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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喜忧参半

“平儿!”赵妈上去一把拽住这位姑娘,回头一指伫立不动的新来姑娘,“呶,她就是我们家的珍贵客人呐!”

“不是,不是她……”姑娘甩了甩她的手,“我的客人不是个女的呀?我的他可是个英俊男子呀!”

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神情,赵妈急的直跺脚,再次拽住她大声说:“喔唷唷,我的二大小姐,你别脑子里一直想着你的那个他,现在前来的客人跟你的那个他一样重要,甚至于比他还重要!”

认出来了,李英认出来了,她是自己孪生姐妹李平!妹妹对她持这种态度,她一点也不怪妹妹,因为她与她十年不见,何况妹妹她根本没有想到她这个姐姐从天而降!她走上前两步,摆着手说:“赵妈,你别急,越急她越迷糊。还是让我亲自来告诉她,我是谁?”

闻听此言,李平好似明白过来什么?她拨开赵妈,眯缝着眼睛看着她:“你亲自告诉我你是谁?那么你究竟是谁呢?”刹那间,她认出她来,惊喜万分跳跃起来,“啊,你是英子,我的英子姐姐!”

“平儿,妹妹,我的好妹妹!”

“英子,我的姐姐,我的好姐姐!”

姐妹俩同时扑向对方,相拥在一起,彼此喜极而泣。一旁的赵妈随着她俩哭声,禁不住失声痛哭。

“喂喂,是谁呀?啊,是谁来了呀?”随着询问声,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妇女颤巍巍从客堂间走出来,“又是谁不晓得什么原因在哭哭啼啼的呀?”

赵妈立即停止哭泣,踮着小脚过去大声告知道:“夫人呐,是英子回来了,你的大女儿英子她回来啦!”

“英子,我的英子回来了吗?”妇女一下子怔住,紧接着连连摇头,“不会,她不会回来……你赵妈这是跟我开玩笑……”

李英推开妹妹,放下皮包与拎包,对着母亲展开双臂:“妈妈,是我呀,是你的女儿英子回来啦!”李平紧跟着叫起来:“是的,妈妈,是我英子姐姐她回家啦!”

“英子——”母亲哭喊一声,伸出手奔向十年不见的大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妈妈想你盼你回来,把眼睛都要想瞎盼瞎喽!”

“妈妈——”李英冲过去,一头扎在母亲怀中,“妈妈,请你原谅我这个不辞而别的女儿。”她移开身子,抬起头来,“妈妈,女儿回来向你请罪,你骂我,打我,我绝无任何抱怨……”

“傻丫头,你能回来,妈妈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打你呢?”母亲破涕为笑,“好了,什么都不说了,你回来就好,回来比什么都好!”她用力拍打着女儿,“你这个丫头,从小就脾气倔,自说自话,妈妈知道。啊,你一旦醒悟过来,就比谁都好,妈妈心里很清楚!”

母亲白雯清,大家闺秀,历来是知书达理。由于她才貌双全,又是在评弹方面颇有造诣,当初嫁给李父,好朋友都众口一词戏称李父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夫妇俩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闺女,喜欢是喜欢,可难免遭人欺负,白雯清就忍不住说:“如果我们有个儿子,别人就不敢随随便便想欺负就欺负我们,哼!”

那时候,听了母亲这种话,李英绝不服气:“我就是个女儿怎么样?我要练习一套好功夫,不让别人轻易欺负我们!”

现如今,听到母亲说“回来比什么都好”,李英抹了抹眼泪说道:“女儿英子稀里糊涂,一意孤行,总觉得对不起爸爸妈妈和妹妹,还有赵妈。能够得到你们原谅,我比什么都高兴!”

“嗯嗯,你认识到自己不对就好。妈妈对你醒悟过来,感到很开心。”白雯清摇了摇她手臂,“哎,英子,你这么些年到哪里去了?都做什么了?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吃了不少苦?”李英顿了顿,一摆手,“这些年来,说到吃苦受累,那是一言难尽啊!”

赵妈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李平不管那么多,上前一推母亲:“喔唷,妈妈呀,英子出去十年刚回来,你何必盯着她问吃苦受累呢?我们一家人重相逢,应该开开心心才是嘛?!”她与双胞胎姐姐性格脾气大相径庭,平时空下来手不释卷,还热衷于母亲擅长的评弹艺术。然而,她与姐姐关系倒是相处的很不错,难怪有不少人说她们姐妹性格差异,其实是一种很有效的互补,俩人在许多方面反而是相得益彰。

被小女儿这么数叨,白雯清一点不生气,挥摆着手说:“啊啊,是呀,我们一家人团圆,真是天大的喜事呀!”

