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有些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别想从我嘴里撬出半个字,给我滚回房间,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沐璃急急的回了房间,上了锁,焦急的查看着这个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便是一个衣柜,仔细的翻了翻,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窗户倒是没锁着,但是她却也知道逃不掉,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是十九楼,从十九楼跳下去会摔成肉酱吧。
颓然的坐在床上,这所房子里根本不隔音,锁着门依然能够听到客厅里虎子看电视的声音。
她仔细的检查好锁,确定没问题这才放心,只是心底依然很疑惑,究竟是谁要对付她?
之前虎子说是为人消灾?究竟是谁要绑架她?最可疑的人是苏暮然,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是她做的。
难道是花婆婆?她恨她入骨,也极有可能会派人冒充苏暮然的表哥,她躺在床上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从早上到晚上都没吃东西,实在是饿了。
她现在反而想念言景喏那淡淡的食物了,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出去,“我饿了,这些东西我能吃吗?”
“随你便。”虎子显然懒得跟她说话,一个一个翻着台。
沐璃泡了两碗泡面,将一碗放在虎子面前,小心的打探到,“虎子哥,你绑我难道不是求财吗?”
“少跟我废话,做我们这行的是有规矩的,不该说的我不会说。”
沐璃不死心,咬了咬唇,“你总得说说我到底值多少钱,我心底也好有个算计不是?”
“你?六十万。”
沐璃的嘴角抖了抖,“才六十万?A市的沐氏你知道吗?那是我家的,只要你给沐氏打个电话,别说六十万了,一百万,五百万他们都会亲自送来的。”
虎子看着她冷呵呵的笑了一声,不客气的揭穿她的想法,“你以为我会上当?我前面给沐氏打了电话,后脚警察就把我围堵了,钱好赚,我有命花吗?”
“我保证他们不会报警的。”
“我会信你的保证?滚一边去。”虎子端起泡面大口大口吃起来。
沐璃郁郁的回了房间,洗脑的方法被虎子一下揭穿了,她该怎么办?对了,可以打电话啊!
她急急的掏出之前女佣交给她的那部老式手机,眉头狠狠一皱,不知道这个手机能不能打电话。
按开手机翻了翻,却一个号码都没有,该打给谁?言景喏?不不,她才从他哪儿逃走不能打给他。
沐琛?貌似也不行,她是决心不想让沐琛再在感情上有什么纠葛了,怎么能还找他呢?
突然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来,是许喏的,没有多想发了条短讯过去,很快便接收到她的短讯了。
沐璃的小脸染上喜色,急急的把自己的遭遇都说给了他。
刚刚她留了个心眼,把超市的结算单偷了出来,知道了地址,将地址又发给了许喏,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许喏则说马上订去X市的机票,尽快赶来,沐璃无聊的翻动着言景喏的这部手机,里面空空的,连条短讯都没有。
正当她无聊的时候点开相册,却无意间发现了几段视频,点开视频,一段悠扬的琴声传来。
她完全看呆了,因为视频上的场景居然是她在弹钢琴?她十一岁比赛时候的画面,怎么会……
难怪言景喏会说他爱了十年,原来是真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怎么都抑郁不住心底的伤感。
用力的捂住嘴巴,低低的哭起来,门外传来粗重的脚步声,她快速把手机藏起来,门被敲的生响。
“你,你要干嘛?”
“哭什么哭?再哭老子弄死你!”
门外又传来一道踹门声,又听到他的脚步声远了,沐璃松了一口气,擦干眼泪,将手机藏好,躺在床上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怀疑言景喏对她的爱,十年,该有多难?他爱了十年,而她又为他做过什么?
躺在床上却完全没有睡意,神经一直是绷紧的状态,她不傻,结局会是什么她猜得到。
也不知道许喏会什么时候来,亦或者虎子什么时候接到命令。
忐忑到半夜,整栋楼的人都睡了,整个事件仿佛都安静了,睡了?对啊!她的眼睛一亮,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既然都睡着了那她岂不是能逃跑了?小脸染上几分喜色,蹑手蹑脚的走出去,虎子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大半夜的你想逃跑?”
