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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莫里尼尼的回忆(一)

永明的雪,永远是那么纯洁干净,一尘不染。白茫茫的天际探出一缕阳光,把整个永明变成了童话中的世界。

圣兰蒂斯的雪景那可是精灵国最美的风景线了。

圣兰蒂斯城是依据当初人类北国第一雄城大角城的基础所建,红龙亲王那样的天才,艺术细胞之强,他可谓是当初精灵们唯一承认的人类艺术大师,大角城可是他亲自画图改建的,无论在军事还是外貌构造上都属一流,可惜最终还是落到了精灵手上。

精灵可不是那种成天住在树上的生物,那叫野人,不是精灵。精灵凭借着艺术的天赋,对大角城再加以改造,成就了圣兰蒂斯大陆第一城的美称。

圣兰蒂斯的雪景,雄伟豪壮中带着精灵族中的性格奔放和不拘一格。而且,据说,圣兰蒂斯城的构图是精灵龙女王和精灵王圣兰蒂斯亲自画的图,精灵龙女王是谁?凡尘中的艺术家能和精灵龙女王比?

莫里尼尼小时候就生活在这大陆第一城,圣兰蒂斯城。莫里尼尼的家位居达官贵人们喜居的东城区。

莫里尼尼的父亲莫里尼可是全国兵马大元帅圣亚斯手下的第一把手,号称雪人魇魔的黑白熊将军。

莫里尼尼记得,那是一个雪花漫天的早晨,自己和母亲坐在会客厅,等着前线传来的捷报。这已经是莫里尼尼和母亲的一个习惯,自己的父亲黑白熊将军每天清晨都会从前线传来捷报,动不动就破雪人大军几千几万。

但那一天。

莫里尼尼和母亲没等到传捷报的人,而是等到了圣亚斯大元帅。

圣亚斯大元帅和母亲私下交谈了一下,一把抱走了莫里尼尼,莫里尼尼在母亲的眼里分明看出了诉说永别的泪水。

圣亚斯大元帅给莫里尼尼安排了一架马车,一路护送莫里尼尼出城,一路向北。

莫里尼尼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家的时候,帝都已经是一片狼藉。

圣兰蒂斯皇城来诏,军部御查使特里斯带着皇城禁卫军包围了圣亚斯的元帅府邸和莫里尼尼的家:黑白熊将军叛国,通敌雪人,当灭门。圣亚斯约束手下不力,革除全国兵马大元帅一职,精灵王苏明韦·圣兰蒂斯下令,王御即日生效。

受牵连的八百余人处死于南城市集。圣亚斯背着枷锁步履阑珊进了皇宫。

不知道圣亚斯和精灵王说了什么,精灵王念在圣亚斯的功勋上,免除了莫里尼尼这个黑白熊将军独子的罪行。

这是一个阴谋。

是军部御查使特里斯一个针对圣亚斯元帅的阴谋。特里斯从没想着圣亚斯会被革职,革职了用不了多久圣亚斯又会被精灵王提拔上来。所以特里斯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整死圣亚斯的左右手,黑白熊将军莫里尼。

不出特里斯所料。三日后,精灵王苏明韦皇城点将,之前被革职的圣亚斯被封平北将军,率领三十万精灵七族子弟前往拉克草原以北,抗雪人于拉克草原以北。

而莫里尼尼已经逃至了拉克草原,特里斯多次派人谋杀,莫里尼尼都被圣亚斯的手下从鬼门关捞了回来,直到莫里尼尼落荒而逃到一个自然精灵的小部落。

莫里尼尼跑到这个小部落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然后莫里尼尼被一个打铁造箭的老头所救。

莫里尼尼睡了好几天,醒来就看见了一个慈善的目光。

“你是?”莫里尼尼虽然还小,但从小家庭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小孩。

打铁老头看着莫里尼尼醒来之后,慈善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喜。

“赶快先喝些粥吧,这大草原上,整些米熬粥挺费劲的,肉在这大草原虽然好弄,但看你那副虚弱的样子,哎。小可怜,你叫做什么?”老头熬了一锅米粥抬到了莫里尼尼面前。

“我叫莫里尼尼。”莫里尼尼有一些感动,他从上次被刺杀逃亡至这里,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

这已经在了拉克草原的深处,刺杀自己的人应该找不到了吧。

莫里尼尼在逃亡的路上已经得知全家惨遭灭门的消息,这样的打击,让莫里尼尼弱小的心灵根本承受不了:父亲英勇盖世,怎么可能叛国呢?

