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人去问你生命的意义,你可能很难答得出来。但是如果你身负血海深仇,时刻想着如何去报复别人,那么可能你会迅速答得出来。
是的,这样的过日子是会有意义,有目标的,但是它真的是最好的答案么?
这谁也说不清的。
显而易见,陈悔同学现在就背负着血海深仇,他要为母亲报仇,他要找到凶手,他要揭开站在他背后的黑暗的面纱。
所以他为了尽快让自己变得强起来,双休日剩下的日子里,他都把自己紧紧地关在自己的那一个小屋里,让不同重量的杠铃去砸他的身体。
星期一早上,陈悔蓬头垢面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小小看到他的样子,嫌恶地道:“你这是有多少天没洗澡了?快去洗一洗啊!”
陈悔挠了挠已经非常油的头,又反身回到了房间。
十分钟后,陈悔终于清爽地出现在早餐饭桌前。
王奇男看陈悔的样子,笑道:“这两天你在忙什么呢?都不见你出屋。”
陈悔摇摇头:“没忙什么。”
“有时间多出来走动走动,别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样不好。”
“嗯,我晓得的。”
过了一会,王奇男又想起了什么道:“哎,悔儿,看到你们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想你们需不需要给你们配几个保镖啊?”
陈悔干笑:“不……不用吧!”
小小也很反对:“对啊,配什么配啊,这样人家还有什么隐私啊?”
陈悔点头道:“再说,不是有那个什么随行……”
陈悔还未说完,就被王奇男用眼神制止住了,他这才明白,王奇男跟他说的异能者的事情,小小可能还不知道。
王奇男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只有你们真正遇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所以像一些小打小闹,你就不要指望他们了。”
“哦,这样啊。”
小小一脸疑惑地看了看俩人:“你们说的什么啊这是,什么他们,你们的?”
王奇男板起脸来:“不该你问的别问。”
“哼,不说拉倒。”小小脾气也不小,把饭碗一推,就登登登跑上楼去了。
王奇男无奈地叹口气,没说话。
……
八点五十,非常固定的时间,此时陈悔和王小小已经到了学校了。
小小这一次没有偷偷地先走,而是站在车门口等陈悔,看到陈悔下了车,便又鬼鬼祟祟地凑上来道:“说,你跟我爸没事对什么暗号呢?”
“没对什么,你想多了。”
“想多了?我爸从来对我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只有他想掩盖什么秘密的时候,才会对我吼的。他的习惯我是了解的。”小小十分骄傲地说。
“切,你们那么了解你爸,那你猜猜啊,他有什么秘密是你不想知道的。”
小小眼睛咕力咕力地乱转道:“哦,我知道了,我爸是不是给我找了个小妈啊。”
陈悔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麻痹,这姑娘天马行空的思维真是了不得了。
“哎,对了,自从来到你们家,我就从来没见过你母亲……”
听到陈悔的询问,小小表情一暗道:“我也没见过我的妈妈。”
“嗯?你也没见过?”
“恩呢,我听爸爸说,我好像出生没多久,妈妈就去世了。”
“哦……原来你同我的身世是一样的。”
一谈到这个话题,小小就好像忽然间被拔掉了电源插头,顿时没了精神和力气,俩人一路无言地进了教室。
走进教室,陈悔看到林晓没有来,他估计这货这一阵子是不能来上课了吧,否则非得让同学给打死。
学校那边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叮!”上课铃声响起。
一个女老师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咦,老师今天怎么穿着大褂就进来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安排吧。”
女老师首先拿出了点名册开始点名,听她一路念下来,竟是没有听到林晓的名字。
陈悔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子很可能是被学校给除名了,否则老师的点名册上不可能没有他的名字。
“好了,大家今天可能都很疑惑,老师今天怎么会穿了白大褂来呢?”
“对啊?为什么啊?”
