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静深,你……”韦英贤气结,原本,被她撞破好事,还觉得十分尴尬惭愧,但他没想到,平素看起来沉静淡漠的女儿,竟然这么不好对付,就连他一而再地想要避过此事不谈,却还是不肯罢休。
他当然理解静深的愤怒,但同时——身为男人,在看到闻人亦凝哭着跑过来寻求安慰的时候,他的心是柔软而跳跃的,这种感觉,不管是在庄慧云,还是静深身上,都是找不到的,他的沉迷与贪恋,占据了头脑的清醒与理智。
“我本来还想要告诉你,那个女人是如何白痴地溜进我的办公室胡乱翻动,被我逮个正着——但很明显,在这里我看到了更加精彩的东西。所以,先别忙着跟我装腔作势,我们还是来谈谈,到底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问题。”对于父亲的无耻与龌龊,韦静深既感到失望又觉得悲哀,但她并不打算像他要求的那样,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与空间”去跟母亲编瞎话,她必须趁热打铁,就现在,逼迫他做出决定。
韦英贤觉察到她的决心,松了松领带,“你想怎么处理?”
“首先,闻人亦凝不能再留在韦林……”韦静深的口气不容商量,“还有,她也得从韦家搬走。”
在韦英贤气愤地眯起眼睛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地补充道,“你怎么跟妈妈解释我不管,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但我不许那个女人搅乱我生活跟工作的秩序,我想你也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韦英贤气愤的是,面对态度忽然强硬不已的静深,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这种陷入被动的感觉很不好,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事业小有成就却也已接近瓶颈,创造不出更大的价值,本就面临中年危机的困惑,现在就连女儿也用那种轻蔑的态度压制自己,实在是让他不能不感到惊慌。
偏偏,他现在根本找不到理由去保护闻人亦凝——那个朝气蓬勃的小女孩,那个对他崇拜敬畏且又充满爱慕的女人。他从未想过要消耗她的青春,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想要尽可能地汲取他几近干涸的精神所需。
所以,在静深最开始推门而入的瞬间,他并没有过分恐慌的原因是,心底多少有种侥幸的成分——精神出轨,并不算真正的出轨吧。
她提出的要求,虽然态度强硬,但是细想起来,其实也不算过分。毕竟,韦家的气氛原本就很紧张,闻人亦凝再待下去,搞不好哪一天会闹得鸡犬不宁,至于公司这边……就当是作为交换吧,韦英贤点了点头,冲静深道,“好吧,我答应你!”
但他的条件是,关于他如何向庄慧云解释,她不许插手。
“我当然希望你能想出让妈妈免于受到伤害的沟通技巧。”韦静深皱紧眉头,“但是,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还要背着妈妈跟那个女人牵扯不清,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另有目的?”
“韦静深,死揪着自己父亲的把柄不放,并不是什么好习惯。”韦英贤收起妥协,一脸冷酷,“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