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看着出门的两人,双眸中多了一丝踌躇,虽然韩辛老大隐藏的很好,可是他还是能从那双豆眼中看到一丝慌乱,不管这丝慌乱究竟为了什么,看来还是在意了。
原来,韩辛老大也有软肋或者说逆鳞,那片长在心底深处的逆鳞,虽然不轻易显现,但却是致命的,这辈子这两人注定纠缠,只是不知究竟是楠沐老大绑着韩辛老大,还是韩辛老大握着楠沐老大。
两人之间的事他不懂,也无从猜测,话说那诅咒什么的他可一点都不相信,不过毕竟说出来很臊气。所以他们几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眼前的楠沐老大最后还是他自己抖了出来。
天意,亦或是注定,注定他家韩辛老大会知道,即使不是他告诉她的,也总会在某一天楠沐老大亲自说出口。
“哎!”
阿三有些无力的看了看只剩他一人的木屋,顿时有种孤独袭上心头。看来他还是也出去吧!离开这屋子,或许会好些。
边想,边走出眼前的木屋,向着阿四看守的小柴房走去。有兄弟在身边,或许会让此时孤独寂寞的他多一丝归属感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思想,阿三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了。
树站月色下,两人独相依。
在离木屋不远的大树下,月光洒在叶片之上,丝丝金光,在与黑暗的折射面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月下光亮仙境之美。
一颗颗的苍天大树在月光的洗礼下,仿若被引火虫包围的神树般,虚幻中带着些唯美。
风起,那相依站在树下的两人沉默的静站在那里。周围没有人去打扰这温馨的一幕。
终于在众景等待的不是很耐烦之时,靠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张口了。
“糖糖!为什么在这里我看不到月亮?”
这样的问题让站在他身边处于冥想之中的女人身体轻轻的一颤,稍想片刻,双眸柔情的看向身边靠在她身上的人儿。
“因为,月神收起了她对这片土地的眷恋。”
此话显然让男人有些不是很懂,男人轻轻的仰起头,疑惑的看向身边的人。
“为什么月神要抛弃它,那它岂不是很可怜?”
越发追问的眼神,让女人不得不正视眼前的难打发,伸手温柔的帮其顺了顺柔顺的发,轻启胖唇。
“傻楠沐,有些事完全没有为什么可言的,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边说边伸手拉起身边的楠沐向着木屋走去。
一路上楠沐始终维持着一个动作跟着身前的韩辛,像是一个小媳妇跟着大汉子一样的乖巧。
这一夜,楠沐与韩辛共枕眠,两人同盖着一床棉被,睡去。
楠沐的手整个晚上都紧紧抱着韩辛的腰,生怕下一刻睁开眼前就找不到他的糖糖。
一夜无眠,韩辛整整一夜都没有入睡,听着身边楠沐均匀的呼吸,她知道身边人已经睡去,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觉,那句话,也许对于别人没有过多的杀伤力,可对于她这个穿越过来占用了别人的身体的人,却好像就是那么回事。
然而让她最在意的还是最后一句话,时空相隔这四个字,她反复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怪异的诅咒,难道那冥冥之中就有安排,因就这样结下,那么等待她的果又终将是什么样的呢?
韩辛反复的推敲着,近乎疯狂了,此时的她深深的感到了无力,就如今晚她与楠沐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的事并不是问了为什么就能找出答案的,有些事即使问出为什么也绝对找不出答案。
无解中却带着淡淡的隐晦。
这样的问题往往是让人最难懂的,对未知的恐惧,比起那已经过去的慌乱更让韩辛心乱如麻。
也许,她应该从一开就把所用的一切做到最好,倘若有一天真的如她想的那样糟糕的话,她也可以给予眼前的一众人留下保障。
“糖糖,不要离开我!你说过会一直和楠沐在一起的。”
一句梦话把韩辛拉出了醉梦的深渊,她的楠沐,她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独自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可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不敢想她的楠沐该怎么办。
这样不会照顾自己的他,真的能在这样一个龙蛇混杂的世界活下去吗?