“因为老师穿白大褂好看,特别美!”有的学生还趁机给老师拍马屁。
老师双手虚按了下道:“好了,今天我们要上解剖课,所以,你们会有实践机会哦。”说到这里,老师还俏皮地冲着同学们眨了下眼睛,“是不是很期待啊?会见到死人的。”
听到死人,同学们有的惊声尖叫,有的却激动地鼓起掌来。
只有陈悔听到死人这两个字,忽然涌起了一阵痛苦的思绪。
死人,呵呵。
若说这个班级里谁见的死人最多,那很显然就是陈悔了。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女老师带着同学们浩浩荡荡地奔着实验室去了。
陈悔因为听到死人这俩个字,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并没有及时地跟着队伍一起走,而是坐在教室里发愣。
等他从回忆里走出来时,却发现小小也没有走。
“你啥情况啊?”陈悔问道。
小小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道:“我比较怕见死人。从小到大,我连殡仪馆都没去过,对于葬礼什么的,爸爸也从来不让我参加。”
“哼,我看你都是借口。你爸不让你参加,那你别学医啊,这东西你必然是躲不过的。”
小小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些冷,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打着摆子。
“哎呀,我跟你说,你不要怕这个,我估计你就是有点心理阴影,你慢慢习惯就好了。不行,要不这样,我跟你一起去,然后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小小点点头,她看样子好像还是有些冷似的,浑身上下还在不停地抖。
陈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小小套上。
然后俩人带上上课要用的课本教材,就出了教室。
刚一走出教学楼,火辣的太阳陡地照在了俩人的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气息和清新,让他们都精神一震。
走出教学楼,向左拐,是条很长很长的甬道,经过甬道,才能到实验楼。
“这破学校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好端端的道吧,非得在上面加个盖子,你这倒是有艺术气息了,但多他妈冷啊。”陈悔抱紧了双臂,发着牢骚。
“要不……我就把衣服……”小小试图脱下衣服,还给陈悔,却被陈悔一把拽到甬道的一旁。
“怎……怎么了?”小小明显感觉到陈悔的紧张情绪,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陈悔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臂。
小小好奇地顺着陈悔的眼光看去。
“哇!好美的女人!”小小不禁感叹道。
在甬道的对面走过来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穿着长度可以到达脚踝的风衣,风衣是黑色的,女人只是把风衣系了两个扣子,所以她纤细的蛮腰和修长的腿在风衣底下若隐若现,看起来霎是妩媚动人。
再加上这个女人双手插兜,走路潇洒帅气的模样,想来任是谁看了,都会倾倒的吧。
但是陈悔没有,他不认识这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根本没见过这个女人,但是他看到此人,却有着那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是这个人他很熟悉,也很危险。
“尼毫?”女人看到陈悔俩人,用很是蹩脚的汉语向他们打招呼。
“哎,嗨,你好!”小小看到这个女子,好像忽然变得热情开朗了,她也热情地跟这个女人打着招呼。
看到小小的异常,陈悔一愣,这不是这菇凉日常的风格啊。
还未等陈悔细想,女人也越走越近了:“轻吻?是沉挥,陈先生么?”
陈悔没有回答女人的问话,他冷冷地看着女人,问道:“你是谁?”
女人看到陈悔的眼神竟然还能保持清醒,暗暗诧异道:“想不到一个普通人还有这样的能力和功夫,很显然,我有点低估你了,陈悔君!”
陈悔目光一凝,沉声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华夏人,你是哪里的?”
女人轻轻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道:“看来陈悔君的警惕性很高啊,自我介绍下啊。”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自我介绍下,我是东瀛人,我来自西京。你可以叫我……”女人又快速地往前走了几步,她与陈悔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你可以叫我木村野梓!”
“什……么?”陈悔皱眉问道,他刚才没有听清楚。
女人骤然发力,猛地向陈悔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道:“看来陈悔君耳朵不是很好,不过我估计你不用担心耳朵的问题了,因为……你很快就用不上了!”女人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把手里剑,她眼神狰狞地盯着陈悔,那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只猎物。
看到此景,陈悔当即丝毫不犹豫地抱起小小,就往后急退,但是小小却好像忽然被蒙蔽了心智一般,竟是不跟陈悔走,还用力地挣脱陈悔的手臂,看样子是要奔着女人跑去。
“麻痹,这个妖女!”陈悔咬牙骂道,手掌化刀,一下就披在了小小的脖颈,抱起小小转身就跑。
结果刚刚跑出去两步,就感觉到耳边有凉风吹过,吐气如兰,陈悔回头望去,看到那妖女正一脸讥笑地望着陈悔:“小弟弟,你跑什么啊?”
陈悔心中咯噔一下,麻痹,今天可能要栽。
陈悔猛地一提气,就要加速,但是突然一抹冰凉就直接刺中了他的肩部,陈悔的臂膀一下子没了力气,双手自然地垂了下来,小小也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银铃般的女声再次轻笑道:“小弟弟,还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