“嗯嗯,大家都很高兴,老爷他如果在,会更加高兴!”一旁赵妈光顾着高兴,一下说漏了嘴。

就是呀,进门就没看见父亲,母亲与妹妹字里行间也没提到父亲,那么,父亲他究竟是怎么了呢?李英不管赵妈用手拍打自己嘴责怪自己,她冲上去双手抓住母亲急切询问:“妈妈,你立刻告诉我,我爸爸他怎么了?怎么到现在不见他人影?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测?”

面对此情此景,白雯清话没出口,已经是潸然泪下。赵妈急的一跺脚,朝着李平挥挥手:“平儿,还是你告诉英子你爸爸事情真相,不要再藏着掖着,没这个必要啦!”李平用力一点头,上去拉过姐姐,含着眼泪告知她父亲状况:

——自从李英不辞而别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母亲与妹妹终日以泪洗面,赵妈劝慰效果微乎其微,经常是陪着母女掉眼泪。李父免不了老泪纵横,可多半是唉声叹气。每个人状态逐渐逐渐转为正常,可非常不幸的是,李父偶感身体不适,到医院检查大吃一惊,血压高,冠心病等症状显而易见。也就一年功夫,他在一次银行下班途中,突然间猝死。此时,相距李英离家出走三年左右光景。

听完叙述,李英松开母亲,跌跌撞撞跑出去,在前院正当中站立,仰望着天空大声疾呼:“爸爸呀,是你女儿李英害了你!李英我对不起你!”

白雯清赶紧挥摆着手大声说:“英子,你不要这样自责,你快点回来,跟着妈妈到房间里去坐!”

李平与赵妈一前一后走出去,一人拉着李英一条胳膊,喜笑颜开推着她返回前庭。来到前庭,她拨开两个搀扶者,后退一步,分别对着母亲,妹妹,还有赵妈,一边弯腰鞠躬一边说:“对不起,我真心实意说声对不起你们,请你们原谅我这个不肖之女!”

白雯清显然不高兴了,猛地一挥手:“好了英子,别这么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了,接下来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叙亲情!”她一拽她,“走,跟我进去,我们母女十年不见,该好好聊一聊啦!”

李平对着赵妈一挥手:“赵妈,你也跟我们一起进去坐!”

赵妈开心的摆动两只手说:“你们母女三个进去坐,我我给你们泡茶水,一歇歇就过来陪你们一起坐!”她脑子转了转,手指着她,“啊,平儿你放心,等一歇,你那位大公子要来,我在外面看着点,等他一到我就进来通报。你们放心,我不会多嘴多舌!”

母女仨进入客堂间,两个女儿一左一右围坐在母亲身旁,母亲左顾右盼,咧着嘴一个劲笑,连眼睛笑的都成一条缝喽!赵妈利利索索泡好茶水端进来,笑着拒绝她们要她坐,说道:“我在外面看着,估计平儿的大公子很快就要到了。”说着就扭着身子出去了。

“哎,平儿。”李英伸手抓住母亲那一边妹妹,“刚才听赵妈说,你那位大公子要来,这是怎么回事?”

“哦,事情是这样。”李平满脸喜色,“说来真是巧极了,今天我的未婚夫他要来家里,说是今天下午就能到。”

“你的未婚夫要来?”吃惊的同时,李英心里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啊,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你们进展这么快,你们相处多久了?”她转向母亲,“妈妈,我问你,你见过这个人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白雯清连连摇头:“我还没有见过他,我只是听平儿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她说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对平儿她很好很好。”

李英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大门被敲的砰砰响,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吆喝:“来了,外面贵客请稍候,我这就过来给你开门!”这是赵妈声音,随即就是她急匆匆走出去的脚步声。她脑子一转,呼地站起身来说道:“平儿未婚夫前来,我不能跟他见面,我必须回避!”

“喔唷,我的未婚夫来,你回避干什么?”李平很不理解,“你正好跟妈妈一起跟他认识认识不是挺好嘛?”

“不行,我不能跟他认识,至少目前还不行!”李英倔脾气上来,“如果你们不让我回避,我立马就再次离家出走!”

“哎,别,别这样,英子!”白雯清生怕她再离开,急的站起来挥动双手,“你要暂时回避就回避,没关系。这样,你先到里面小房间待一下,暂时委屈一下!”她手一指小女儿,“平儿,你出去迎接一下你的未婚夫!”

母亲意图很清楚,是让小女儿迟缓一下客人进度,让大女儿从容到里面房间暂且回避。两个女儿心领神会,立马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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