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暮将空姐内衣的面料，和在死者牛左新指甲缝里发现的黑色纤维进行了反复对比，最终确定，这绝对是同一种东西。
阿梦看着古暮对一套女性内衣兴致盎然，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要不是知道他是为了执行公务，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大嘴巴。
忘川一向对除了睡觉和吐槽以外的事情不大感兴趣，自然再大号的内衣也不会产生什么生理反应。对此阿梦一直怀疑他很可能不是个男人。
千里就不一样了，自从这个内衣出现在跑车里，他就跟注射了鸡血似的，方向盘都快被他拧下来了，车子行走的路线基本上一会儿“Z”形，一会儿“S”形。最要命的是跟着音乐唱歌。
不是有意揭他的短，这货唱歌真心要命，跟狼嚎似的。不对，他本就是狼人，所以唱出来的，就是狼嚎。
“千里，你这个千年处男，能消停一会儿么？”阿梦实在忍无可忍，终于爆发道。
千里则是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假装没听见阿梦的话，摇头摆尾地唱：“你是我滴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永远都唱着最炫民族风，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态……”
最后的高音，几乎被他破的破马张飞。
“千里，我给你洗半个月的袜子，求您别唱了行么？”阿梦实在无奈，只能做出巨大牺牲。
“行！”千里就等着这句话呢。
“顺便，也帮我洗了吧！”古暮这个时候，最爱凑热闹。
“也算我一个！”忘川忽然醒过来，说完这一句后，又猛然睡过去了。
阿梦咬牙切齿道：“你们，够狠！”
千里笑嘻嘻不要脸地道：“承让，承让。”
当然最不要脸的还是古暮，显然此刻他心情大好，脚下随音乐节奏打着节拍，口中吹着口哨，更可耻的是，他还找了个真空袋，将空姐的内衣整整齐齐地装进去。
阿梦嗤之以鼻地想：“怎么着，这是要搞收藏么？那可是她大费周章搞来的高档内衣，虽说自己穿不了吧，但也不能便宜了一个男人吧！”
千里对此也极为不解，而且他这人一向心直口快，问：“头儿，你这是要……”
“上交！”古暮没等千里把话说完，便浇灭了他心中好奇的小火苗。
“上交，内衣？你说阎王会不会当场毙了你？”千里不免但心地说。
“不会，这内衣是证物。”古暮深信不疑地说。
“难道牛左新指甲缝里的黑色纤维，真的是空姐的内衣上的？”阿梦问。
“没错儿。所以，我敢肯定，这个看似无辜，又很会装疯卖傻的空姐，一定是个知道内情的人。”古暮有条有理的分析道。
“可这是人类的事情啊，我们好像有点越界了！”千里说。
“我们不管，交给刑警队，让他们去审。我相信以老胡的势力，对付一个犹如惊弓之鸟的空姐，还是不成问题的！”古暮说。
老胡名叫胡来，没错儿，就是胡来的胡来。岁数不大，年轻有为，算是古暮唯一的人类朋友。两人都是队长，属于同一级别。为了在漫长的冥警生涯中增加点乐趣，古暮最喜欢和老胡争风吃醋了。为了能压他一头，老胡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这绝不伤害彼此之间深厚的革命友谊，因为他们都喜欢命案，都喜欢挑战自我，都喜欢二锅头兑酸酸梅汤，都喜欢海贼王路飞，算得上臭味相投。所以，在作对的同时，古暮偶尔心情不错，也会给他送去几只煮熟的鸭子，供他享用。
“这么说，我们现在回警局？”千里一本正经的问。
“当然！”古暮回答。
千里上了一座立交桥道：“头儿，以后有命令别憋在心里，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猜得到嘛！”
古暮不明所以，问：“你想说什么？”
“他想说，我们已经路过警局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了。”阿梦道。
古暮更加疑惑地问：“那你这是要往哪开呀？”
千里搔搔头，不大好意思地说：“您也没下达命令，我就顺着路一直往前开来着。”
古暮真想扒开千里的脑子，把一种叫做“智商”的东西塞进去，然后再缝上。毫无目的地往前开，还开了一个多小时，他难道不知道这车耗油量很大的嘛？
车子开回警局的时候，老胡正在被那个疯女人搞的焦头烂额。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本该柔情似水的空姐，是怎么变成一条疯狗的。一点不夸张，那真是逮谁咬谁呀！他的小组一共七个人，已经被咬伤了四个了，正在医院打狂犬疫苗呢，剩下三个，说死也不进去审讯了。旁边为她做精神鉴定的几个医生，也都望而却步，虽说见过很多神经病，但像这么神经的，还真是空前绝后。
古暮还未到审讯室，就先听到了空姐声嘶力竭的哭喊，嘴角擒上一抹邪笑：“哼，装的还挺卖力气！”
阿梦提醒说：“我怎么觉得，这叫声有点不对劲儿呢！”
千里闻了几下，也说：“女鬼的味道，很浓重。”
“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警局也是任由她胡作非为的地方？”古暮嗤之以鼻道。
“那是，有咱们头儿在，啥鬼不都得退让三分！”千里随声附和道。
古暮一把扳过千里的脖子，道：“看我如何收了她！”
阿梦和忘川看着神采飞扬的古暮，不约而同地笑了。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有朝气的古墓了。
到了审讯室，古暮门儿都没敲，直接进去了，并把那件巨大的内衣往老胡的眼前一放。
老胡睁着两只牛眼，不屑地问：“几个意思啊？终于想通要变性了？”
古暮不生气，也不说话，又拿出了一个小真空袋，里面有几根黑色的纤维丝。
老胡更蒙圈了，但碍于颜面，又不能在古暮面前表现的太无知，也不说话，等着古暮自行招认。
古暮倒不急着将鸭肉剥好了，夹到老胡的嘴里，反而装腔作势地问：“审的怎么样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