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远道：“大姐这是又来赌石么？”
他这一问，桂圆就想起她上次来这里的不愉快了，不由得就一瞪眼，“你们还在这里做那些偷鸡摸狗为非作歹的事？”
张定远赔着笑道：“哪能呢？以前那都是不懂事不知轻重，自从大姐教育过我们之后，我们就痛改前非啦。现在主要是给这里的店家做做安保和协调工作。”
桂圆才不信他会去做什么正正当当的工作，但她不想有过多牵扯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你不要一口一个大姐的叫啦，都把人叫老了。你比我大吧。”
“这是我对您的尊重嘛，”张定远道，“您要不喜欢，我还是叫桂小姐？”
那又好像太正式，桂圆叹了口气，道：“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好的。”张定远笑眯眯地点点头，又跟桂圆闲聊，“你这是要放寒假了吧？想给家里人带点礼物？”
“要去恒州探望长辈，看看能不能买幅什么字画。”桂圆实话说了。张定远既然在这一片混，肯定比她熟，说不定会有什么门路呢。
“字画啊。”张定远却有点为难地皱起眉，“你要找什么珠宝玉器，我可能还熟一点，字画么……您知道那是文化人玩儿的东西，我们这样的，凑不上去……”
这倒也是实情。
桂圆想了想就道：“那我还是先去看看玉石吧。”
字画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不强求了。正经能碰上块好玉，再把那个能从玉石里吸取灵气的办法交上去，作为礼物也能说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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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远陪着桂圆往玉石街走，一面跟她讲岚朔月的事。
他接下这活也半个月了，多少也打听出一些大概，可以汇报一下了。
“这个人，身世还真有些凄凉。”张定远说起来，还颇有些感慨，“他爷爷叫陆长庚，在京城倒也算得上有名有号的人物，早先是开药店的，后来开始做保健品，现在那个乐康公司，就是他们家的。”
今天就绕不过这个保健品吗？
桂圆皱了一下眉，“那他怎么姓岚？”
“他随母姓。事实上，岚朔月是跟着他姥爷长大的。”张定远道，“他父亲是陆长庚的私生子。他奶奶还是个外国人，不知怎么就跟了陆长庚。陆长庚的老婆当然就看这对母子不顺眼啦。陆长庚在世的时候，还好一点，他一死，岚朔月的父亲就出了事。据说是车祸，但又有人说不是意外。年代有点久远现在也没什么证据了，总之肯定是有点不明不白。跟着这个外国奶奶也病了。陆长庚的财产他们一分钱都没捞着，治病又欠了一屁股账，陆家大房还要落井下石，岚朔月的母亲刚好怀着孕，就被气得早产了。好不容易生下儿子，大人就没保住。于是岚朔月就被他姥爷抱回去了。”
这……桂圆都不知道要怎么评价了。
这么狗血……简直是网文男主的标配啊。
男主出身不凡，但偏偏命运坎坷，等他长大，有了本事或者得到奇遇或者穿越重生，就正好打回去复仇，“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现在岚朔月已经有系统在身，想来离这天也不远了。
桂圆莫名有点纠结，暗自跟小超吐糟：“搞半天我不过是个小配角啊，说不定还是在前半段就被炮灰掉那种。”
小超如今在互联网上泡得久了，各种小说也没少看，直接就反驳回来：“以现在的发展来看，肯定不会被炮灰的，一般来说会被男主收为后宫才对。”
……还不如被炮灰呢。
桂圆一时气结，“你有什么立场看这种笑话啊，还不都是你的错。”
小超哼了一声，“又怪我喽？大家的条件是一样的，人家为什么比你发展得好？”
系统跟系统之间还是有区别吧？
就像岚朔月的医术系统，余书玮的系统她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从他能改良卤汁配方，还毫不在意这一点来看，十有八九应该是厨艺了，这俩好歹都是实用派，很容易就能在社会上做出点成绩来。
她这个算什么嘛，她又不打算做交际花。
但现在抱怨也没用，只把系统当辅助，安安心心地走她的修真路就好了。
张定远又道：“他姥姥死得早，姥爷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后来还下岗了。条件真是不太好，但老爷子还是硬气，不但把外孙子拉扯大了，还供他上完了大学。岚朔月本人也算争气，成绩也好，工作也好，对老人也孝顺。不过他可能真是运气不好，才刚过上好日子，岚老爷子又病了……”
桂圆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啊。”了一声。
“怎么？”张定远问。
桂圆摆摆手，“没什么，你继续说。”
她只是在想，岚朔月那么急迫地想要升级系统，会不会跟他姥爷的病有关？只是这个就不好跟张定远说了。
张定远挠了挠头，“别的，也没什么了。哦，岚朔月上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是他同学。后来对方出国深造去了，就分了手。生活习惯什么的嘛，因为你说不要接近他本人，所以暂时还没有什么系统的东西。”
“嗯，你们小心为上。”桂圆点点头，顿了一下，又补充，“可以的话，再打听一下他姥爷的事吧？”
“好的。”张定远也不问她理由，直接应下。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玉石街。
桂圆还是先去了珍石轩。
珍石轩门口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人解石，但生意还不错，店里人不少。
桂圆也懒得去柜台看，直接就奔着放毛料的地方去了。
张定远虽然说他对金石玉器熟，不过是因为在这一块收保护费，人头熟，不怕被骗而已。真正说起玉器古玩里的门道来，他还是不懂的。
所以看着桂圆在一堆石头里挑挑拣拣，他也很好奇地蹲那跟着摸摸看看，“我觉得这些石头都长得一样啊，这怎么才能看得出里面有没有玉呢？”
听他说出这么外行的话来，旁边一个瘦瘦的中年人就笑起来，“要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出来，那还叫赌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