论精灵族各将军,雪人只服一人,那就是莫里尼尼的父亲黑白熊将军。

黑白熊将军骑熊掷矛两里有余,比雪人掷矛的能力都强。在雪人眼里,圣亚斯都没黑白熊将军莫里尼恐怖。

莫里尼尼含着眼泪喝完了米粥,编造了一段故事,讲述自己是被遗弃的孤儿等等,成功让老头收养了自己。

老头七十余岁,膝下无子,造箭为生。造箭之余就想方设法找些补品给莫里尼尼养生。

“那些人可真够残忍的,居然欺负那么小的孩子。”老头对待莫里尼尼如同亲生儿子一般。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莫里尼尼在老头的精心照料下能下床走路了,莫里尼尼发现一个月也再没人追来,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成天深沉,望着大草原以南沉思。

造箭老头很是心疼莫里尼尼,对莫里尼尼更加关爱有加,莫里尼尼只道自己的家人都已经死完了,自己只能留在这儿陪着造箭老头。

又过了几个月,莫里尼尼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开始帮造箭老头做事。

“爷爷,为什么造箭之人一定要会射箭?”莫里尼尼一边帮老头削着箭柄,一边问道。

“箭造出来是用来射的,你不射出去,怎么会知道你造的箭好不好,怎么能感受到箭的灵魂?”

老头告诉莫里尼尼,每一支箭矢都有着自己的灵魂。

莫里尼尼一开始很不解,但老头也没和莫里尼尼多说,只说:“以后你就会体会到了。”

老头一开始什么都不交莫里尼尼,就叫莫里尼尼拿把小斧子削箭,纯木箭矢。铁头的箭矢是要拿去卖的,自己打猎用的是纯木箭矢。

莫里尼尼削纯木箭矢削了三四个月,他觉得自己一定要赶快学会造箭的工艺,尽早学会削铁头箭,然后接手老头的生意,让老头好好安享晚年。自己要用自己的付出报答老头的救命之恩。

削了三四个月的纯木箭矢,老头和莫里尼尼说道:“削了那么多箭,感受到箭的灵魂了吗?”

莫里尼尼摇头。

老头随手丢过了一把老头修出的纯木箭矢,那纯木箭矢看起来又直又硬,冒着木头不该有的冷光。箭上面有许多六边形的花纹。

“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争取早日能把箭矢削成这个形状,这样的箭才是有灵魂的箭。”

莫里尼尼抱着老头的箭矢走了回去。

第二天。

莫里尼尼拿着自己做出来的箭找到了老头,正如之后莫里尼尼对胖子所说:自己感悟箭的灵魂,只用了一天!

老头很欣慰,他告诉莫里尼尼,莫里尼尼将来无论是用箭还是造箭都会成为当世第一,莫里尼尼很有天赋。

莫里尼尼开心的笑了,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夸奖。

老头开始教莫里尼尼站位,莫里尼尼记得,当初老头赶了一只羊,自己只能通过一步的移动,随时瞄着那只羊。

莫里尼尼在拉克草原的寒风里保持着拉弓站位的姿势,站了一个寒暑。

终于老头开始教莫里尼尼射箭。

莫里尼尼从没射过箭,但他射出的第一箭就震惊了老头。莫里尼尼用纯木箭矢射出了三里远,死死钉在一块巨石上,老头无论多用力都拔不动插在巨石的箭。

“你总有一天会成为举世无双的高手。”老头笑的模样很慈祥,让莫里尼尼更加每天勤于练习。

莫里尼尼自己研究怎么射准,先是找了一个树,瞄准树叶和枝干的连接处,把一棵树的叶子全部射完,莫里尼尼又把老头的斧子拿来,自己造了人形,插在三四里外地平线所视之处,继续练习。

“你真是一个天才,我们精灵族多少年没听说过有人能把箭射到任何目光所及的地方了。”老头对莫里尼尼说。

莫里尼尼更加勤奋了。

箭有一个下坠的弧线,于是莫里尼尼决定在平地上把箭射出地平线以外。

他在地平线以外的地方插上木桩,朝天开弓,又是一个寒暑,莫里尼尼射箭的距离不知道比多少人都远,那些圣阶也不一定比得上。

老头开始教莫里尼尼造铁箭。

“其实箭这种东西啊,不论他是什么打造的,你能洞悉它的灵魂后,它都会无比锋利。”老头拿出了一支纯铁箭。

“很多人喜欢铁头箭,却不知道,后面是木柄会让箭头重脚轻,射出去以后弧线不平滑。虽然纯铁箭矢很重,但我希望你能洞悉纯铁箭的灵魂。铁的灵魂和木的灵魂差别可大了,有朝一日你能把持得了这个力度时,我就再也没什么可以教你得了。”

老头笑着说:“我老了,以后就要靠你养了,别到时候我养了个白眼狼哦。”

莫里尼尼心里发誓,自己肯定会尽早东西纯铁箭的灵魂,然后自己造箭,为了给老头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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