,被贬被赞,但试问谁的心里不欺许这样的爱情呢?但是……如若她二人真的有了磨镜之情,这还是会让人接受不了,无法再对爱情抱有美好的期待了。”墨绿双掌托腮,又是叹气,又是感悟,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柳汐微笑,笑道:“你也不必太过黯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我们所看到的也只是表象,推测不可列为论证论据,查案禁忌之一就是切不可将没有证据的推测作为结果,这样一来不但误导了自己,也会忽略其他重要的线索,以致于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墨绿虚心授听,一颗小脑袋捣蒜似的点着,见柳汐脸上的倦色波渐浓,急忙道:“公子是时候歇息了,长此下去怕你这身子骨是吃不消,会累垮的!咱们家这么聪明的公子应该比谁都明白身体乃万事之根本这个道理吧?”
柳汐轻笑出声,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再等一会,等小武会不会带来别的消息,我尚无睡意,就在榻上靠着。”说完自软榻旁坐下,墨绿见着也只得摇摇头,拿了一织锦的软枕让她靠着。
案上更漏声响,许是太累了,就着柔软的靠枕竟沉沉入睡了,墨绿本想叫她上炕上入睡,想想她不容易有了这睡觉的时间,叫醒了怕是又不睡了,着实不忍,给她盖上被子,也就随她去了。
柳汐醒来见灯火依旧明亮,觉得眼前的场景熟悉而又陌生,梦境里似乎也一一闪现过一些陌生而女熟悉的脸庞,胸口处有着一种湿漉漉的酸涩之痛,只是不想再回忆自己的梦境了。以为只是小憩了片刻,却见案上更漏细沙已近卯时。
“公子。”门处传来小武的声音,应该是一直守在门外,这会子听得她起身的声音才试探着低唤了一声。
“是小武吗?进来吧!”
小武掀帘而入,柳汐抬眼看着小武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推测,见小武虽然双眼仍是炯炯有神,但眼底血丝若隐,心中不忍,却又不知如何询问,只得道:“是不是发现什么新的情况了。”
“公子,梅夫人进入凤仙居大殿之后,便一直与杜王妃挑灯夜话,通宵对弈。”
“一直都在大殿吗?”
小武抬头,不明白柳汐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作答:“虽然不敢靠得太近,但小的肯定她们一直都在大殿对弈。”
柳汐长眉微蹙,似是不解,频频摇头,喃喃而语:“不对啊,如果只是这样,又何需乔装?到底是哪里不对?”
来回踱步,思绪起伏不定,犹如风中摇曳缠绕着的藤蔓,缭绕纠缠成一片,看不清其中乾坤。
墨绿不知何时醒来,呵手卷起绿绫纱窗,但见东方泛白,一道旭日隐于云层之间,只待拨云见雾便可朝阳似锦。然,只在顷刻之间,一片乌云猝不及防遮住霞光,将这期待已久的曙光再次阻挡。
于此同时,柳汐见意柳斋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有一黑衣小厮飞奔而来。
柳汐眼皮跳动,连便心脏也跟着狠狠地抽搐,暗叫:“不妙,怕是出事了!”
她飞身出门,墨绿和小武也紧跟而上,出了房门,果见那小厮见着她便跪拜,气喘吁吁语无伦次地说道:“九……九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何事?”柳汐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按着胸口道,“快起来说话。”
那小厮哪还顾着起来,拉着柳汐的手急切地说:“王妃……王妃失踪了!”
“什么?!”
不仅仅柳汐吓了一跳,连墨绿,以及一贯沉着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小武也受了惊,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怎么可能!”
“是真的!”小厮见他们又惊又疑的样子,不禁慌了几分,急切地说道,“是真的!这会子凤仙居都乱做一团了!大伙一边找一边都怕找到了王妃,会不会……会不会也和良夫人一般遇害了!”
柳汐到时觉得眼前恍惚,眩晕感袭来,她扶着前额迫使自己冷静,强压着惊慌之情,急忙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