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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东方教授

尹昊天把叶晓清三人叫到办公室,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前几天我说有事需要你们帮忙,你们记得吧。今天可要付诸行动了。”

惠心莲说:“尹老师,你吩咐好了。就算我们完不成任务,小清她也不会让你失望,她可赞足了力气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呀!”

叶晓清真想攒足力气狂扁这个八婆一顿。

尹昊天看她一眼,笑道:“今天一位老教授过生日,我们去为老人家祝寿,老人家已经七十八岁了。其实,你们早已经认识他。他就是学校治安志愿者东方林大爷。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乐意效劳!”叶晓清响亮回答,“我们什么时间去?老爷子喜欢什么,买点水果吧。”心莲和萱萱以为她学雷锋的心情急切使然。

上大学之前,叶晓清爷爷告诉孙女,他在东宁大学有一位老朋友——东方林,是该校知名教授。两人读书时相识,一见如故,意气相投,十年之后因为事业、家庭各奔东西。数十年间只见过几次面,两位老人一直书信往来,虽多年未见,却心照神交。爷爷特意交代,一定要孙女替他看望东方林教授,转达爷爷对他的牵挂与思念。叶晓清之所以一直未去,恐怕贸然上门拜访,略显突兀,毕竟人家是堂堂学者,而自己只是一个冷不丁冒出来的小丫头。今天有此良机,她怎会不兴奋。

惠心莲羞答答的问:“杜泽刚也去,行吗?”

尹昊天会意一笑,点头应允。

大家不解,东方林是知名教授,曾经的副校长,国学大师,堂堂的教授怎么去当治安巡逻员,为什么不安享晚年,或者做学问?……

去东方教授家的路上,尹昊天介绍说:“东方教授的老伴几年前去世了,他只有一个儿子,是位科学家,现在国外定居,科学家么,视科学研究为生命,很少回来。儿子想接他到国外居住他又不肯,到现在他仍然一个人生活。细说起来,院长罗老师和我都是东方教授的学生。自从老伴去世,每到他生日的时候,我都会和罗院长来给他庆祝生日,从我做老师的那一年起,我就组织学生经常去东方教授家,陪他聊天,陪他锻炼,给他沉寂的晚年生活带些乐趣。东方教授是个热心人,在学校的治安巡逻小队做志愿者,近期身体不怎么好,所以就在家休养。”

东方教授的家里,充满书香气息,陈列古朴,干净整洁。老人精神矍铄,脸上的皱纹印证着岁月沧桑,头上的白发意味着时间流逝。老人见到几个年轻人,哈哈大笑:“呦,没想到是你们几个鬼头!”大家想起了午夜时分的糗事儿,再也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东倒西歪笑成一团。东方林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笑逐颜开,春风满面,像个小孩似的红着脸说:“为我一个人的生日把你们叫来,叫我怎么好意思呢。”

“东方教授,您千万别这么说,听尹老师说,您是他的老师,我们应该喊您师公呀。”

“师公在上,受徒子徒孙一拜!”

一句又一句的顽皮话,东方教授哈哈大笑。

厨房里,尹昊天掌勺,叶晓清和心莲帮忙。

杜泽刚望着厨房里忙碌的心莲,很是得意。萱萱说:“看你美滋滋的样子,就知道心里想什么。找到心莲这么美丽活泼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幸福呀。”

“我在想,哪个女生足够幸运能成为尹老师的女朋友呢。”杜泽刚说。

“昊天有女朋友了?”东方林问,“我从未听说这回事,是哪个女孩子呀?”

“东方教授,好像尹老师的女朋友叫萧燕燕,是位律师,是个大美女。”杜泽刚说,“小清她们认识。”

东方林不置可否。

点亮生日蜡烛,东方林望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年青人,眼中闪着泪花,感慨道:“多少年前,我和老伴以传道授业解惑为己任,把一批批年轻人送上人生征程;现在呀,我独身一人,似乎了无牵挂,没有什么能在心里刻上烙印。其实,青春、热情、奔放这几个字已经融入我的心里,和你们在一起,我才有一种回到从前似曾相识的感觉。谢谢你们。”

尹昊天说:“东方教授,您为年青人付出了毕生的精力,我们怎样做都值得,我代表您所有的学生敬您一杯,祝您健康长寿!”

大家边吃边聊,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唏嘘慨叹。

惠心莲对这个年过半百老人的身世颇感兴趣,“东方教授,听尹老师说,你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您能给我们讲些您的故事吗?”

