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璃看着重新关上的门气的抓狂,“言景喏,你个大混蛋!一点爱心都没有!我可是伤员!”
郁闷的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腿,小声嘟囔着,“我就蹲守在这儿了,我就不信你忍心让我睡在外面!”
两个钟头后,沐璃连连打了个几个喷嚏,好吧,这个混蛋真的忍心,而且还是那种心安理得的。
只是现在已经半夜了,回家的话没必要,那就在这儿蹲守一晚上吧,困意来袭,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阿嚏--”
沐璃被冻醒,身体冷飕飕的,更有凉凉的水珠不时的砸在她的脸上,她昂起头正巧一滴水珠砸在她的脑门。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吧?居然下雨了?
轰隆--一道惊雷响起,雨哗啦啦的砸下来,她连连往门口躲去,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淋湿了衣服。
幽怨的望着天空,真的是欲哭无泪,怎么偏偏下了雨了?
而书房内,言景喏喝着咖啡伸了个懒腰,一道惊雷乍起,他掀开窗帘望着黑漆漆的外面,心底狠狠的紧缩了一下。
她,应该已经走了吧?
仔细的往外面望了一番,似乎已经看不到人了,她走了?这抹不确定因素不时的困扰着他的内心。
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一道道惊雷响起,他忍不住大步下了楼,打开门一阵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小的人直接倒进来,她扬起头笑了一声,“你还算有良心。”
“笨蛋。”言景喏的眉心皱在一团,除了这两个字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字来形容她了!她居然还没走!为了沐琛她居然能做到这份上!内心又再次的被灼痛,难过的情愫铺天盖地向他涌来。
就像是溺水的人,陷入绝境,没有半点的空隙可言,没有半点生机。
直接把她拽进来丢在地摊上,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滚去浴室。”
她倒也没拒绝,直接大步走进了一楼的浴室,“言景喏,之前我放在这里的粉色浴巾呢?怎么不见了。”
言景喏端起茶几上的水咕咚咕咚喝进去,那杯水早就已经凉了,这样喝下去真的觉得从嗓子眼凉到心里。
“丢掉了。”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沐璃走出浴室,“我那件浴巾呢?”
言景喏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绷着脸一字一顿的开口,“丢掉了,你的东西全部都丢掉了。”
她的小脸有一瞬间的苍白,继而快速低下头,双手握在一起,没有再说话而是快速的走进了浴室。
快速的钻进浴室,打开蓬松头,她的眼泪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难过,特别伤心。
他们已经分手了,还是她提出的,她有什么好难过的?擦了擦眼泪,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我是为了哥哥来的,不能再被感情的事情牵绊住了。
几乎用了一个小时她才从浴室里出来,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的,没有要停的意思,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言景喏居然还在。
他正在看电视,是无聊的财经频道,从侧面看过去,他菱角分明,只是面容太过冷峻,紧绷,有股压抑的气息从他哪里传来,也带动了周围的气氛,压抑沉闷。
沐璃局促不安的站在哪儿,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言景喏,我晚上睡在哪儿?”
“客房。”
她的心紧了一分,“你,你能帮我吗?”
“理由。”
“我找不到理由。”沐璃垂下眼眸,声音无比的卑微,“对不起。”
言景喏脊背僵硬,连动都没动,隔了好久才开口,“道歉理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深吸了一口气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上楼休息,明天早上我醒来前,不希望再看到你。”
她咬了咬唇没吭声,小步上了楼关上门。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手微微收紧,紧抿的唇透着几分坚持,他一向是自律的人,所以也一定会戒掉沐璃。
隔天一早,言景喏起床便看到餐桌上摆放整齐的两份早餐,外加一个穿着围裙端着炖锅的女人。
她笑意吟吟的开口,“早上好。”
言景喏眉头一拧,有些冰冷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她恍若未闻,将炖锅放下,打开一股香味扑鼻,“我炖了鱼汤,喝点吧。”
他的视线落在她擦伤的胳膊上,伤口经过一个晚上已经结疤,不过应该会留下疤痕吧,手微微攥紧,努力将那抹怜悯从脑海里剥除。
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他够卑微了,去可怜她,就是可怜自己,难道不知道她来这儿的目的吗?
