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教训的是,爷爷从小教我‘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你放心,这些钱财虽然不是什么正财,却也并没伤害到现在的人半点利益。大可安心使用。”
“不是正财,那就是偏财咯?到底是什么营生?你若不说清楚,叫我如何放心使用?”舅舅怒道。
“这……,”慕圣斟酌了下还是打算隐瞒下去,以免舅舅一根筋的认定盗墓这种事情是挖人祖坟的缺德行为,实际上这些古墓都已经成百上千年,连后人都找不到了。“舅舅此话让我有些为难呢,道长行的事情却是不让我说的。”
舅舅还待要问,舅妈在一旁嗔道:“你这做长辈的,哪有这么无故怀疑小辈的,要不是圣儿回来,你现在还住在牢里呢?这圣儿回来又是救你,又是给我们想办法,这心肠我看还是跟以前一样纯良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就是、就是,圣哥哥可是好人啊!”一旁的弟弟妹妹们齐声说道。
舅舅将信将疑的将银票收了,慕圣在旁说道:“舅舅再买房就不要在青禾镇和沙柳市附近买了,我看最好将房子买到大散关去,那里城市比这繁华多了。”
舅舅摇了摇头道:“大散关好是好,我也早有耳闻,可是我领着你舅妈他们一大家子上路的话,却是不好走去的,路途太遥远了。”
慕圣想了想道:“那少陵城如何?离沙柳市较近,雪天骑马四天的路程,晴天赶车过去三天就能到。”
舅妈不解的问:“为啥我们要搬那么远啊?”
慕圣瞅了眼舅舅,心知这个问题不能让舅妈知道,只舅舅一人知道就好,以免舅妈担忧:“我现在是赚了点钱,可我也不想被别人惦记追问啊?何况这钱本就是偏路来的,更不想让人知道,以免泄了道长的行踪。”
舅妈听后不疑有他,领着弟弟妹妹们一起收拾去了。客厅里只剩了舅舅和慕圣两人,舅舅问道:“你呢?是先跟着我们一起搬走吗?”
“不了,沙柳市到少陵城的路还算太平,舅舅你们就雇辆马车拉上家什先去吧,等买了房安顿下来,托人给我捎封信,我暂时就住在你们原来的家里。这的房子你们先不急着卖,就当是个念想吧。”
“行,那我们先过去,你自己小心。”舅舅拍了拍慕圣的肩膀。
房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家具这些也都是老式家具,修修补补的用着,卖不了几个钱,舅妈和几个弟弟妹妹们收拾了一天就将两处老宅,需要打包带走的物什收拾好了。
第二天,慕圣从镇上雇了一辆油蓬大车,提前将车钱付了,接了舅舅一家和弟弟慕贤从青禾小镇出发往少陵城行去。
慕圣在镇外才依依不舍的送别了舅舅一家人,叮嘱慕贤听舅舅和舅妈的话,办完事再来接他。
当油蓬大车的车子彻底看不见了,慕圣方才收回了目光,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再也不怕做事情连累到自己最在乎的人了。
慕圣回到祖屋收了爷爷的灵牌,对着灵牌轻轻的说道:“爷爷,委屈你了,暂时你跟我先住到舅舅家去,待我处理好一切,在好生供奉你。”
慕圣背了灵牌,掩了房门离开祖屋,去了舅舅的老宅。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舅舅家的老宅本就挨着镇外,房屋破旧,人又遭逢不幸,来往的人更是没了,老远就能看出房子透出一股颓势,慕圣没回来时,舅舅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房间里不要说油灯就连蜡烛都没有一根,慕圣知道却也并不打算买,现在就他一人在房里,没有光亮正好可以让他练习视力,另外这样黑乎乎的也有利于他以后的行动。
慕圣摆好了爷爷的灵牌,躺在床上想‘是不是明天就该去沙柳市了呢?柳家的护院颇多,当时也没练功夫,去姐姐那根本就没注意到护院都是些什么级别?会不会有后天高手在院子里呢?……”
沙柳市,慕圣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兴隆当铺的掌柜和朝奉们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不过慕圣也只是在心里怀念,并不想去看他们,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可能会牵连到昔日的同伴。
慕圣在沙柳市柳家宅院旁租下了间民房,付了三个月的房钱,换了儒服扮作开春参加笔试的秀才,再给房间里添置了些箱笼器具,很有些赶考书生的样子。房东不疑有他,高高兴兴的让慕圣搬了进来。
慕圣搬进宅院,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做出每晚都在看书的样子,不过看的却是《黄庭内外经》和《洞玄灵宝术》,期间慕圣也算了油灯燃烧的时间,放多少油可以燃多久,并学着鬼眼道长的样子剪了符纸小人,只是没有道长的能力驱动小人,不过将小人放在灯前在窗户外面看,影影绰绰的也像是有人在读书呢。
慕圣将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决定夜探柳府,换了夜行服蒙了面,点了油灯,放上符纸小人做出正在读书的样子,轻轻推开房门闪身溜了出来。
柳家的宅院很大,挨着慕圣这边的房子都是下人的住处,人多眼杂,慕圣使了轻功择了阴影位置,一刻不停的从房顶上掠过,倒是没被人发现,进了内院,灯火一下就明亮了起来,慕圣躲在大树上向内院望去,只见柳府的护院正在内院外围的四个角上巡逻了望,慕圣没有动知道柳府除了明面上的护院,还有躲在角落里的暗卫。
慕圣从怀里掏出一块鹅卵石,照着内院房屋阴影部分一丢,“啪”的一声,石子将瓦片击碎,正好像是夜行人一脚踏碎了屋顶的瓦片。声音刚一响起,慕圣就看见一条人影倏忽间窜到了屋顶,速度并不比慕圣施展鸿飞淼淼的轻功慢上多少。
黑衣人在屋顶没看见什么异常,就警惕的将眼光投射到周边的大树上,慕圣一动不动的藏身在大树背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黑衣人一招手,正在巡逻的四人分别往自己跟前最近的大树掠去,搜寻了起来。