尹昊天给惠心莲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岔开话题,“东方教授,罗老师怎么没有来?”

“他工作上有事情来不了,打电话说晚间来。”

叶晓清看到桌子上有本厚重的历史小说,不禁好奇,“东方教授,您还看小说啊!”

“就当解闷了,这本书写的不错。你们年轻人不能爱看这类书,一定喜欢什么武侠、校园小说吧。”

“我不喜欢校园小说,精品实在少,滥竽充数的多。”叶晓清说。

“我不看,所以不了解,说说你的看法。”东方林来了兴致。

“现在校园小说很多,鱼龙混杂,很大一部分写的不算好,不是拿学生的缺点阴暗面说事儿,就是以学生的恋爱成熟社会化讲故事,或者把叛逆耍酷当作看点。”叶晓清调皮的笑道,“您不用看这类书,我们就是活生生的素材哦。我们的生活学习可比小说写的精彩多了。”

“恋爱成熟社会化?”尹昊天对这个新名词不甚明白。

“爱情应该是纯洁的如长白山天池的水,不含任何杂质,不受世俗干扰,高高在上,两人只是彼此真实的相爱,没有一点杂念。有了爱才为了爱,愿意为爱付出一切,而有些小说,把校园爱情写的一塌糊涂,不堪入目,好像言情小说。总之,与大多数人心中的清新健康积极向上相差甚远。”叶晓清以自己的视角理解想象中的爱情,没有注意到尹昊天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几个女生在厨房收拾,东方林问尹昊天,“昊天,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是真的吗?”

“没有啊,您听谁说的?”尹昊天一口否认。

“她们看见了,萧燕燕,是么?”东方林看一眼他。

“东方教授,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您早就知道啊,您也知道我的想法。如果我有女朋友,罗老师也会知道的。您放心,我有女朋友一定带她来见您。”

心莲一边干活一边瞄着客厅几人,“小清,我还是觉得尹老师喜欢你,是真的,只不过你自己没注意而已。他看我和萱萱和看杜泽刚的眼神一个样子,但是你就不同了。凭我多年的经验,这一点不会错。”

“我也这么认为。刚才尹老师看你的眼神,像水一样,充满柔情。”萱萱也附和道,“我们都看见了。绝对错不了。”

叶晓清使劲拍了心莲一掌,假装生气,“再胡说八道,别做姐妹了。瞧你花痴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左手没注意旁边的玻璃杯子,滑掉地上,摔个四分五裂。叶晓清急忙收拾,不小心锋利的玻璃划破食指,血瞬间流出。客厅里的几个男人急忙来到厨房。尹昊天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拧开水龙头冲洗伤口,然后小心用力挤挤伤口,挤出残血,才放心的用纱布包扎。她忍着痛,看尹浩天轻柔细致有条不紊的做这一切,心里暖暖的。

尹昊天问:“痛吗?”

“不痛!”

“如果痛苦可以转移,尹老师情愿替你流血忍痛!好感人啊!”心莲用手肘撞杜泽刚,“看见了吧,学一学怎样对待女孩子。”

叶晓清低着头,向东方林道歉,怪自己笨手笨脚。

东方教授温厚的笑容,叶晓清觉得这位老人像自己的爷爷,慈祥和蔼可亲可敬。当她道出爷爷叶弘文的大名时,东方林的眼睛一亮,激动的看着叶晓清,好像要从她的身上寻找叶弘文的影子。老人高兴地问老朋友的情况,她一一作了回答。东方林感慨万千,“人的一生碰见和自己脾气性情相投的人难呀,你爷爷就是我平生难得的知己,他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孙女,我真替他高兴。往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爷爷来。”

东方林回忆起当年和爷爷在一起时的情景,不禁好笑:“小清呀,你不知道,当年粮食短缺,你爷爷和我半夜三更饿得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个不停,睡不着觉,靠喝水解决饥饿,水喝的越多反而越饿,最后,在炕上翻个身就能听见肚子里的水哗啦哗啦响个不停,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就跑到学校外面的一块红薯地里挖红薯吃。当时呀,我们两个人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手忙脚乱的挖了几个红薯,跑到二里外才敢吃。笼了一堆火,一边烤红薯一边笑话对方。唉,一块红薯竟能把人的灵魂深处的劣性给激发出来。当时红薯的滋味一辈子也忘不掉呀!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红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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