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大夫,这个是?”
紧盯着沙诺一手中的花,宫少伦并不认识。看郝凤也是一脸不解的神情,他心中不禁更为好奇了。
“前辈,这是……”
“阳齿肉!”
“羊……什么肉?!”
沙诺一满脸震惊。
“郝大夫,您知道吗?”
“……貌似是一种草药的名字吧!”
听见肖邦俊和宗平的话,郝凤随即轻点了点头。
“此药名叫阳齿肉,大家闻其名就知道。这是一种可以壮阳祛寒的药。因其叶片边缘长有锯齿状的细毛,叶片较为厚实,看上去和摸着都有十分肉肉的感觉从而得名。”
见对面梨独满意地点了点头,郝凤只得慢慢说下去。
“据医书上记载,阳齿肉喜阳不喜湿。通常是向阳生长,当太阳照不到的时候它们便会提早进入夜晚的沉睡状态。直到第二日太阳再升起时,才又舒展开叶片吸收震露和阳光生长。”
“梨大夫,这个药是?”
肖邦俊满心迷惑,大家也是和他一样。
“沙姑娘所患的病叫寒疟疾,阳齿肉正是治疗此疾的重要药引。”
“您这里没有吗?”
看梨独这模样,宫少伦心中多少已经猜到。见对方重重地点了点头,沙诺一心中渐渐感到不妙起来。
“梨大夫,这种草药生长在哪里?人们可以采到吗?”
抹着胡须,梨独冲众人点点头。
“数年前,老朽曾无意中听人说起过。说是在我国边境,与扶唐国交界的高峯山上便生长有阳齿肉。虽然数目并不多,药株也多生长于悬崖峭壁上但是那里峰险路陡,所以草药的状态都还不错。”
“诸位或许可以前往苯部郡碰碰运气……”
两日后
“唉!”
无奈地叹息一声,沙诺一坐在马车内两眼静静望着窗外不断消逝的风景。心情已经烦透了!
当日,梨独只亲口跟大家说道。不管如何,必须采到阳齿肉回去。其余一干事宜,他自会替她搞定。可是,他不说,沙诺一这心里面更加没底。
一时间,便越发烦躁起来。
“爷,我们到苯部郡了。”
乍闻自己到了,沙诺一立马掀起车帘子。一抬头,她竟然发现不知何时天已经暗下来。伸手扶她下来,宗平轻声安慰道。
“沙姑娘不必心急。据梨大夫所说,高峯山就座落在苯部郡的西北面。今晚我们且暂住客栈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只待明日一早天不亮便出城去登山。”
“一定可以顺利替您找到阳齿肉的!”
“谢谢你,宗平。”
十分感激地,沙诺一向宗平轻点了点头。然而坐到桌前,她任凭店小二报出多么长一串好听的菜名依然没有半点食欲。见状,红欢立马毛遂自荐走上前来。
“方才进城时属下看见城里面还有许多铺子开着!不如就由我带人陪着沙姑娘出门走走吧?稍微走动一下的话,或许姑娘就会想吃东西……”
不待他话说完,沙诺一已经站了起来。看宫少伦也跟在她身后站起来,沙诺一本来想要劝他留下来用晚膳的,但是当她捕捉到他眸中热烈的关怀之情时便放弃了。
“郝大夫今日也累了,宗宁你们都留下来伺候。”
“是,爷。”
“诺一,我们走吧。”
“那小凤你慢慢吃饭。等下我们逛完回来,我在去找你。”
有了宫少伦的命令,郝凤和宗宁等人只得留下来。连同肖邦俊,他都交给她随便使唤。如此,郝凤倒不好在说什么。更不能要求两个人把她一起带上!
“诺一你们出门注意安全啊!”
“好。”
和宫少伦一起出门,沙诺一与他肩并肩一同往前面的繁华街巷走去。然而城市越是热闹,她整颗心却觉得更加寂寞和难捱。
她不肯说话,宫少伦也不主动开口。只静静地陪着,和沙诺一一起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看见路边有食物时,他会习惯性地抬眸望向身边的小女人。
注意到沙诺一若有所思的面庞,他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放弃。如果沙诺一不开心,不想吃饭。那么,他可以陪她一起饿肚子!
忽然,两人走到一条小溪前。站在溪边,沙诺一透过灯火在水面上的反光竟发现溪水边缘已经结冰。随着潺潺溪流,脆弱的冰面正用力拉扯着两岸边的水草。
不想做那随波逐流之放荡物,水草们纷纷拼死顽抗着。
因为水流较快、水位稍深等缘故,小溪中间的水面无法结冰!清澈的溪水,缓缓往远处流去。没有中国黄河长江那般波涛汹涌、惊涛拍岸,但是映照在苯部郡夜晚的万家灯火里,亦别有一翻风情。
上前两步,沙诺一在岸边的石头上蹲下来。伸出手,在宫少伦等人的好奇心下她慢慢伸出双手,轻轻的“咔”一下便戳破水面的薄冰片放到水下。
双手一入水,一股子刺骨般的疼痛感顿时直直扎进沙诺一的肌肤里和心上。深呼吸一口气,她紧皱着双眉,轻咬下唇。
“诺一?!”
可以的!
没有关系的。
沙诺一,你挺得住的。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你都受过来了,区区一个阳齿肉而已,一定也不会难倒你。你一定可以挺下来!
“呃!”
实在是太痛苦了,沙诺一忍不住仰望起头。见她痛苦得脸色都白了,宫少伦整颗心顿时不好了。冲上去,他把她的手从溪水里面掏出来。
“诺一?”
“蠢女人,你疯啦!”
“梨大夫已经说过了。你患的是寒疾!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怕把自己的病弄得更为严重……”
宫少伦的话尚未说完,下一秒沙诺一已经扑进他怀里面。“诺一!”发现她浑身冻得发抖,宫少伦立马伸出手紧紧抱住她。
“诺一,如果你心里面难受就说出来吧!本王虽然不能为你分担一二,但是也请你不要在这样虐待自己了!本王……”
宫少伦看了,会心疼的。
“少伦,对不起!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呢!实在是抱歉啊……”
“都怪我!这都怪我。”
“得什么病不好,偏偏患上这样难以医治的病。等明天我们采到阳齿肉回去汝阳,待梨大夫真的治好我的病恐怕至少也得一个月了……”
“没有关系的,诺一。”
是啊!
相比起沙诺一的病。
宫少伦认为京城那些事情都不足一提。
“少伦。”
“不要再哭了!”伸出手,宫少伦轻轻擦掉沙诺一脸颊上的泪水。捕捉到她眸中的愧疚之情,他随即岔开话题道。“走了这么半日,本王是真的肚子饿了。诺一,那边有家面馆。我们过去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