这道冷喝让她冷汗都冒出来了,呆滞的看着审视着她的虎子干笑了一声,“我出来上洗手间。”
“最好是这样!”虎子斜了她一眼,冷飕飕的警告,“我要是知道你想逃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跑不掉的。”
沐璃钻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一片惨白,手用力的按在胸口来缓解刚刚的惊吓。
真的吓死她了,虎子居然睡在沙发,而且显然他根本没睡!看来他很谨慎啊,根本不是什么草包人物。
沐璃再次犯了难,该怎么办?怎么逃跑?
乖乖的回到房间,又在空荡的房间寻了一番,最后在衣柜的顶上找到了一截半米的木棍。
木棍很沉,应该是实心的,她小心的把木棍藏好,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便听到外面虎子的手机响了,眉头狠狠一皱,应该是绑她的人来了消息了。
虎子很谨慎,也没多说,只是一再的讨钱。
沐璃又给许喏发了条短讯,短讯没有任何回复,他应该还在飞机上吧?想通这一点心底更加紧张,接下来该怎么做?
刻不容缓,她要尽快想好该怎么做。
又这样过了半天,虎子依然在看电视,但是却显得焦虑不安,时不时的看向手机,最后迫于无奈当着沐璃的面就打了电话。
电话的声音像是吓到了虎子,他急急的挂断了电话,眼神便不断的飘向沐璃,沐璃心惊胆战的看着他,应该是时候了。
虎子借口去了洗手间,沐璃则急急的跑到房间去拿了那根木棍,双手颤颤巍巍的拿起棍子轻手轻脚的走向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水哗哗的流,而虎子拿着手机正在焦急的打电话,开水显然是怕她听到声音。
“怎么不接电话……”
沐璃扬起木棍冲着他的后脑狠狠的砸了过去,虎子一阵闷声,正面直直的倒了下去,看着他直直的倒下去沐璃也吓坏了,蹲下去摸了摸他的鼻息,确定他没事儿之后沐璃才紧张的开始收拾东西。
把虎子的手机连同钱包全部拿走,忐忑不安的出了门,坐上电梯的瞬间她紧绷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回暖。
A市医院住院处,四个穿着黑衣的保镖虎视眈眈的守在病房前,从里面传来细密的哭声,还有小声的求饶声。
病房不大,却挤满了人,一群穿着黑衣的保镖黑压压的堵在病房,而病房中央则坐着一个男人。
他双腿叠起,脸色阴沉,看上去十分可怖,而他的面前则跪着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
一个戴着墨镜的保镖狠狠的甩着她耳光,保镖的力气很大,很快她的脸就肿的跟猪头似的,嘴角更是流出了一缕血丝。
慕北川脸色也格外凝重,“说吧,到底把人藏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苏暮然乌拉的开口,流了满嘴的血,看上去十分恶心。
“她来找过你。”言景喏语气低沉,眸色带着一抹杀气。
苏暮然委屈的哭着摇头,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她的确来过,她找我借钱,我把钱借给她,她就走了。”
“苏暮然,到现在了,你的谎话可是一个接着一个。”言景喏冷冷的笑着,眯起的眼睛里展露着危险。
“从一开始有预谋的接近我,目的就是沐璃吧?”
“第一次也许是偶然,那第二次呢?就显得太刻意了,那么巧冲进来的就是我们的包间?”言景喏眸色染上冰寒,沐璃已经失踪了十几个小时,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她的下落!
而恰巧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张铁将手机拿过来递给言景喏,言景喏的眸色冰冷,“让张斐查这部手机的位置,要快!”
苏暮然的脸色一白,惧怕的看着这一幕,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不停的浮现,她完了,她完了!
“说还是不说?”旁边的人狠狠踹了她一脚。
她的身体歪在了一旁,惧怕的颤抖着,小声呢喃,“我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
“是吗?”言景喏站起来走向病床,云淡风轻的眯着眼睛看她,“听说你很疼你弟弟?”
苏暮然瞬间抬起头,连声哀求,“不要,言先生,我求求你,不要动我弟弟。”
“我不喜欢没诚意的人。”他的手触到氧气瓶,直接拿起来。
苏暮然猛地呆住了,连忙爬到言景喏的身旁,苦苦哀求,“我说,我全都说,别伤害我弟弟,别伤害我弟弟!”
言景喏的眸子盯着她拽着他裤腿的手,眼神里染上几分厌恶,狠狠把她踹开,大步走到病房中央,“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