她可是为了沐琛来的!她是来求他的!
“吃一点,我熬了好久呢。”
他冷漠抬眸,轻笑了一声,“这是贿赂?”
她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快速将视线挪向别处,强力压下心底的难过,“就是简单一顿早饭而已,难不成我还会用这顿早饭贿赂你什么?”
“不会吗?你一向是这种人。”
她呼吸一滞,怒火不断滋生,她什么时候用这种方式威胁过他了?这个该死的混蛋在乱说什么。
还是他想逼着她走?呵,反正她怎么样都不走,不走!
“你放心吧,没有所谓的贿赂,你放心大胆的吃。”
言景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站起来上楼,“对着你这张脸也吃不下。”
“你……”
沐璃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小脸一阵委屈,他太过分了吧!
而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张铁大步走进来,待看到沐璃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一脸的了然。
没想到慕北川也跟他一起来了,“小璃,早啊,睡的怎么样?”
她挖了慕北川一眼,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眼神里的寒意,瞬间闭了嘴,转换成小心翼翼的摸样。
“难不成小言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淋了半夜的雨而已。”她淡淡开口,坐在椅子上,心底纠结,该怎么样让言景喏答应救哥哥?
慕北川直接拉开椅子坐下,“正巧,我还没吃早饭,我就不客气了。”
沐璃将盛好的那碗汤推给他,有些郁闷的问道,“慕北川,我坐在这儿你吃的下去吗?”
“为什么吃不下?对着你这张花容月貌的脸我才吃的更香。”
“某人就吃不下。”沐璃说着视线瞥向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看着什么的男人,“慕北川,你多吃点,我很用心做的早餐。”
“放心,我不会客气。”
坐在沙发上的言景喏,看着他们两个一言一语,不时嬉笑的摸样眉头皱的紧紧地,烦躁的把笔记本丢在一边,看向张铁,“我的早餐呢?”
张铁呆了一秒钟,“啊?早餐?先生你不是不吃早餐吗?”
“是吗?我现在饿了,你去买。”
“沐小姐不是做了吗?干嘛还去买?”张铁不解道。
言景喏心底更加烦躁了,腾地站起来,“算了,我不吃了。”
大步上楼,彻底杜绝楼下的一切,言景喏烦躁的点燃一根烟,许是吸的太急了,直接呛了,大声咳嗽起来。
该死,就连烟都跟他作对!烦躁的掐灭,站在阳台上,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的树,大声喊张铁。
张铁推门进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去,把这树砍了。”
“砍了?这树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要砍了它?”
言景喏回头眼神一片冷漠,不容置疑道,“我看这树不爽行吗?”
“行行行,我下午找人砍了。”
他眉头皱了一下,“不行,现在砍。”
张铁瞬间无语,满心的郁闷,这树怎么碍着言景喏的眼了?纳闷的下了楼,慕北川看着他一眼,小声问道。
“张铁,小言怎么回事儿啊?不太正常啊。”
“我也不知道。”张铁也是一头雾水,“先生让我去砍树,不知道因为什么。”
说着一脸纳闷的出了门,沐璃的嘴角抽了抽,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啊,她昨天不就是爬树跳上了他的阳台吗?今天就让张铁砍树?
“你一脸凝重干嘛?难不成这树跟你有关联?所以小言‘恨屋及乌’要砍树?这么想来昨天你俩一定很精彩吧?”慕北川一脸兴趣的问道。
沐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吧,她承认,这树是因为她才倒了霉,但是谁知道言景喏会这么有病啊。
“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言为什么变得这么不正常。”
沐璃浅浅笑了一声,“想知道言景喏为什么变得不正常?”
“为什么?”
“男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呀,肯定是大姨爹造访。”
噗--慕北川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大姨爹,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我觉得他不是大姨爹的事儿,是欲求不满,欲求不满的男人最恐怖。”
“慕北川,你说谁欲求不满?”
一道冷飕飕的声音瞬间将楼下的一片笑声冰冻住了,慕北川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摸了摸头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儿,先走了。”
“不解释一下‘欲求不满’这四个字?”言景喏缓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啊?没必要解释了吧。”
“听说菲律宾那边极度缺男医生……”言景喏倒了一杯水,笑着开口,“你一定很感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