扪心自问,她的确担心了太多太多,即使一个轻微的闪失她都不能放弃,她一定会利用自己的能力来保护她的楠沐。
即使真的有一天她不存在了,那么她也要让她的楠沐锦衣玉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伸手轻轻的拂过,身边人那俊俏的脸庞,眼角划过一行不自觉流下的泪痕。
第二天清晨,
韩辛早早的起了床,今天的她格外的反常,独自一人向着城里走去。清晨的幻日城格外的冷静,只有零星的几间店铺开着门。
“哐当!”
“哐当!”
“嘶!”
这样奇特的声音顿时引起的韩辛的关注,果然如她想的一样,就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铁字标志的铁匠铺。
抬脚走了上去。
她的步伐很轻,但因其体积过于的笨重,所以走起路来脚步虽然轻,但还是被那正在聚精会神打铁的铁匠给发现了。
“姑娘,需要打些什么吗?”
老汉用沙粗重中带些沙哑的声音对着韩辛张口。
“老大爷!我想……”
韩辛把心中所想的事告诉给眼前的老人。
“姑娘,你的想法太过于的奇怪了,银色的挂坠怎么能做出来呢!你说笑吧!我做不出来。”
“那大爷,你可以教我打铁吗?”
韩辛诚恳的提议。
“你……”
老铁匠迟疑了一下,锐利的双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韩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属于女人干的活就是打铁,虽然眼前人长得过于‘强壮’但那一身的横肉一看就知道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种。又怎么会经得起这苦力的活,可见眼前人真是异想天开了。
“大爷,你就教我吧!如若我中途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会自行离开,绝不会给您添乱。而在此期间,我会付给你一日的学徒费。”
韩辛边张口试图说服眼前的老铁匠,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
老铁匠一看,顿时觉得眼前人也许是真的想要跟他学习打铁,心中一热,慌忙出声道:“孩子,拿好你的钱,我收了你就是了。”
老铁匠颤抖着一双手轻轻的拍了拍韩辛的肩膀,双眼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本以为本以为他的打铁之术就这样在他老死以后失传了,谁知今日却意外来了一人,说要学打铁,别说收钱了,就是让他反过来给钱他也是愿意的,可这人唯一的一点让他怀疑的就是她的性别,也不知道能否学成。
算了,学成了也罢!学不成也好,只要他用心的教就是了,作为师傅他决不能疏于管教。
“你这是答应了吗?”
韩辛双眼中满是欣喜,静静看向眼前的老者。
“答应了!”
老者重重的朝着韩辛点了点头,又开始挥舞起手中的铁锤,打在那被烧得的通红的铁剑之上。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韩辛一拜!”
韩辛学者古人拜师的手法,给眼前的老者跪了下来,“碰”的一声给眼前老者磕了一个响头。
“赶快起来,使不得,使不得!”
“哐当!”
老者慌忙放下手中的铁锤,上前搀扶。
“受的起!你是我韩辛的师傅!”
韩辛诚意十足的张口,话中的意思带着些不容被人质疑的气势。
“好好,我吕青终于有徒弟了。”
老铁匠露出了清晨的第一个笑容。喜滋滋的带着韩辛进了铁匠铺来到了后院。
韩辛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在这小小的打铁铺后竟然有着这样一所奇怪的房子,看看那满地的铁块,韩辛在心中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找对了师傅。
这老铁匠的生意好,只能证明一点,他的技术很好,不是吗?
“师傅,你这是在干什么?”
就在韩辛整理思绪之际,眼前的人已经走向那一堆石头面前。不时的拿起一块块铁细细的查看,那种痴迷的眼神就好比看情人一般着迷。深深的不可自拔。
俗话说的好,韩辛听说过剑痴,情痴,白痴,可就偏偏没有听到过有为铁痴狂的主,可相反的眼前这厮就是个标准的铁痴。
而且还是一个爱到极致之人,如若要用一句话去形容,那可疑说就是可以为眼前的一堆铁而死也不为过。
这样的痴迷已经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韩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耐心的等待。
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眼前的人竟然能双眼不离铁块的看了整整一个时辰,韩辛都为此而感到震惊,话说他眼不疼吧!
可显然人家经常这样,已经习惯了。丝毫没一点事的对着眼前的石块瞧上又瞧。
韩辛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张口对着眼前人道:“师傅,师傅!你没事吧!”
“啊!什么?”
猛然发现身边叫喊自己的人出现了,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徒儿莫怪我,为师刚才有些情不自禁。”
“我理解!”
韩辛轻吐三个字后,就开始四下查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