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饮了半壶酒，道尽心中悲凉（二）

胖子看着眼前的“老者”，心里感慨万千，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一番，只能定定坐好听着这位昔日的圣骑士描述过往。似乎……眼前这人并没有那种敌人的感觉了。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信仰崩塌的那种感觉，精灵族不崇拜什么神，只崇拜自然，如果有一天各种自然灾害毁灭了你们，你们或许才能理解这种从小到大的认知被颠覆了的感觉。”

科德的手敲打着石桌仿佛在继续回忆过往，然后沉默了半响才道了一句：“我当时接近突破了”

胖子没有反应，维德拉却跳了起来，“什么！”

或许胖子不清楚圣阶之上的存在，胖子这种什么都没修炼过的人，不知道修炼有多艰辛，只知道七八级和以上就算是高手了，五级左右维德拉可以给自己搞定。

“是的，我只差一个神格就可以封神了，我本想一生一世不去拿这个神格，但是面对自己女人的死亡我根本无法接受，所以我挑战了人类女神。”

精灵族从来没出过神级强者，人类出过，那就是人类女神，没想到眼前这人曾经离神级也只差一步之遥。

维德拉看着科德的样子，感觉不到科德再吹牛。那可是圣阶之上的存在啊，没神格只是无法享受信仰之力，有神格享受信仰之力，这就是真神和假神本质的区别，眼前这人倘若真像他所说的那般，那他的实力当初已经到了神阶，只是没有封神罢了。

“别人都说，人皆镜中人，神阶就是打破这镜子看清整个世界的虚实。我已破镜，奈何有一面镜子无论如何也打破不了，那就是对我爱人的爱。我当时血屠冰雪圣殿，逼迫女神降临，我要杀光这邪恶的教派为爱人报仇。”

科德抽了口烟斗，看着懵逼的胖子，把烟斗递了过去。

“可惜就是这面镜子我没打破，最终和那女人大战三天三夜还是落败了，毕竟她有信仰之力的不断补充。当然了，那贱女人也受了重伤，没个百年恢复不过了。”

维德拉突然有所感悟，精灵族大独立箭圣鲁尔查克斯驱逐的那人类女神原来是身受重伤还未痊愈的啊。难不成整个后世的精灵族还要感谢一些眼前这叫科德的“马夫”？

胖子一脸不解，脑海里再整理着这些自己从没接触过的事物。维德拉却兴趣十足，问道：“那你如今怎么会在此处成为一个马夫了呢？”

“我当时经脉寸断，靠着身体里残留的余力抱着我的女人离开了冰雪圣殿，想着可能一同死在那大草原上，这时候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出手相救，花完了身上所有的钱帮我把命给续上，那人也就是那天你们觉得是纨绔子弟的那个孩子的父亲。”

科德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之后实力慢慢恢复到了五级却也再上不去了，想着那就保护保护这个小少爷吧，就自己要了一个马夫的职务。”

胖子从懵逼中回过了神，看着眼前的科德，内心有点敬佩又有点可惜。

“对了，你为什么会想着和我们讲这些？”胖子心里还惦记着被关在马车里的娜娜丝，回过神来以后忍不住问道。

维德拉都已经反应过来了，于是瞪了一眼一脸傻样的胖子：明显眼前这人知道我们是精灵而且骗了个修女去冰雪圣殿，肯定是要去干坏事。这科德是想告诉胖子他和我们其实一样心里仇视着教廷。

科德看着维德拉的样子说道：“看来你的狼可比你聪明许多。那我就告诉你吧，这面镜子我至今为止都没有打破，我现在看什么事情都很淡然了，但是一提到教廷，这嘴巴便闭不上。”

胖子听着很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

维德拉一番白眼：死胖子除了点头还会干吗？

“我希望能帮上你们，让你们的任务成功。”

科德道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你如今只有五级实力了，怎么帮？”维德拉说话倒是很露骨，一针见血。

“哈哈，当然不是我亲自出手，我一个马夫能做什么。”

科德大笑，并不介意维德拉的说话方式。

“你们知道主教的结构吧，三大红衣主教，白衣主教无数。圣女选拔最终决赛是五票制，分别由三大红衣主教各一票，前任圣女一票，圣殿骑士团团长一票组成。凑巧，我有两个亲信一直霸占着两个红衣主教的位置。当时为了保全实力很差的他们，我故意伤了他们，让教廷的疑心丧失，之后我这两个亲信就一路高升到了红衣主教的位置。”

胖子有一些怀疑的问道：“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确定他们还对你忠心耿耿？”

科德点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从小便跟随我到大，两人这点力还是会帮我出的。”

“那么如何操作？”

“到时候你们到了冰雪神殿，必然会见到三红衣主教，到时候只要把接头暗号传达给他们，其中那两人自然会找上你。”

胖子有些明白了，科德的意思是让小娜娜丝成为新的圣女，之后再由自己这个“精灵”掌控圣女，从而颠覆教廷。

“暗号是什么？”胖子问道。

“我想想，应该是这个。”科德用手沾了点水，用精灵文在石桌上给胖子写了八个字，“你说前四个字，那红衣主教会跟你说后面那四个字，八字相对之后，你们就算是接头成功了。”

胖子和维德拉同时伸过头去看，只见八个大字是：帝都烤鸭，鱼香肉丝？

卧槽，这是啥？

胖子头有点晕，接头暗号居然是两道菜？

“这暗号只有我手下的人才知晓，对了，你们到时候去了可要对那两红衣主教客气些，他们当初跟随我南征北战，虽然以武入文，但是怎么也有个七八级的实力。”

科德说完之后摆了摆手，“你们去吧，带上你们的小娜娜丝，希望你们可以成功，若是没成功，千万别拖累了我的两个下属，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吧。”

科德的酒已经饮完，抽着烟斗，转头看向了那湖畔的月色，不再搭理胖子和维德拉。

维德拉直接走向了那马车，胖子犹豫了一下，对着那满含悲凉的背影鞠了一躬，也走向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