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角色,往往从眼神中或者是她的一举一动之中便能够看得出来。更何况,钟玉篱在巫村就是老大,她的伪装着重点在于让人们相信她所缔造的神的理论,至于其他的,威严什么的,外表的清纯,心地的善良什么的,早就已经不需要伪装了。
所以,面对苏溪的时候,所谓的友好和礼貌早就已经注定成为了省略的阶段。
“你就是那个在花灯之上画故事的女子。”
苏溪可不觉得钟玉篱的话里面有友好的成分存在,明显一种不欢迎的架势在里面,准确地来讲,是语气中夹杂着示威。
苏溪点点头,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多少带了点儿谄媚。
女人嘛,你越是强硬,越是展现出你的不同,便会令人看起来越发的特别,也就越能够引起他人的注意。而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是从争夺注意力开始的。
苏溪正是因为深谙这一点,所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普通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让钟玉篱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如此,她在府中的日常生活才不会受到影响和监督,她才能够顺利的去接近景皓。
钟玉篱一看苏溪脸上谄媚和讨好的笑容,心中不觉对她多了几分的不屑和轻视,曾经想过那么多种才女的模样,却不成想,不过就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而已,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是自己高看她了。
钟玉篱的目光仿若是将苏溪给看穿了一般,不屑展现无余,瞬间便将目光透射到了其他的地方,对苏溪不再理会。
族长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苏溪望向了族长。
“苏姑娘,今天讲什么故事啊?”族长对苏溪问道,试图化解刚刚由祭祀所引发的尴尬,对苏溪的无视。
“族长……”
“苏姑娘,不知道你来到巫村有何贵干?是打算在巫村长久住下去吗?族长,您不会是为了听故事才将她给留下的吧?”
苏溪正要回答族长的话,钟玉篱却是开口冷冰冰地问道,先是对苏溪的目的产生质疑,而后针对族长留下苏溪的事情觉得十分不妥,同样提出质疑。
很显然,对于苏溪的到来,钟玉篱浑身都充满了刺,仿佛容不得苏溪一般。
偏偏旁人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贸然开口。
话说,奉沁和温儿觉得她们家的祭祀已经是巫村中最为美丽而又富有气质的女子了,可是当她们看到苏溪第一眼的时候,却是不由得不在心中惊叹。
如果说,她们认为祭祀是巫村中最为美丽的女子,那么眼前的这个名为“苏溪”的女子便是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一般。简单的发饰,简单的衣着,肤色干净而又清爽,一看就是那种令人十分舒适好相处的女子。
而非像祭祀这般,一个眼神,一个神情,就令人胆战心惊,从这位叫做“苏溪”姑娘的脸上却是看不到,倒是让奉沁和温儿对她无端产生了一些好感。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同样漂亮的女子在一起,总是会不由得引起比较和嫉妒,想必,祭祀正是因为感觉到了苏溪的威胁,所以才会对她有这般大的敌意吧。
钟玉篱又是对苏溪质问,又是对族长质问的,这下都不用苏溪猜测,便能够看得出来族长和祭祀的地位相比,谁更胜一筹了。
苏溪看了族长一眼,见族长有些为难和更加尴尬地看着钟玉篱,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够冒然开口,否则,没准儿还让钟玉篱判她一个不懂规矩的罪名,岂不是白白让她给教训了?
族长咽了口唾沫,掂量着言辞,开口道:“苏姑娘是来寻人的,但是因为没有了路费,又不想白领我的好意,故此以讲故事为相抵。”
族长三两句话,便将苏溪的来意,以及为什么会留在府中的原因给讲明了。
苏溪在心中摇头,只怕,钟玉篱不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什么身份,于她是否有威胁,她是不会罢休的。
果不其然,钟玉篱在听完族长的回答之后,并不满意,也不罢休,将审视的目光再次望向苏溪,问道:“你是什么人,又找什么人?怎么就找到巫村来了?”
苏溪一听坏了,钟玉篱到底还是怀疑自己和景皓有关系了,一旦钟玉篱意识到自己和景皓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有可能会将景皓带走,钟玉篱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隋政一看气氛越发的不对劲,连忙开口道:“苏姑娘其实……”
“隋大夫,没想到你那么了解苏姑娘啊,想必苏姑娘就是你带进来的吧?”钟玉篱真是谁都不放过,隋政才刚要为苏溪解释,就被她打断,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和酸话。
苏溪一听,这个钟玉篱看来还真是和自己杠上了,不得已,还是要由自己亲自来和她对峙交锋啊。
于是,苏溪便又将曾经对族长所说的那些话给钟玉篱讲述了一遍,可钟玉篱不是族长,什么都不问,尤其是苏溪的话中曾经提到过她所救的那个阿邦,这让钟玉篱不能够忍受。
“阿邦是我救来的,他可不像是你丈夫那般好赌之人,这是其一,其二,你说你的丈夫会点猫脚功夫,可阿邦一点儿武功都不会,其三,阿邦并未娶妻。所以,”钟玉篱望向苏溪的眼神中带了傲娇和笃定之色,“阿邦不可能是你的丈夫,不让你见,是因为阿邦不喜欢见生人。”
这个钟玉篱,一口一个“阿邦”叫的可亲了,好像阿邦早就已经成为她的亲人一般,一个“生人”便生生将苏溪和阿邦隔离开来,自作主张的断绝了阿邦和其他人的往来。
苏溪虽然在商圈里见过专权的女强人,但是从未见过像钟玉篱这样专权的女强人,外表娇弱,实则满腹心机。
苏溪不想和她闹僵,毕竟,她还想要在族长的府中住下去,直到她有办法带景皓走。所以,她必须对钟玉篱服软,并且让她感觉到,自己对于她没有任何的威胁,对阿邦也并无非见可的念头,或者干脆承认阿邦本就不是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