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络腮胡子,松崎樱看出来那个人影,正是那个试图截住自己的络腮胡子。
那个人把赤木撞了一个趔趄,然后飞速地抵住了赤木的身体,在赤木的身后低声说了句话。赤木忽然动了起来,虽然松崎樱想到了赤木会很矫捷,可是他的动作还是超过了松崎樱的想象。
两个人飞快的过了几招,赤木挥着胳膊把对方的攻击全都挡了回去,然后只听到重重的一声,那个络腮胡子单膝着地。
松崎樱吃惊地后退了一步,想要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就在她面前敏捷激烈的过起招来,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直到络腮胡子单膝着地,两个人骤然分开,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松崎樱看到,络腮胡子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左前臂,深红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袖,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显然他受了伤,可是松崎樱甚至没有看到赤木是用什么武器刺伤了他。
络腮胡子的身前地上落了一把黑色的手枪,看来是刚才搏斗的时候,从他的手上跌落的,这把手枪离络腮胡子比赤木更近一点,赤木静静地站着,两个人好几秒都没动。
“松崎小姐,”跪着的男人,眼睛盯着赤木一动不动,“你走吧。”
松崎樱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她正努力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赤木的表情依然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淡淡的微笑,但松崎樱能看出来,赤木在目测枪和他自己、那个男人以及和她之间的距离,她还看到他的右手伸出几英寸长的匕首刀刃,紧靠在腿的一侧。
“你看到了,”赤木反申辩,“是他攻击我,我只是自卫而已。”
“松崎小姐,”络腮胡子急促地说,“洛马让我来保护你,照我说的做,离我们远点,赶紧离开这里。”
松崎樱后退了几步,她忽然明白了那个络腮胡子的动作。虽然看起来他落了下风,手中的枪被击落,还中了一刀,可是他顺势跪了下来,并不是败了,而是这样能让他离地下的枪更近。看得出来,络腮胡子虽然伤口剧痛,但却并没有因此分散注意力,现在是个僵局,任何一方想要拿到枪,都会挨对方一击,而且任何一方都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后退就等于把枪乖乖的交给了对方,松崎樱环顾四周,希望有人出现能结束这个僵局。
周围没有人,而赤木开始后退,但他没有往巷子里退,而是退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他空着的一只手紧紧靠在胸口,好像随时准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一样,也许他有枪在身上,也许他只是虚张声势。
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后退,络腮胡子把手挪到了枪边,但也没有动手捡枪,而是僵在那里不懂,显然是在示意对方,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
“松崎小姐,很遗憾我们的会面以这种方式结束,请不要对我以及日间先生有任何偏见,小心这个男人,他是一个危险的家伙,事实上,如果你现在求助于我的话,我会在这里多待一会。保证你安全离开为止。”
他们俩看起来都在担心她的安危,多可笑的局面。
“赤木,我想你最好离开,以免发生更糟糕的事儿。”松崎樱应着。
“很好,”赤木像个绅士一样的微笑,“一定要小心,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没有向右拐,而是继续沿着小路,一直走到了角门,然后消失在了门里面。
络腮胡子立刻抓起枪,站起身来,久久注视着角门,然后环顾四周,根本没有理会松崎樱。
“你的血流的厉害。”她说。
他瞥了一眼被血染红的衣袖,然后点了点头,“我真笨,没想到他的身手这么好,他隐藏的很好。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
“你是想杀他么?”松崎樱问。
“杀他?”那个络腮胡子傲然一笑,“如果我想杀他,他根本没有机会出刀,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你身上,我是想抓住他,然后让你安全离开,但他的动作太快了,侥幸他没杀我。对了,我叫黑头,没有控制好局面我很抱歉。”
他几乎还是没有看她一眼,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感到害怕才对,毕竟这是一个随时可以杀人的危险人物,可她却没有,是因为直觉使然还是因为心力交瘁呢?她也不知道,只是莫名的觉得这个人值得信任。
也许是因为他说出了洛马的名字吧。
“真的是洛马派你来的么?”
“不,是洛马的爷爷,但代表洛马的意思,听说你来了北京,洛马急坏了。”
松崎樱忽然觉得头晕,然后又想吐,的确,她被吓坏了,她现在就想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我们该走了,”黑头建议道,“我的车在街口。”
“去哪儿?”
“先去医院,我想我的伤需要处理一下,然后去一个能保证你安全的地方,很不幸,我想你引起了某些危险人物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